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逢时岁月静好
不爱我请靠边站
这天的夜空特别漆黑,像是诗人在一块画布上随意的泼墨画,云朵或深或浅的色泽在天空中恰到好处的晕染开来。放学后,我如往常一样骑着我的自行车驰骋在回家的那条小路上。一处路段旁边有着密集的树林,而此时在皎洁的月光的照耀下,使得参差不齐的树影高耸入云般挺立在道路旁,那鬼魅的丛林深处,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本来我已经熟悉了这里的路线,所以对此不以为意,没有一点娇小女孩的懦弱。突然从树林深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桀骜不逊:“小子,把你家当交出来,否则我让他们揍死你。”情急之下我从自行车上下来向着那声音的地方大喝一声:“董祥林你给老娘滚出来!”我和董祥林是邻居,从小到大经常往来了。他继承了他爸爸那魁梧的身材,所以很快在同龄人中树立了一种威信,屈服于他这力量之下的小孩子数不胜数。到现在反而还变本加厉,在学校里经常聚众闹事。可是他非常崇拜的是我的爸爸,所以我在他心中的地位自然也不低。我经常借着他让着我欺负他,可在心里他把我当做是妹妹,从来不还手。
“那个小兔崽子敢这么跟我董爷说话,就凭你是女的也敢在董爷头上撒野,告你一声少管闲事,动起手来我可不管你是公的母的。”一位董祥林的随从从树林中走出来,冲着我说出不甚得体的言语。“道歉,我要你跟我道歉。不然后果很严重。”凭着我和董祥林的关系,他的随从见了我可都是让我三分的。这一位明显是新来的,敢跟我如此放肆。见我丝毫不在意他的意思,他更是怒气冲冲:“小妞,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不然的话”他狐假虎威般:“我就替了董爷收拾你。”他亮出了拳头,朝我走过来,等他走到我身边,我便先发制人的给了他一个耳光。“收拾我,董祥林在我面前也没有这么放肆,你倒是敢动我一下试试。景胜中学,从此以后将是你人生中最难忘最痛苦的回忆!”我冲他大声喝道。他自然的捂住那张受伤的脸,愣愣的站在那里,想必是被我的气势震住了。董祥林这时匆匆忙忙赶过来,忙着打圆场:“这是我的妹子许小萌,她是野蛮点,但是以后随着相处你慢慢就习惯了。”董祥林待她的小弟一向很是温和,他觉得,出来混,愿意称他一声大哥就要有义气,有点坏但不是完全坏,这就是董祥林从小到大甚至过了那么多年仍然在景胜中学颇有盛名的原因之一。“但是抽了我一巴掌也太过份了吧,董爷”随从回复到。“明明就是你出言不逊在先,你还恶人先告状。祥林哥,他刚刚...”我话还没说完,董祥林就抢先说道:“给我一个面子,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虽然是新来的,但随从可从来没有见过董祥林这么护着一个人,便息事宁人,捂着脸慢慢回去了。
“许小萌,刚刚是谁让我滚出来的”祥林这时回过头来跟我算帐,“我是有理由的”吵着他的身后指了指,我说:“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祥林哥,你这是以大欺小、以强欺弱。”一声祥林哥到时把他刚失去的面子挽了回来,同时,他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他向后看了看,冲着我笑笑说:“你误会了,他是二年级刚转过来的,但绝不是个善茬儿,刚来就惹了我手里的一个弟兄,所以我才出面教训教训他。”我说:“那我刚刚听到你要抢他的家当,祥林哥,你这样做影响很不好。”“这是我们兄弟之间刚定的规矩,这事儿你可不能跟你爸说啊。”什么规矩,太欺负人了,但是他一贯如此,屡教不改。我只好无奈的说“好的,但是就到此为止吧!”从放学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分钟,回晚了他可不好向他那严厉的母亲交代的。欢姨身材很娇小,但五官很精致,在那个时候也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当初能和他永叔结婚,那也是永叔死缠烂打追来的,所以婚后的生活自然是以她为主。自从那次祥林把邻里一个孩子打的骨折,赔了很多医药费不说,还和邻居闹得不可开交。祥林从小在邻里之间的名声就不太好,但更为恼火的是随着他长大,竟然聚了一帮狐朋狗友。有一次祥林很晚回家,欢姨心里七上八下,一直等到凌晨。这件事情过后不久,在超市和永叔被一位陌生人劈头盖脸就数落了一顿,欢姨这才知道那晚祥林竟然聚了一帮朋友向低年级同学要保护费。从此祥林就被欢姨严格管控了起来。从此祥林更为小心行事,但是一般都是威胁他们不能告诉父母,否则打得更惨,而晚上几乎再也没有动过手,今晚却很意外。
