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突发变故
四本跑的有些急促,才刚敲响了门,也不等里面的人说话,就连忙一把将门给推开,倒把房间里的二人给吓了一跳。
封潇月敛下了眼眸,护住了房间里的蜡烛不被风吹熄,然后慢慢的走过来接过四本手中的信封,慕容麟则有些不满又狐疑的说道。
“你跑的这么快做什么,一点都不自持,可是我们被人发现了吗?还是烟梧城那里又来了重大的消息?”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世子爷还是跟世子妃自己瞧瞧吧,”四本拧着眉毛,睁着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拿手不自在地摸了一把后脑勺。
“京城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动静,想必是现在天晚了,也没有人管我们是否离开,咱们赶着天亮之前出发都是可以的。”
慕容麟心里稍稍放心,又开始担心起信纸之上的内容,生怕慕容思暂时放过了自己,背地里却把力度放在了烟梧十一城上,进而对王府施压降罪。
可是没了德全,以慕容思的脑子想必也想不出这种法子吧。慕容麟在留心瞧了一下封潇月脸上的表情,并不见有几分凝重,反而多了些好笑和疑惑,就也把这一种猜测丢弃了。
“上面写了些什么?”慕容麟一问,封潇月抬起头来,顺势将纸一并带了过来,很有些憋笑意味开口。
“这倒也是奇了,咱们离开的日子并没有和王爷说过,他怎么能够猜到我们今日会在这间客栈里面投诉,是我们身边有眼线,还是这间客栈也是王爷的安排?”
“凤凰足智多谋,深谋远虑,既然陛下这样的人都知道要好生监管着别处的动静,总不至于父王却忽略了这一方法吧。就算没有眼线的禀报,以父王的才智,想必也能猜的出来。”
慕容麟接过了信纸,一目十行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脑子里在想着事情,嘴上却不由自主条件反射的说了一串他的好话。
封潇月听得连连点头,看向慕容麟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柔和。即使像他如此骄傲的人,心底里也是对自己最敬重的人,抱有无比的尊敬的。
“只是王爷既然知道我们今日会回来,为何叫我们改道去其他藩王那边,还要求一定得去,离京城最近,势力最大的两位王爷那里拜访,可是在准备着什么大事么?”
封潇月想着,既然都是皇家的子弟,与慕容羽说不定还能有几个关系好的,去打声招呼也是情理之中,可却不可能选定在这个时候。
慕容麟才好不容易从京城里逃出来,生死未卜,这突然落到别的王爷那边,倘若有些人心怀不轨,将人给绑了,送到慕容思面前去邀功,岂不是连哭诉的地方都没有了?
但是听着慕容麟的话,慕容羽不可能是这么不看情况的人,那便只有可能是在谋划些什么了。
藩王之中,唯有慕容羽的藩地最为贫瘠,可由于有封潇月这几年的出手相助,大大改善了许多,培植起来的势力,相较于几个受看中的藩王,却是不遑多让。
要是真的再准备些什么事情的话,叫慕容麟过去拜访,很有可能是进行游说,叫他们不要插手打扰。
毕竟慕容麟也是王府的嫡长子,又被册封了世子,于情于理,身份上都最合适,也更容易叫那些藩王们接受和认可。
“咱们在藩地上忍气吞声了这么长的时间,可算是赶上了那皇帝有了端倪的时候,父王这是准备有大动作了。”
慕容麟看完,脸上瞧不出什么情绪,语气中甚至还带上淡淡的忧虑,可是看他身上忍不住抖动,想必心里还是高兴和期待的。
封潇月听罢,也跟着点了点头,他所说的话和自己猜测的也对得上,四本看着屋子里两个人安静下来的样子,搓着手上来又多讲了一句。
“这个,世子爷,属下方才去外边和接头人拿信的时候,还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在我们出城后不久,寒王殿下也独自一人骑了一匹马,出城了。”
“他没事出城做什么?”慕容麟不禁深深地凝起了眉头,自己和封潇月在慕容思还成不了需要忌惮的威胁,但是慕容熙和凤无忧的婚事临近,却是在京城所有人的看护之下。
慕容熙虽然行动的隐蔽,可估计现在宫里早也都知道了他离开的消息。再加上自家与他的关系不错,世人皆知,说不定慕容熙这一举动,还连带上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瞧见慕容麟无比担心的模样,四本大概也能猜的到他心里得想法,连连摆手解释。
