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慕卫竺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耶律戎是你何人?”
慕卫策则冷声问道,而南宫玥听到这个名字却是耳尖一动。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西戎族如今的王,正是耶律戎。
“我堂兄。”
耶律故锋轻声答道,只是眼中闪过了一丝冷芒。
而这个答案也在慕卫策的预料之中,随后他又问道:“那是谁要杀你们?”
“……”
听到这个问题,耶律故锋就和冯铁匠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那模样,倒是彻底引起了慕卫策三人的兴趣。
“怎么?难不成到了这个节骨眼,你们还不愿意老实交代?”慕卫竺一脸不悦的说道。
冯铁匠却是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是不说,只是怕你们又说我们是挑拨离间罢了……”
“那是谁?”
“徐-天-哲。”
耶律故锋一字一句的说道,而他的话音一落,慕卫竺就直接踹了他一脚,只是踹在了冯铁匠身上。
“你们看,我们说了,你们不信,又何苦呢?”
见状,耶律故锋却没有去查看冯铁匠的情况,而是往后挪了一下,靠在墙上,有些无奈的笑道。
冯铁匠将口中的淤血吐出,脸上也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
“你要是说吴凡勇,可信度还高一点!
可徐天哲?
你倒是跟我们解释一下,他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置你们于死地?”慕卫竺没好气的说道。
“这一点,你们应该去问他才对吧?”耶律故锋淡淡的说道。
那冷静的模样让慕卫竺不禁更加恼怒,可慕卫策却拦住了他,“这事我们会调查。”
“顺便一说,下令的人是徐天哲,动手的,则是你们刚刚所说的那个……吴凡勇。”
“你怎么不把整个清水县县衙里的人都说一遍啊?”
慕卫竺闻言,又想要上前踹他们一脚了!
而耶律故锋则是冷冷的看着他,眼中带了一抹嘲讽,那模样,让慕卫竺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
慕卫策冷眼警告着耶律故锋,又将慕卫竺拉到牢房外,而南宫玥则站在原地,带了几分探寻的看着他们两人。
“小姑娘,怎么了?”
见状,耶律故锋就有些好奇的问道,嘴角微扬,只是眼中带了几分冷意与疏离。
“冯铁头呢?”南宫玥问出了自己心底里的疑问。
从开始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提过那个头受重伤,被耶律故锋伪装的人。
“死了。”
闻言,耶律故锋的脸色就冷下来,淡淡的说道。
那让南宫玥皱紧了眉,而她也看向了冯铁匠,后者脸上一片悲凉,却是点了点头。
“怎么死的?”
“你不是大夫吗?”耶律故锋讽笑道。
言下之意便是冯铁头的死,与她有关了……
而冯铁匠看向她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恨意,只是很快便消失了。
“他的伤是我处理的,会不会死,我比你们更清楚。”南宫玥见状却是十分冷静的说道,但冯铁匠却突然十分激动,“我儿子就是你害死的……”
他突然冲上前,可还没到南宫玥的身前,一根银针就扎进了他的脖间,让他一下子无力倒在地上。
“尸体在哪里?”
看到这一幕,耶律故锋的瞳孔微微收缩,而南宫玥则上前调了一下针,轻声问道。
下一刻,耶律故锋就看到冯铁匠全身都在颤抖着,额头还在不停的冒冷汗。
“身为大夫,我会对我的病人负责到底,如果冯铁头真的因我而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但前提是,他真的因我的医治而死。”
南宫玥的话说完,冯铁匠也彻底冷静下来,只是他全身还是不停的抽搐抖动着,尤其是当他看到对方从他身上拔下的那根针。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对方刚刚只是简单的捻动那根针,可实际上却让他感到无比疼痛,甚至痛到让他没有任何力气痛喊出声!
可这根针被拔出来,他身上的力气便又回来了,可碍于刚刚的情况,让他不敢再对对方轻举妄动!
“他……他的尸体,在我的铺子里。”
过了一会儿,冯铁匠才开口说道。
“不可能。”
慕卫竺在外面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闻言就马上开口反驳道。
而南宫玥则看向了他,后者当即解释道:
“你被抓进来那天,我们就把你家跟铺子都围了起来,里面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更别说尸体了!”
要是真有尸体,他们早就发现了好吗?
“怎么可能!我儿子的尸体就在铺子里!”
冯铁匠瞳孔变得猩红,恶狠狠的瞪着他喊道。
见状,慕卫策便拉住了慕卫竺,而南宫玥也将银针收好,站起身来,“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听到她的话,冯铁匠就撇过了头,眼泪却是忍不住往下掉。
对此,南宫玥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她还没见到尸体……
而慕卫策则拉住了想要询问的慕卫竺,让他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事,自己则跟南宫玥一起前往冯铁匠的铺子。
一路上,慕卫策看向南宫玥的眼中带了几分欲言又止。
那模样让南宫玥感到别扭,想了想,她才开口说道:
“我以为,我们相识时间虽然不长,但对彼此的性子应该算是了解……
你若有什么疑问,大可直接问我,至于答案,总归你可以有些凭据,可判断真假。”
意思便是她不敢保证自己会老实回答,但总好过什么都不答。
闻言,慕卫策便点了点头,“请问岳姑娘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在下的身份?”
“嗯……一开始就有些怀疑……
毕竟慕安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且你身体情况,与传言中大理寺寺卿一般无二。
至于确认,则是因为令弟对你的称呼。
我想,在整个北武朝,应该不会有人会与安王殿下,有这么多巧合吧?”
听完她的话,慕卫策就有些发愣。
对方能察觉到他的真实身份并不难,可这般头头是道的分析,一一举证却有些出乎他意料,同时也让他心底里对对方多了几分奇怪的感觉。
但不得不说,他越发欣赏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