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子爵大人？”

　　她顿住了，眨了几下眼睛，终于看清了周遭景物。Olaf站在床边，被Elsa拽着手臂，怯生生的看着她，想要收手又不敢。她坐在床#上，墙上挂着母马横#幅客栈的标牌，行李推在墙角，床头柜上摆满了空药瓶和染血绷带。架着铜盆的铁架被拖到床边，边上搭着泛黄的亚麻毛巾，房内充斥着一股草药气息，以及淡淡的血#腥味。

　　混乱的记忆如幼兽打闹般翻滚进意识表面，Elsa快速的眨着眼，回想起Jack将她带回雪漫城，带进Kyne神庙救治的画面。半昏迷的她在时睡时醒间，只记得一个身着粉裙的金发女祭司，用温柔悦耳的声音安抚着她，神庙房梁上挂着的绿色藤蔓，墙上彩釉镶嵌的圆形神像，公#正仁慈的风暴女神，诺德人奉为母亲的Kynareth，女神湛蓝的双眸看着她，平静而慈爱……

　　“Elsa大人？”Olaf身#体稍微前倾，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您还好吗？”

　　龙裔抬起头，望进他湿#润的褐色#眼睛。侍从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模样，脸色惨白如蜡，眼睛瞪得极大，金色兽瞳在湛蓝色虹膜中#央不断扩张又收缩；殷#红双#唇#间，微微凸出獠牙雪亮的尖端。

　　Elsa猛地甩开他的手，连滚带爬的缩回床头，搂住膝盖让自己紧紧蜷成一团。Olaf吓得一跳，下意识上前一步，朝她伸出手：“子爵大人？您怎么了？”

　　“走开！”Elsa一个劲往后缩，一只手紧紧捂着嘴，一只手冲他慌乱的摆着手势，“别过来，别靠近我！”

　　Olaf看起来担忧又疑惑，又往前走了一步：“Elsa大人，您是不是不舒服？”

　　随着他的靠近，Elsa能清楚的听到Olaf的呼吸与心跳，鲜血在皮肤下#流淌搏动的声音。獠牙又不受控#制的露了出来，急速分#泌的唾液润#湿#了口腔，脑海中萦绕的声音越发响亮：去吧，扑上去，趁他还没怀疑的时候，撕#开他的喉#咙；人类的皮肤那么软，只要轻轻这么一划，血就能涌#出来，你只要稍稍低头，就能尝到鲜血……用你的声音，用你的笑容诱#惑他，他这么相信你，你只要抬起头，招一招手……

　　不！

　　Elsa用#力咬住下唇，獠牙陷入皮肉，咬出了血。她颤#抖着，背脊绷得几乎要折断，指甲陷入皮肤，声音尖利而慌乱：“走开！走开！别过来！求你……”

　　“大人——”

　　“Olaf，够了。”Jack平静的声音在门边响起，有如天籁，“你先下去，我来照顾Elsa。”

　　“是，Jack大人。”

　　Olaf顺从的应了声，脚步声逐渐远去，同时远离的还有那种鲜活而诱#人的气息。Elsa抽#搐起来，一霎间饥#渴几乎淹没理智，身#体不由自主的动起来，像一根即将放开的弹簧般，冲门口方向倾身。转瞬间，有力的手臂锁住了她的肩膀，北风和松针的清新气味包裹#住她，沁凉的香气平息着她体#内的烈火。

　　眼前一花，她嘴里被塞了一条雪白的手腕，Elsa盲目的咬了下去，獠牙深深陷入温暖的皮肤，舌#尖探出来，饥#渴的舔食着——但没有，光滑柔#软的肌肤下空荡荡的，没有鲜血，什么都没有。本能的，Elsa就想吐出来，但Jack却更用#力的将手臂塞#进她嘴里，另一只手则紧紧箍#住她的腰。

　　“忍住，Elsa，忍一忍，”他低语道，不断吻着她的头发，“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相信我。”

　　眼泪哗啦啦往下#流，Elsa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竭力与体#内猎杀本能作斗#争。Jack坐在她身后，倾身抱住她，双#腿铁钳般夹#住她的身#体，不许她动弹一寸。随着侍从越走越远，獠牙也越发凸出，再加上Elsa无意识的颤#抖，几乎将他的手腕咬断。Jack只是闷#哼一声，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大颗汗珠从他鬓边流下，划过脸颊，无声的砸到床单上，Jack声音沙哑而紧绷：“坚持住，Elsa……我相信你。”

　　片刻，Olaf的脚步声消失了，心跳混入楼下的人声喧嚣中，再难以辨别。Elsa重重喘息着，缓缓松开了口；拔#出獠牙时，Jack忍不住嘶了一声，勾出她又一波新鲜的眼泪。Elsa转身将脸埋进他怀里，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