知道欢姨对他定下了这等规矩,我就朝着他晃了晃手腕上的表“祥林哥,欢姨...”董祥林急匆匆召回那帮随从,将之散去各自回家。
而那少年因为刚经历过一场不幸,颤颤巍巍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向我道谢。“不早了,回家吧。刚来都这样,时间久了就明白他们就这副德行,你弱他强,你强他就对你有礼。”我说,随即跨上自行车,飞快回家了。
这天晚回来半个小时,只好借口对妈妈说被老师留住了,才幽幽的回到自己房间。动作利索的将试卷摊开在书桌上,咬了咬手中的笔杆,钻进题海。妈妈轻轻的扣了扣门,端来一杯温牛奶并安慰我说:“高三的孩子就是辛苦,熬过这一阵就好了,加油。”我仰起头接过妈妈手中的牛奶一饮而尽,“我不会姑父妈妈的期望的”年少时就是有那么一点倔强,想要出人头地,好在妈妈并没有给我多大压力,只是说尽力而为。在我房间待了一会儿,妈妈就会自己房间去了。而我在台灯赢弱的照耀下,用笔在纸上飞快的运算公式,好不容易消灭掉一份试卷,光荣的完成了任务。而这时困意袭来,于是就半合着眼上床睡觉去了,窝在舒服的被子里,我睡得很沉很香。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起床赶去上早自习。坐在书声朗朗的教室里,头脑也格外清晰。正沉浸在圣人曰,子云尔的一堆大道理的时候,学校广播突然响了起来“因昨晚413班董祥林聚众闹事,影响恶劣,现在全校师生面前点名批评,并扣除五分学分。听完广播我哈哈大笑,这小子真是罪有应得啊。早自习下,而我的好友孙妙雪却立即不争气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我向他打趣道:“昨晚欣赏美色去了”妙雪极不情愿的被我叫醒,眼睛都还没张开:“什么呀,一说这个我就来气。昨晚被妈妈胁迫复习数学知识点到凌晨。小萌求求你让我睡一会儿吧”“那早饭呢?不吃了。”“我妈妈帮我准备好了”妙雪向我展示了她的饭盒,“那好吧,我和可颖出去了。”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餐厅窗口打饭,我跟可颖商量好,一个要这个,一个要那个,这样品种就齐全了。端着盘子找了个空位坐下,四目相对:“开吃”我对可颖说,于是我俩大快朵颐了起来。吃的正津津有味的时候,我不经意间在人群中瞥了一眼。不料董祥林朝我挥了挥手,一米八几的个子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就算是弯腰坐在我旁边,也生生的比我高出了一个头。“刚刚在校广播里面听到你了,打算回去怎么向欢姨解释。”我幸灾乐祸的笑了笑。“这个你放心,我现在在我妈眼里完全酒是个勤奋用功的好孩子,而且我手底下的人嘴巴很严。这件事情只要你不说,小爷我就能瞒天过海”勤奋用功的好孩子?我讶异的想,不知道董祥林用了什么法子,“好吧,此事到此结束。”吃完早点我和可颖起身打算回去,可董祥林的一条长手臂拦住了路,“跟你在一起的女生叫什么名字?”“关你什么事,你对她有兴趣?”“是呀,在学校里好几次跟他偶遇,他还冲我微微一笑呢。”“真的吗,崔可颖。这是她的名字”我凑到祥林的耳朵旁小声说道,这才让我出去。可颖在那里等了我好久,我一来她妈上就拉住我的手告诉我说:“快点,跑吧!”我被她牵着一溜小跑出了餐厅,打算抄小道,穿过高二的那条走廊。出了走廊就是我们班,也许是我太心急的缘故,途中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回头一看竟然是昨天的那个少年。“学姐好巧,我刚来第一天就碰到你了”说着冲我友好的笑了笑并感谢昨天的帮助,“对了,我叫曹靖轩,那么学姐你呢?”见他很热情的样子我便报出了我的姓名“我叫徐小萌,有缘再会。”见前面的可颖已没了踪影,我便匆匆的往教室赶。气喘吁吁的赶到教室门口,不经意回头却正好对上对面曹靖轩的炙热的目光,我顿了两三秒钟,也报之以一个友好的微笑便扭过头回到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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