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莉亚黛丝对吧!”香索兴奋的抓住阿拜楼的手,“我没有看错,你也看到了!她是莉亚黛丝!她回来了!”
“与其说回来,她其实一直都没离开,她就在这里保护着你呢。”阿拜楼说。
“原来是这样啊。”香索低下头,闭上了眼睛。“莉亚黛丝,告诉我,你也希望我独自一人苟活于世吗?”
成为雾气的莉亚黛丝重新出现。
金色头发的莉亚黛丝与香索的光环融为一体。
“他们从头到尾欺骗我们,蚕食我们的血肉,最后连我的灵魂也不愿放弃——面对毁灭各自爱人的他们,为何要选择懦弱的死亡呢?”
“告诉我香索,现在我就在你的背后,我已成为怨灵。我的笑既不温柔,也不宽容,我的嘴角上扬,露出来的是我的咒骂之心,与肮脏跳动的心脏。”
“造就这份悲伤结局的是我们的爱吗?我们的爱情是坚不可摧的墙壁啊。我在牢房中忍受痛苦,就是怀念你温柔的亲吻,你喋喋不休的抱怨,与病态的嫉妒。”
“看啊,那些吸血水蛭还高高在上!只等我们两败俱伤。越不甘越恨越痛越要想地久,好胜心就越使我发狂。”
“你愿意全身心接纳丑陋的我吗,这才是莉亚黛丝真正的样貌,我从未敢对任何人提起,那温柔之下是极度的施虐心。”
“你有三秒钟思考。”
三。
二。
一。
香索把手搭在莉亚黛丝干尸般的手指上。
“戒指没了。”香索说。
那是她送的戒指。
“被人拿走了。”莉亚黛丝说。
没有人会让囚犯戴着戒指。
“我还戴着,我还会找到你的那枚戒指,莉亚黛丝,你我应该融为一体,咱们是相同的。”香索狂笑,“嘻嘻嘻嘻——我也无时无刻的想要吃掉你。”
莉亚黛丝的干枯面容重回曾经容貌,她的笑容甜美,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充满恶毒怨恨的恶灵。
“可哪个向死而生不是走投无路毫无办法。”
香索与莉亚黛丝同时闭上眼睛。
“我们认输。”
“我们……”
“用青春作为筹码。”
“接受我,莉亚黛丝。接受我,香索。”
“这份爱会使我们融为一体。”
“从那以后我便是你。”
“你便是我。”
“我们互相缠绕。”
“我们向死而生。”
“是绝路逢生后,还敢同世界相拥的。”
“疯狂之人。”
莉亚黛丝弯下腰,整个身体钻进香索的口中,一点一点被香索吞噬咀嚼。她畅快淋漓的大笑。
“带她走吧,钻石雨果的人,拯救她,拯救我。我们愿意为你所用。”莉亚黛丝的头在最后一刻说:“感谢教廷的实验,留下了疯狂的我。我将与香索永不相离。”
这是何等疯狂扭曲的一幕。
香索被莉亚黛丝噎的面带泪水。
“这份深入喉咙之痛,哪里比得上他们肮脏之物直入胃袋。”香索弯下腰,身体抖动,“这是我第一次感到如此幸福。”
她睁开眼睛,周围的雾气像是遇到了一个天然的克星,像四处飞逃,然后留下冷笑的香索。
那些雾气避无可避,干脆就从下层钻出了上层。
“你们是雾行者的宠物,也是被扭曲的怪物。可是虫子既然是虫子,就应该躲着人走,你们反其道而行,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僵硬的动了动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是你准备伤害我侍奉之人,对吧。”香索问。
两个虫子试图逃跑,但是这地下监牢有几个能让她们逃跑的地方。
阿拜楼的力量消散,他松了一口气,因为香索觉醒了。并且成为了泛大陆唯一拥有双光环的人。
咒界怨恨。
漠视生命。
只要你还有生命,那我就是你天然的猎手,只要你还是生物,我就是你们噩梦里的屠夫。
香索在一滩滩碎肉中碾碎了最后一只小螳螂,前所未有的强大。
香索看了眼这个牢房,走到阿拜楼身边。这一次她站在阿拜楼的身后,一副臣服的架势。
“我从小到大就听从于别人,唯独这一次,是我心甘情愿的。”香索说。
阿拜楼摸向蜃珠,四个人在沙发上惊醒。就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要不是我脚背痛,我可能真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线人脱下靴子,被洞穿的伤口还在这里。现在一放松下来,脚上和手上的疼痛全都让他难受的要死,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疼痛的,至少线人他怕痛的要命。