“世子爷不必担心,我还特意多问了一句,那守门的守卫明明都已经瞧见了寒王的样子,却当做没看见一样,直到现在城里也没有什么动静,好像是有人特意帮着他出来。”
“你不必担心,他出来也是好心而已,暂且不管王爷想要做什么,手上总归是缺人手的,咱们又不在叫寒王去帮个忙也好,京城里有凤无忧帮忙看着想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封潇月的伸出手安抚了慕容麟几下,但是他想了一想,虽然觉得情有可原,但还是有些以接受。“你就这么相信他吗?若论青说咱们不过是好友,他可是在那老皇帝的看护下长大的,你就觉得他一定会帮我们。”
“话虽如此,可那个皇帝又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慕容熙可确确实实是他后半生的良人。”封潇月说罢,虽然她自己并不是很赞同这种观点,但这样的说法在这个时代中无疑是最让人信服的。
凤无忧虽然调皮好动,不拘礼节,却也还是这个时代出来的姑娘,总归不会显得太特立独行了。慕容麟听着也觉得很有道理,便默许了。
京城里面,慕容麟和慕容熙离开的消息也不是被谁那么费心费力拦下的,而是柳辞亲手动的手脚。
凤无忧虽然听慕容熙说起过一星半点,也有心想要来帮忙,但她的能力毕竟有限,还是有许多人的消息送到了慕容思的寝宫里来。
但是不巧的是,整个寝宫能够劲拿下给慕容思的消息的人,就只有柳辞一个。至于德全,他一个少年就被阉割的老太监,从来没有享受过一个真正为男人的快活。
他收了一大堆的干儿子,却没有能够陪在身边,知冷知热的人。柳辞打量着想了个法子,把消息送到那些还没机会见着德全的人,叫他们挑出一个最年轻漂亮的女子与德全做对食。
德全听到消息,便赶忙跑出去了,甚至晚上都没有回宫。柳辞听到事情以后,心里一阵的冷笑:这个老太监还如此的痴心妄想,在后面可有的你好果子吃。
这样对付德全的手法,虽然有些不太人道,深深藏送了一个姑娘的一声,但是为了日后的大夜,总得有人付出牺牲。
柳辞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捧着一个托盘,盘子上是给慕容思的加了料的安神药,至于那些消息,也全都被他藏在了自己的袖子里面。
想起自己当初所受的一切折磨与耻辱,以及全家几十口人命的滔天大仇,现在终于到了他大仇得报的最近的一刻,叫柳辞怎么能够不激动,甚至欢喜到有些癫狂。
来之前,柳辞特意支走了慕容思寝宫周围所有伺候的宫女和太监,并且叫禁军只准守在宫殿的最外边,没有吩咐不得进来。
由于慕容思本来脾气就分外古怪,会有这样的要求,众人也没觉得什么稀奇的,便对柳辞的话信以为真,纷纷散去了,也正好落得个清闲。
站在慕容思的寝殿门口,柳辞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按耐住了心中的怨气。只是还没等踏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了一声声的怒骂,和杯子落地破碎的声音。
“来人啊,人都跑哪里去了?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下偷懒,等朕身体好些,一定通通把你们拉去砍头。”
柳辞听着无比可笑,进来将手中的药在桌子上放好了,转过身再把门带上,才慢慢的往慕容思的方向走过来。
此时慕容思还因为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体状况会差到这样的地步,强撑着想要从床上起来,结果才一起身,就感觉两眼发昏。无比狼狈的瘫在了地上。
“陛下小心,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要是伤着自己可怎么好?”柳辞嘴上关心着,但是行动却无比又自在,把汤药放好了之后,还一副冷淡的模样,看着慕容思自己挣扎。
“这群吃里扒外的家伙,肯定是看着这身体不好了,想要去巴结其他宗室子弟。”慕容思越生气,脑袋就越是昏沉,昏沉到他甚至不敢再大声说话。
“也就是你现在还念着朕了,德全这个老家伙,又跑哪里去了?”
“师父应该还在他的温柔乡里吧,”柳辞轻哼一声,俯下身蹲在慕容思的旁边。“陛下,可要喝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