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丽丝出现光环连斩两人的时候,这场战斗的胜负就已经确定了。精灵族的荣耀这样可笑的东西早就被钻石雨果摧毁了。
莹草之森出身的人颜面尽失,当他们讨论起荣耀之战的时候,就会指着莹草之森的精灵说:“看到了吗?那些精灵就是卑鄙的决斗者,打不赢就要直接刺杀对方的国王。”卑鄙的种族刻在他们的身上,永远镌刻无法翻身,这场污名的始作俑者,也将永远的被钉在萤火之森的耻辱柱上。
狼行兄弟永远不会想到,他们下定决心进行的刺杀,无论成功与否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错误。
固戍方舟没有专门用来关押犯人的地方,所以凯瑟琳琪把提上日程的审判之地放在了固戍方舟出口,即是宾多与赫赛汀两人发生冲突的地方。四个精灵被绑在德鲁伊催生出来的古树上,古树的枝条会随着犯人的挣扎越勒越紧,四个人很明智的选择一动不动。
阿拜楼被凯瑟琳琪邀请到此,雷蒙顿则作为审判长主持这一次会议,毕竟这已经不再是士兵之间的小打小闹了。
“三天之内来两次刑场,你们两个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凯瑟琳琪嘴角抽搐。她就像包庇学生的老师,结果学生不争气,让她的脸面尽失。尤其是她一直都比较纵容这两个极端的精灵。
为了保住性命,赫赛汀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对着台上的人说:“我没有,我们只是找不到队友,是狼行兄弟主动请缨,我们才答应他们入队的,关于刺杀浮空之主这件事情,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件事情医疗所的德鲁伊姑娘可以作证,还有军官区曾经我们试着邀请的军官们也可以作证。”塞翁低声说:“我们没那么有人缘,这一点我们意识到了,但是希望大家能够承认事实,我们与狼行兄弟的合作是无意之间。”
“说完了吗?你以为这么空口无凭的证据就能够洗脱你意图刺杀我们国王的嫌疑了吗?”鹦鹉石冷笑,她很少在别人面前摆出这种表情,除非她真的生气。一枚禁咒刺杀国王,如果不是阿拜楼本身实力强横,这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国王必死无疑。要是那种场合,百分之九十九的国王会死,剩下的百分之一就是阿拜楼。“我们不能确定你们是否在商量期间临时起意。”鹦鹉石紧咬着不放。
医疗所的德鲁伊姑娘左顾右盼,看着赫赛汀与塞翁有些无措的表情,低头向凯瑟琳琪询问了一下,最后坚定的站了出来。
“等一下。”年轻的德鲁伊姑娘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站出来,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但还是很好的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所有人。
“我可以作证!赫赛汀和塞翁没有与狼行兄弟商量过刺杀阿拜楼陛下的事情。”德鲁伊姑娘说。
“陈述。”雷蒙顿说。
“赫赛汀和塞翁两个人与狼行兄弟结盟前后便一直在医疗所里疗伤,这期间由我全程照顾。而狼行兄弟并不在医疗所,期间也没有和赫赛汀两人发生过接触,我认为两个人没有密谋刺杀之事的嫌疑。”德鲁伊姑娘坚定的说。
“你用什么保证自己所言非虚?”雷蒙顿问。
“翡翠女神奥利安娜与月亮女神塞勒涅教导我们保持诚实,所以我愿意以我的信仰起誓,我所说的皆是真实的。”德鲁伊姑娘的手在空中画了一个绿色的圆形符咒,“叮”的一声后撒在她黄白色的头发上。这是德鲁伊发誓的徽记,如果她说的话是假话,刚才刻印的符咒会变成紫色。
“嗯,既然你这么作证了……就暂时减轻他们的嫌疑吧。”雷蒙顿考虑了一下,接着说:“别高兴的太早,他们的嫌疑还没有彻底洗清,在这之前他们是否和狼行兄弟有关系,是否为了刺杀自导自演进行了一次与钻石雨果的冲突,这些都需要另查明。”
“我只能证明这些了,如果赫赛汀二人真的有罪,我便不再对两人的罪进行开脱。”德鲁伊姑娘说。她表面镇定,背地里搓着自己的裙子。待她从证人位上下来后,凯瑟琳琪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凯瑟琳琪笑着问。
“特拉缇尔,女王陛下。”德鲁伊姑娘说。
“我的情报里告诉我,赫赛汀和塞翁似乎欺负过你,即便这样你也愿意帮他们?”凯瑟琳琪说。
“陛下你知道?”德鲁伊姑娘特拉缇尔没想到赫赛汀和塞翁欺负她的事情凯瑟琳琪居然知道。
“恰巧看到了而已。”凯瑟琳琪说。固戍方舟与她共为一体,那段时间凯瑟琳琪看了眼处在风尖浪口的两个人,的确看到了这一幕,但她没有继续观看,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那个法术她不能用,即便用了恐怕也是紫色的,她撒的谎太多了,说实话,这位德鲁伊姑娘能够使用“证言法术”出乎她的预料,现如今能使用证言法术的纯洁者越来越少了。
特拉缇尔……莹草之森漏过了一位不错的人才啊。
“我现在也很讨厌他们,我认为他们自大、自负、邪恶,但这些并不是把死罪牵连给他们身上的理由。”特拉缇尔小声的说:“现在大陆生死存亡,每一位战力都至关重要。而且我也不希望狼行兄弟死,他们做了坏事,也依然是那些被掳走的精灵奴隶的英雄,与我而言,也是英雄……”特拉缇尔还是觉得难过,明明狼行兄弟做了这么多,明明这精灵族的军队里也有或多或少受过狼行兄弟帮助的人,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替他们说话呢。
“真的不能原谅他们吗?他们还没走刺杀成功。”
“傻孩子。”凯瑟琳琪点了点头,把特拉缇尔凌乱的刘海整理好。从狼行兄弟不顾全大陆安危释放禁咒的时候,这份纯粹的私欲便已经不再是英雄所为了,从英雄变成疯魔,只在一念之间。
特拉缇尔叹气,明白凯瑟琳琪不会帮助他们了。
“那么阿拜楼陛下,你觉得这件事情怎么处理?”凯瑟琳琪问。首先重要的并非真相,而是阿拜楼的想法,若是他不打算饶过赫赛汀与塞翁,那么即便与他们两个无关也只有死路一条。
阿拜楼一直静静的不动,其实他已经确定了赫赛汀与塞翁与这件事情无关了。雷电三把战斗中的详细事情描述了一遍,尤其是当莱昂说到塞翁的时候,如果密谋已久,塞翁是不会说“帮我一下”的。
正常情况下很难有人把细节做的这么到位,如果是,那便一定是一位顶尖的欺诈师了。
“我一向很仁慈,尤其是对想要取我性命的人。”阿拜楼露出白惨惨的笑容,阴森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