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可真好看。”梁朝暮摸着刀柄上的花纹,轻声赞叹道。
“这把刀是我专门托人从国外打磨的,锋利无比,近身搏斗的时候可以一击致命。”林子傲捏了捏骨头意味深长的说着,他的大业,就要完成了。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吗?”
来了。
林子傲呼了一口气,身子往后靠去。“我知道一直以来大家都很护着你,你只是个孩子,我也不想与你多计较,况且海峰已经伏法,我也功成名就,所以我没有必要针对你,告诉你真相,一是让我心安,二来你也别恨错了人,给我再惹麻烦。”
梁朝暮点了点头,她在心里把这几个人对她讲过的事情都串了一遍,林子傲确实能对的上,她尽可能用她最后一点的理智分析着,但还是失败了。她现在已经被恨意完完全全的笼罩,她感觉她像个玩偶被他们这些有钱人随意的支配着,林子傲满意的看着几近失控的梁朝暮,皱了皱眉。
“这把军工刀就算做我送你的礼物吧,希望你以后的日子可以所向披靡,无畏伤痛。”林子傲说完便走了,留下朝暮一个人拿着刀坐在那里。良久,她慢慢收起了刀,起身走出了咖啡厅。
陈沐燃站在陆思延的家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按了门铃。门很快被打开,白延热情的把沐燃迎了进来,边给她拿拖鞋边闲聊着:“我还怕耽误你学习,所以挑了周末让你来家里坐坐~”
“最近是快考试了,不过没关系的。”沐燃礼貌地回应着她,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楼上。白延看了一眼沐燃,笑着拽着她往客厅走。“思延下午有事出去了,不过应该一会就回来了,我们先坐吧。”
“阿姨,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两个人坐到沙发上,沐燃接过白延的水,轻声问着。
“也没什么事,之前在医院阿姨对你态度不是很好,怕你多想就想着叫你来家里坐坐~”白延笑着给沐燃剥着橘子,待她比之前更好了。
“没关系的阿姨,我明白您的用心,事情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您做的是正确的。”
白延的手停了一下,忽然笑出声来。“果然是很聪明的孩子,怪不得林子傲要如此提防你。”
“阿姨叫我来,其实不只是为了这些吧。”陈沐燃轻轻把水杯放下,看向白延。
“思延这孩子最近像是得了魔怔一样,一直在调查他父亲和林子傲之间的事,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才把你叫来一起想想办法。”
“陆叔叔不是被海峰的人打中去世的吗?”
白延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林子傲对外是这么说,但其实我们这些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是断不会相信这个的,”白延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我知道的,林子傲是想灭口。”
陈沐燃神情复杂的看着她,白延突然跟她说这些,定不是心血来潮,她这样子是笃定陆叔叔是林子傲所杀,看她担心的样子,陆思延八九不离十也已经知道了。
“阿姨怎么就确定,叔叔是被林子傲杀了呢?林子傲可是”沐燃装作不懂的样子顺势问着。
“诶...我知道我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你一个孩子身上,但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还想请你能帮帮我们母子。”白延说着眼泪就要下来,陈沐燃看她说的真切,也不像是要撒谎下套的样子,便抽了张纸巾递给她,让她继续往下说。
“其实我们几个人十几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你陆叔叔还只是个小特警,第一次接到抓捕海峰的任务,我那时候是特派军医,负责这次行动的安全,也是那个时候我们认识了刚当上缉毒大队长的林子傲,他似乎与海峰和海峰妻子之间颇有一段渊源,导致那段时日我们为了抓捕他们劳心劳力,几天都睡不了觉。”
“当时上面下令不能伤害海峰的妻子,也就是茵茵,她已经怀孕八个多月了,为了保护人质的安全我们决定把茵茵从小洋楼里带出来,我老公就被派去做说客了。”
“其实当时我很纳闷,海峰只是个小毒贩,明明派一队就能解决的事情,却要我们都守在那里,后来我老公成功把茵茵带出来了,让我好好照顾她,我们俩还坐在一起聊天。茵茵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子,她说起海峰总是在笑,她还说起她的好闺蜜也怀了孕,等出生了还要一起拜把子。”
白延已经有些哽咽了,陈年旧事被重新开启,总是格外的伤感。陈沐燃听着也有些不是滋味,她只能轻轻拍了拍白延的后背,给她一点安慰。白延拍了拍她的手,叫她不必担心。
“我们聊的很好,直到林子傲进来了,他说有话要跟她说,把我赶了出来,我站在离房间不远的地方等着,怕茵茵身体会有不适,没想到不到几分钟里面就开始争吵起来,我隐约还听到‘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我不好吗’之类的话,之后门猛地被打开,茵茵就被林子傲拽着出了楼,她让他站在离我们很远的空地上,不许任何人靠近。”
“之后呢?”
“之后就突然下起了暴雨,我心疼的不行,去找林子傲,可是他却撂下一句服从命令就关上了门,因为四周都是警戒,我和陆城只能眼睁睁看着茵茵在雨中淋了一夜。”
讲到这,陈沐燃已经把所有的事情串起来了,林子傲当真是好狠的心,也怪不得他对朝暮也恨之入骨,海峰“抢”了他的女人,还生了个女儿,怎会叫他不恨,如今的林子傲,恐怕已经人格分裂了。
“第二天一早林子傲跟茵茵说了两句话,可两个人好像还是话不投机,茵茵当时已经没有力气了,她趴在地上笑着,直到救护车带走了她,随后....便传来了她去世的消息。”
白延舒了口气望向前方:“她的笑容我至今都记得,她的死,也让我和陆城这辈子都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