　　Jack低叹一声，握住手腕念出治愈术咒语。待伤口愈合后，他搂住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不用道歉……你没有错，有错的是加害者，从来不是受#害#者。”

　　“我……我差点……”Elsa说不下去了，身#体因抽噎而颤#抖，饥#渴仍灼烧着内脏，“直到现在，我，我还想……”

　　“我知道，我知道，”Jack安抚道，有节奏的轻拍她的脊背，“我明白……可你坚持住了不是吗？我知道你能做到，”他的语气充满骄傲，爱怜得像是在夸奖幼童，“我就知道你能坚持住，没人能打败你，没人能打败我勇敢的小龙，是不是？”

　　Elsa只是揪紧了他的衬衫，哭得肝肠寸断。Jack搂着她，身#子轻轻摇晃着，像是在哄一个婴孩。待她再也哭不出眼泪，他才捧住她的脸颊，用手帕轻柔的擦着泪。她的面具被取了下来，Jack一丝不苟的擦着，从眼睛到鼻头，再到嘴唇和下颌；感到他的指尖落到獠牙尖端，Elsa瑟缩了一下，但Jack握住了她的后颈，不让她逃。他俯首下来，细致的将泪痕擦尽，随即将手帕扔到一边，拇指轻轻摩梭着她的下唇。

　　Elsa愣愣的看着他。冰灵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蓝眸专注的凝视着她，漆黑如镜的瞳孔映出她狼狈的模样。Elsa闭上了眼，不想去看自己狰狞的面孔，薄得近乎透#明的眼睑颤#动着，又一颗晶莹的泪珠涌了出来；她的声音微不可闻：“我是不是很丑？”

　　Jack没有回答，相反，他勾起了她的下巴，鼻息愈发接近。Elsa惊愕的睁开眼，就见他的蓝眸逐渐靠近，几息之间，两人的唇就贴在了一起，天衣无缝。

　　Elsa僵住了，石化在原地，任Jack在自己唇上舔shì吸#吮；后颈被他摁住，脸颊被他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湿#润的舌#尖在唇上描画着，甚至还去调皮的卷她的尖牙。被这么一刺#激，好容易缩回一点的獠牙又伸长了些，Elsa登时反应过来，头一偏试图将他推开；她不想伤他。

　　Jack却不肯放手，反而变本加厉的先前倾身，压着她倒在床#上，手指深深埋进柔#软的铂金色长发，舌#尖像条灵活的蛇去#舔她的牙关，试图撬开她的双#唇。Elsa推他不动，捶了几下，反而被冰灵抓#住，扯到头顶，掐着腕子将两只手锁在一起。没想到他会这么强#硬，Elsa瞪大了眼，下意识喘了口气，就被Jack逮着机会将舌#头探了进来，小猫喝水似的一下下轻#舔她牙龈内#侧。

　　那痒酥#酥的感觉直钻到心里去，宛如无数只微型蚂蚁爬过，勾得她口舌生津，滋滋作响的细密电流传遍全身。Elsa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身#子软#下去任他摆#弄。Jack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将她的唇叼在齿间反复碾轧；后颈的手滑#下来，从锁骨到腋下，从背心到腰侧，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摸索，简直像是个盲人，要依靠触#摸来将她铭记在心。

　　冰灵身上的沁人香气因着动#情而越发浓烈；雪松，铃兰，橡木，肉桂叶，皱叶薄荷，纯洁的初雪，新生的树芽儿，雨后潮#湿的杉木香气，和他这个人一样自然疏朗，让人心旷神怡。Elsa被他亲得脑袋发胀，胸膛起伏，近乎贪婪的嗅着他的气息，仿佛怎么也饮不够的琼浆玉酿；不知何时，他松开了她的双手，而她也自觉的将手臂缠上他的脖颈，犹如一朵稚#嫩的、娇#艳的玫瑰花#蕾一般，在他的摸索探寻下怯生生的绽放开来。

　　她突然很想咬他，不是吸血鬼那种为了饱腹的撕咬，而是爱#侣间戏谑而挑#逗的轻啮，舌#尖探出去，蘸一下他的舌#尖，然后立即收回去，引#诱他前来追#逐。她也真的这么做了，唇#舌像是刚出巢的幼兽，青涩的追逐着，回应着，和他同样缺乏经验的唇齿勾勾缠缠。

　　Jack喉#咙深处溢出一丝压抑的咕哝，握着她后颈的手不自觉抓紧，逼得Elsa仰起脖颈，断断续续的吸着气。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然探#入了她的衣领，在她温暖的肌肤上急切的摩挲着，掌心因为长年使剑磨出的茧子磨得她又疼又痒。那种感觉很难描述，Elsa从未体验过，只觉得很痒，却又不算难受，弄得她一时想靠上去让他好好疼#爱，一时又想避开他略带侵略性的摸索。