“这么看来,的确不是所有人都是阿拜楼或者香索。”混沌说。
“那都是怪物级别的意志力,少有人能像他们那样面不改色。”线人拿来了一个装着绷带、高浓度烈酒和针线的布袋子,他把烈酒倒在脚上的伤口上,疼的脸都白了。
没人注意线人在一边进行自救,因为阿拜楼和香索还在看着地面移动的痕迹。
“我们被催眠了。”阿拜楼比划了一个螺旋,“就在我们看向螺旋阶梯的时候,所有人都被那一圈一圈诡异的螺旋催眠了。”
比森吉纳特隐藏的比阿拜楼想象中的深,既然有那样的手段,也不应该如此碌碌无为,只凭教廷虚假的外皮狐假虎威。
所有人逃过催眠,是莉亚黛丝出现的时候,她的出现与一切都格格不入,把阿拜楼与莉亚黛丝从雾气的催眠漩涡中叫醒。
然后看似无坚不摧的雾中畸形,也成为了任人蹂躏的肉块而已。
这一次地下之旅,受到的伤与疲劳比想象中的低,当众人从催眠里苏醒过来的时候,倒霉的只有线人一个人。
“现在就是看莉亚黛丝留给我们的书信了。”阿拜楼拿出香索给他的书信,“好小的字,你们是怎么办到的。”
“舌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学会。”香索伸出自己的舌头,长度比一般人长一半,“首先你得有一个灵活的舌头,这是天赋。”
“有趣而鸡肋的技能。”阿拜楼耸了耸肩说。
莉亚黛丝被抓去的时候,并没有人拿走她嘴中后槽牙空缺的舌书道具,应该是没人想到。
“我认为香索迟早会来找我。”这是舌书上的第一句话。
“真傻。”香索轻笑。她猜对了,香索的确来找她了。现在的香索就像身边跟着莉亚黛丝,却没有表现得自己旁边真的有一个莉亚黛丝跟她说话。
莉亚黛丝知道舌书的面积很小不能多写,仅仅是相信香索能来找她就已经足够表达她的一切思念之情了。
所有的斑之花女仆到了三十岁会被处决,或者当做一个“高质量的试验品”,总之就是会从头到尾都被利用。
然后那名斑之花女仆珍视的东西也会和她一起毁灭。珍贵的物、珍贵的家人都是如此。
“我们又不是可以再利用的垃圾,只是想要一个自由而已。比森皇室是由谎言堆砌出来的皇室,他一直在欺骗,从头到尾欺骗我们。”
“令人痛恨至极。”香索现在也知道她自己是被骗者中的一员,只是这份愤怒已经过时了,她很平静的接受着现在的事实。
那是因为她发誓会让比森皇室付出代价。很快这个可悲的皇室就要乐极生悲了。
莉亚黛丝的仇不可不报。
教廷寻找到了这个地下遗迹,可能是某个未知种族的遗迹。
他们试图结合这个种族的“梦幻力量”,研究出剥离光环,再把光环赋予给他人的技术。莉亚黛丝一次又一次承受着实验的痛苦,结果到头来都是失败的。
光环是刻在灵魂上的,就像是肉和骨的关系,教廷居然试图抽掉别人的骨头,再给别人用,这不仅不可理喻,而且邪恶至极。
香索听的眉头直皱。
阿拜楼也直摇头。
线人干脆就听不下去了,他有点受不了这个。
“不知道他们后面成功了没有,只知道囚徒们的负面情绪似乎催生出了意外中的怪物。”莉亚黛丝写道。
那些怪物也是教廷培养的,听说是从遗迹的雾气中捕获的。后来怪物怪物杀了所有教廷人。
之后这里就一直空着了,那些怪物可能是长的太大了,也不能从这里出去,有点可惜。
“我好饿,好累。不知道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不是香索。如果是那样,还真是美妙的幻想。对了,出口就是那个蜃珠,摸一下就行,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是一定是很厉害的东西。否则教廷也不会特意为了它建造一个那么大的地下基地。”
赋予其他人光环,阿拜楼琢磨了一下,无奈的说:“虽然不甘心,但是明确的说,教廷可能成功了。”
“成功了?”香索眯起眼睛。
“在教廷有一群催生出来的人,她们的母体是一个少女。而这些被催生出来的,不仅仅和斑之花一样充当一次性的工具,还有一些真的拥有了光环。”阿拜楼说。
钻石雨果的阿提密斯就是最好的例子。
“最重要的是,那些少女看似常人,实际上没有灵魂。”阿拜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