“那是什么?”林眉问道。
“真言令,算的上是一个十分严谨的术法。”
提到真言令,岑见的表情似乎都有些无语。
“真言令的严谨体现在,事实便是事实,被下真言令的人不能歪曲事实,如果这个人并不存在,你不能说他存在,若是你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真言令下,便说不出话来。”
林眉:???
“这是什么奇怪的术法。”
林眉的眼神中透露着迷茫。
看起来并不科学,甚至有些奇葩。
“表嫂可以尝试性的说一句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岑见建议道,“比如我能上天,我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
林眉:???
微之你似乎暴露了一些什么奇怪的想法。
林眉想了想,便道,“那我试试。”
林眉想好后,想要开口,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话。
她想要尝试性的用唇语。
不知是因着真言令过于严谨还是怎么,竟是连口都张不开。
林眉还尝试想要用笔写出来。
或者想要指着书上的字连成一句话。
结果会发现自己突然想不起来刚才想要说什么了。
林眉惊。
有时候一个人愁了许久的事情突然被解开,发现这件事实际上是件十分简单的事情的时候,会做出一些连自己都没想过的举动。
等到林眉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在对这真言令较真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有多幼稚。
她回头,看到岑见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君留山正站在一旁看着她。
林眉不由脸红。
“妾身失态,王爷也不提醒妾身。”
林眉上前,怪罪君留山,“不知微之看了妾身多少笑话。”
“王妃好看的紧,本王怎么看也看不够。”
君留山揽着林眉,往两人的房间走去。
林眉看他急着回房,便知他想做些什么。
“怎得今日如此着急?”
林眉故意挑眉问道。
“今日良辰美景,本王想早些与王妃共度良夜。”
君留山现在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跟林眉搭话。
见君留山也变得如此,林眉哼笑道,“可妾身还想喝点酒。”
君留山将林眉拉入房中,凑到林眉耳旁低声道,“本王这里有酒,看王妃有没有本事喝得上了。”
林眉任由他将自己拉入房中。
她扑倒在君留山身上,笑得妩媚。
“那得看王爷的酒够不够格了。”
君留山调了个身,将她压在下面。
两人折腾了一夜,浪费了不少好酒。
......
清晨。
“吁——!”
“吁吁——!”
林眉被一阵又一阵的吹哨声惊醒。
她靠在君留山胸前,蹭了蹭头,不想起来。
搭在她腰间的手动了动,又将她揽入怀中。
外面的吹哨声一声又一声地响起。
林眉被吵得睡不着。
在君留山怀中翻来覆去。
君留山亦是被她折腾得睡不着。
“薛净悟这个混蛋!”林眉低声骂道。
君留山的屋子外面皆有暗卫看守,不会有凑上前来打扰君留山的。
也就只有薛净悟手中有个盗墓时用的骨哨。
君留山揽着林眉不动。
虽是没了睡意,但还不想起床。
“吁——吁——!”
“吁——!”
吹哨的人似是发觉林眉并未起床,接二连三地不断吹着哨。
“哐当——”一声。
是门被踢开的声音。
林眉面无表情地从房中走出。
“扰人清梦!”
林眉看着坐在屋顶的薛净悟喊道。
薛净悟不甚在意地从屋顶上下来。
“小生可不像王妃一般有人作陪,只能大半夜的孤家寡人地坐在这屋顶品尝寂寞。”
林眉听到他的话,更是满脸黑线。
“你半夜蹲我屋顶?!”
说完便要上前摁着薛净悟打。
“哎哎哎,没有没有,你们那边蹲的全是暗卫,小生要凑上去才是要吃拳头。”
薛净悟边躲边叫道,“别别别,别打脸,小生还要靠脸吃饭的。”
“改日便把你送到那靠脸吃饭的地儿去,”林眉笑骂道。
看薛净悟如此,应是已经平复了情绪。
只是不知,关于白青奕,薛净悟又知道多少呢。
这时君留山也从房中出来了。
君留山一身墨色锦袍,白玉腰封束于腰上,下坠一夔龙玉佩。
他并未束发,只用一发带在发尾处绑上,端得是玉树临风,雍容闲雅。
看到君留山,林眉丢下薛净悟,上前拉上君留山。
“吃饭去。”林眉站在君留山身侧,弯腰回看君留山。
君留山被她盯得发笑,问道,“我今日可有不妥之处?”
“并未,”林眉摇摇头。
“只是每当看到王爷,都会感慨一句,这么大的便宜被妾身捞到了。”
君留山伸手在林眉右脸捏了捏,“调皮。”
转而又问道,“今日怎得如此雀跃?”