　　Jack硬#邦#邦的身#子一下下的蹭着她，Elsa被他蹭得都没了骨头，只觉得浑身热#乎#乎、香喷喷的，像块煎锅上的黄油一般滋滋作响。Jack埋首她颈间，轻啮精致的蝴蝶骨，齿缘在肌肤上轻轻摩擦。她的衣襟被扯松了，暖融融的香气在房内散发开来，水百合的芬芳，栀子的甜香，木犀悠然的馨香，细#嫩而甜美，仿佛无数闪亮的细丝，紧密织缠在一起，像一匹结实又牢靠的薄绸，或是一阵轻烟，加了蜂蜜的牛奶，柔和，持久，是一种惊人的、魅惑的、纯粹的美。

　　“哦，Elsa，你真美，”Jack语无伦次的喃喃着，吸#吮#着她的颈侧，留下一圈红艳艳的牙印，“好甜，好香，我真的……哦，Elsa，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求你，说你是我的，求你……”

　　Elsa无意识的扯着他的头发，被他在锁骨上用#力咬了一口做报复；她喘了一声，半是惊叫，半是呻#吟：“你是我的……”

　　“是你的，全都是你的，”Jack说得颠三倒四，身#子越发急切的蹭着她的，“可你也是我的，Elsa，你属于我，快说，求你，快说，快说你属于谁……”

　　他用#力的压下来，挤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小腹处被顶得最厉害，又硬又烫又疼。Elsa开始有些难受起来，推他的肩膀：“走开……重……”

　　“Elsa，Elsa，我的宝贝，我的珍宝……”Jack现在真的是在呻#吟了，石头似的压得她动弹不得，“求你……说你是我的，求你，快，快说……”

　　他闭紧了眼睛，唇角微微抽#搐起来，太阳穴上一根青筋突突的跳着。Elsa被他压得快窒#息了，扭来扭去的挣扎，下意识分开双#腿躲开那个顶着自己的奇怪东西。Jack“啊”的叫了声，半是痛苦半是愉#悦，听得她疑惑又害怕。

　　被亲得发#热的脑子清#醒了一点，Elsa试图把他推开，但Jack却一把扣住了她的手，几乎将她摁进床铺里去，低头啃#咬着她的耳#垂：“Elsa，宝贝儿，好姑娘……说你是我的，就这一句，我只要听你说这一句，求你，求你了……”

　　“Jack……”她喘息着，挣扎着，“你压疼我了……”

　　他咬了她耳#垂一口，Elsa痛得叫了一声：“Jack！”

　　“说你属于我……”他舔#着咬过的地方，身#子紧绷绷的，一下下用#力的蹭着她，“Elsa，说你属于我，求你，快说！”

　　“我是你的！”她尖#叫出来，半是恼怒，半是妥协，“我是你的，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

　　Jack发出一声响亮的呻#吟，一霎间身#子绷得像蓄势待发的弓弦，猛地抽#搐了几下，随即松#弛下来，沉沉的压在她身上。他长长的出了口气，埋头在她颈窝眷恋的蹭来蹭去。Elsa忍了他一会儿，才伸手去推他：“起开！你好重！”

　　Jack不舍的蹭了蹭，才从她身上翻下来，贴在她身后，手臂紧紧搂住她的腰。趁她忙着平复自己的心跳，Jack的手流连在她发间，把#玩着柔顺的月色发#丝，脸埋进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沙哑的嗓音很是满足：“Elsa……我的Elsa……”

　　Elsa摸了摸#他扣住自己腰间的手，被Jack捉住细细把#玩。她只觉得暖融融的，衬衫被汗水浸#湿，浑身懒洋洋的根本不想动。然而他刚才的行为仍是让她疑惑不解，Elsa微微侧头，眨着困乏的眼皮看他：“你刚才不舒服吗？”

　　Jack身#子一僵，随即微微抖动起来；Elsa愣了一会儿才发觉他在无声的闷笑：“Jack……？”

　　“哦，Elsa，”他抬起脸来，满眼宠溺的笑意，“我天真的，纯洁的小小龙。”

　　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笑什么……”

　　“没什么，”Jack低声回答，探头爱怜的在她颊边亲了一下，手轻轻覆在她眼睑上，“睡吧，我的小龙。你需要休息。”

　　Elsa的确是很累，但她还是很好奇：“可是——”

　　“睡吧，”Jack安抚道，低沉声音充满磁性，“有什么事醒了再说，乖。”

　　睡意开始侵袭她的意识，眼皮被困倦慢慢拽了下来，Elsa只好暂时放弃，含糊不清的答了一句：“好吧……不准骗我……”

　　Jack又笑了，声音低低的：“好，不骗你。”

　　沉入梦乡之前，Elsa最后的记忆是他温柔的撩#开自己的刘海，在她耳后留下的那个温暖绵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