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丰也总是纵容着他,对于他的好奇总是尽量的满足。
就比如当前,钱宝看中了一个老旧的骨牌,蹲在摊位前拉着钱财的手就不走了。
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骨牌,那副执着的样子,就像是非它不可,必须要拿到手的样子一般。
钱财无奈的看了一眼钱丰,钱丰只是扯动了一下嘴角,便看向了钱宝相中的那个骨牌。
骨牌看着很老旧,只有一个拇指大小,通体都是黑色的,上边还有着点点的泥土没有清理干净,所以上边具体刻着什么字完全看不清晰。
摊主一看钱丰等人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立马捋着花白的胡子就介绍道:“各位可是看中了这个?”
虽然花白胡子的老大爷是在询问,但是话语中已经肯定了,他动作缓慢的拿起那块骨牌。
苏三这才看清,那块骨牌的上边竟然刻着蝇头小字,只是太小了完全看不清晰。
她向前探了探,却被白音离一手拉了回来:“好奇心害死猫!”
苏三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她现在有种自家老母也穿过来的感觉...
“各位,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宝,出自千年以前的离朝。”
老头神神秘秘的凑近几人,拨了拨骨牌上边的泥土,继续说道:“看到这个成色了么,这可是离朝神勇将军的骨头。”
苏三不屑的嗤了一声,顿时引来了钱宝的不满。
老头也跟着看向了苏三,眼神中带着警告的意味,下一秒,老头直接换了一幅嘴脸,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神勇大将军的英勇事迹听说过吧!那可是百战百胜的大将军,神勇还是上天恩赐的封号呢。所以他的这块骨头更是价值连城。”
钱宝倒也不傻,听着老头的一番忽悠,还知道发问:“那你这是哪来的,人家可是大将军,骨头哪能是随便丢的。”
老头吹了吹胡子,瞪圆了双眼:“这可是老夫年轻的时候用命换来的...”
钱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年轻时候就拿命换了这个,现在还有命在这和我们胡扯呢!”
老头指着钱招的鼻子,张嘴:“你...”了半天,明显被气得不轻。
钱宝依旧蹲在地上,一手抓着钱财,一手拄在腿上,撑着脑袋,有趣的看着老头在那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
老头手上拿着骨牌,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笑了,伸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真是的,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哪能和你们这群小屁孩生气呢!”
一边说着,他抓起衣摆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骨牌擦拭了一番。
骨牌渐渐的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钱宝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慢慢悠悠的,让他有些着急。
他皱着可爱的琼鼻,松开了钱财的手,一把抢过了骨牌。
“诶,你这孩子...哈哈,也罢...”老头摇头失笑,不断的捋着花白的胡子,脸上的笑意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钱宝拿着骨牌反复的翻看着,皱着眉毛,显得很可爱。
钱财见他很感兴趣的样子,也跟着蹲下了身子,看着在钱宝手上翻动着的骨牌:“喜欢。“
钱宝点了点头:“还行吧!”
钱财看了一眼他的侧脸,上边还有没有完全消失的笑容。
他站起身,俯视着还在捋胡子的老头:“多少。”
老头手上的动作一顿,拽下了几根白胡子,他思索了一番,不是很肯定的说道:“十两?”
钱财皱着眉,看着他没有说话,老头轻咳了一声:“五两吧!最低价了。”
钱财依旧看着他,眼神平淡毫无波澜。
这下老头炸毛了,直接站起了身子,双手一叉腰,仰着头怒瞪着他:“好了好了,三两,这可是我的成本价。”
钱财抿着唇,轻微的扯动了一下嘴角。
老头气急败坏的又吹了吹胡子:“你总不能让我这一天在这白干吧,多少让我赚一点!”
钱财这下笑了,伸手入怀,拿出了三两的碎银子,放在老大爷的手心上。
老大爷抓着手上的三两碎银,咧着嘴露出满口的白牙,眼睛眯的只剩一条缝隙。
他心满意足的坐了回去,把玩着手上的碎银,而对于钱宝手上的骨牌却是一点都不关注。
苏三看向老大爷,她有些怀疑钱宝这个骨牌是不是买亏了。
“走吧!”
钱财付完银子,摸了摸钱宝的头顶,抓着他的后衣襟,将其拽了起来。
钱宝顺势起身,这回也不闹了,被钱财拖着,乖乖的走在旁边,手上还拿着那块没有收起来的骨牌。
…
小镇子不是很大,相比富贵镇还要小上许多,只是一早的集市人很多,路又没有富贵镇的宽,所以几人在拥挤的人流中走的很慢。
整整走了一个时辰,他们才走出平阳镇。
钱招抬头望了望天,拿出一副绘制的十分简单的地图看了一眼,走到钱丰的旁边,伸手在地图上指了指:“爷,下一个城镇在这,我们现在在这,看来我们今天要露宿野外了...”
钱丰看了一眼地图,又回身看了看苏三、白音离和周蓓蓓。
其实,苏三这一路上都在好奇一件事,眼下看这情形,她实在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声来:“爷,我们为什么不坐马车?或者骑马也成啊!”
听到她的发问,其他人脸色一变,要么默默的低下了头,要么就看向了别的地方,假装没有听到的样子。
只有钱丰听到苏三的话,有些疑惑:“为什么要坐马车?”
苏三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了,只听他继续说道:“不是要闯荡江湖么,还要走遍大江南北,既然是走,怎么能坐马车?”
钱丰说完,还看着苏三微微的摇了两下头。
苏三一脸懵的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回荡着他刚刚说的话,似乎是那么个道理...
但是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走着走着,她恍然想到,就算他们是要走遍大江南北,也不用非要脚走吧,这得走到什么时候去,一天的时间光靠脚走,才能走多远?
想着想着,她将视线落在了走在前边的钱丰身上,他的腰板挺得笔直,看上去就是一幅正派的样子。
一旁的雪狼少见的没有跟旺财和金子玩闹,而是迈着高贵的步伐跟在钱丰的旁边。
那副威风凛凛的姿态,完全想象不到它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用来犯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