林眉眼睛转了转,凑近君留山的耳边,悄声道,“可能是美酒醉人,王爷用美酒迷晕了妾身。”
君留山见她说起昨日欢愉,也是眸色一沉。
“今日妾身来给王爷束发。”林眉提议道。
君留山正要点头,外面有人传话来。
朱七到了。
朱七是大清早轮班后才过来的。
他看着并不似之前那般冲动易怒。
但人的本性短时间内是很难改变的。
林眉想着可能是朱和的痊愈解决了他一大心事。
因着朱和的缘故,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天煞命格。
只以为是自己没跟从册子上的要求走才引得养父久未痊愈。
朱七见到君留山林眉两人后,便躬身行礼。
“小将朱七,拜见王爷,王妃。”
朱七接着便请罪道。
“之前朱七多有莽撞,冲撞了王爷圣驾,还耽误了父亲的病情,请王爷王妃赎罪。”
朱七这话虽是说的硬邦邦的,但起码有了几分规矩。
林眉看他这般有礼,想到应是朱和这几日好生教养了一番。
“既然知错了,以后做事莫要冲动才是。”林眉看了看他那身行头,“你不是刚从军中回来吗,怎么穿的便服?”
“这...爹爹吩咐说,与王爷王妃作陪还是文雅些为好。”朱七挠了挠头。
闻言,林眉倒是挑了挑眉,“你生性跳脱,做惯了武将,换回之前的服装便好。”
听到林眉的话,朱七似是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言,“小将遵命。”
见朱七似是颇有束缚,林眉便将他打发回去,“现在还早,你来本王妃这里是想让本王妃招待你吃早饭吗?”
朱七连连摆手,“小将不敢!因着父亲之言,小将轮值完后便来王爷王妃处问问,两位今晚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小将可找人着手安排。”
林眉看了看君留山,君留山摇头表示随她高兴便是。
“无需多加安排,看完花车后,本王妃想去四处逛逛,你若是有好的去处也可与本王妃说道说道。”
林眉如是说道。
“桐城中有一说书先生,每五日便会在茶馆中讲故事,讲得甚是精彩,王妃如不嫌弃,朱七可带王妃去瞧瞧。”
林眉想起之前在大岳的书上就看到过对君留山描述的戏话,突然对这说书先生起了兴致。
不知九蛮之中是否有关于君留山的戏本子呢?
“自是可以,本王妃平日里无甚乐趣,对这民间戏话倒是有几分兴趣,”说着说着,林眉挑眉看向君留山。
君留山知她想到了什么,无奈只能纵容。
朱七临走前告辞说申时会再来接林眉一行人前往晗岳楼。
林眉这才知道桐城最大的酒楼便叫晗岳楼。
就是那日薛净悟带他们吃团子的那家酒楼。
林眉收留薛净悟,跟君留山吃了顿早饭。
之后林眉便把君留山拉进房中。
一个称职的侧妃便是要说束发就束发。
林眉自己平日里倒不怎么拾掇,也不过是清水拂面,不沾胭脂。
衣裳也大多以便装,素衫为主。
君留山是正经皇室子弟,平日里再怎么风尘仆仆,也会简单束好冠搭好衣服。
林眉平日里起了性子也会帮君留山束冠。
是以手法很是娴熟。
君留山端坐在镜前。
林眉将他散乱的发丝整理好。
然后束好,最后拿上一个装饰简单的青玉冠为他带好。
“王爷在想什么呢。”林眉低声问道。
“想时间就停留在这里,”君留山道,“想看王妃为本王束一辈子冠。”
闻言,林眉弯下腰,手搭在君留山的双肩,两人的视线皆看着镜中的对方。
林眉突然笑了起来。
她本就长得妩媚,平时不苟言笑地时候倒还好。
这么一笑倒是更加令人移不开眼。
她快速将头向前探去,然后扭头,在君留山的左脸上亲了一口。
“妾身自是会陪着王爷。”
……
申时。
朱七穿着便服,身后跟着几个小兵,来到驿馆。
林眉看着朱七这身装扮倒是顺眼了许多。
朝气蓬勃,精力十足,比之之前不知好了多少。
“这才像话,之前穿的那是什么,少年人就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林眉如说说道。
朱七似是有些奇怪的看了林眉一眼,但并不多言。
“之前多有冒犯,家父已训过小将,特令小将冬食前来陪同王爷,希望能将功折罪。”
朱七双腿跪地,躬身请罪道。
虽是年幼,但已然有了一番风骨。
林眉看着着实有些奇怪,跟薛净悟在一旁碎碎念。
“这朱七上午来时跟没睡醒一样,下午怎得气势立马就上来了。”
林眉在一旁碎碎念,君留山已然令朱七起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