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妹妹她?”担忧间,他还是快步迎上前问道。
并顺势扫了一眼沈家小妹身上的衣物,应该是她原本衣物,并没什么撕扯痕迹。
“贼人迷晕了你妹妹,现在还没醒来,好像是中了什么药,娘唤她,她也没什么反应。”沈母闻言,脸上因找到女儿而浮现的喜色又褪去了一些,重新浮上也许忧色。
“娘也别太忧心了,看样子,妹妹只是被迷晕了而已,并没受到什么大的伤害,等回家后,我们再找个好大夫帮妹妹看看,想必很快就会醒的。”沈沐见状,只好如此安慰道。
实则他心中还是真有些担心的,这要是对方下个奇奇怪怪的药该怎么办?
他对古代的医疗水准还有有些担心。
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讨论这些问题。
大虎小白他们此时看到沈家小妹似乎没有遭受侮辱的样子,都齐齐地松了一口气,在他们的观念中,女子要是受了侮辱那是比死还严重的事情。
沈家妹妹被掳这事虽然没大声声张,可知道的人还是不少,只要没有受辱,那其他事情都好说。
更主要的是,沈家妹妹失踪的时间比较短,掳劫的贼人留在赌场,两人并没长时间同处一室。
至于孟家的这个看门的醉老头子吗,更是在酒馆喝酒,这样尽可能地才能保全沈家妹妹的名声。
“怎么样,我说小猫呀,你的卦要是更准一些,孟家离沐哥儿家这么近,我们几个完全可以来救人,还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这不最终还是要靠我家大花和二花吧。”大虎又用胳膊肘捅了捅小白道。
“得了吧,要不是沐哥儿脑子聪明,你们家大花二花还在巷子里打转呢,倒是小猫,”小白没好气道。
因为他突然发现,大虎这几日跟着沐哥儿跑前跑后,好像比他在沐哥儿面前更有面子了。
先前,沈大叔蹲了大牢,家人唯恐他也受到牵连,不让他出门,他只能偷偷地出门报个信,将从小到大积攒的些许零花钱拿给沐哥儿应急。
可现在看沐哥儿跟锦衣卫比较亲近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心中有样东西突然觉醒了,他们家他又不是独子,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虽说家中有几家小店铺,可要是哥三个平分,自个也只能分到一间小铺子,难不成他以后几十年也安心要在这个小县城开着个小铺子,继续看那街上几十年不怎么变的风景吗?
四个伙伴中,本来小白和大虎就是脑子最灵活的那个,而小白出身于小商人家庭,天生就带点趋利避害的性子,只不过现在还年少,心思还是比较纯真重感情的。
既然大虎都能看到沈沐的潜力,小白又怎么能看不到呢。
当下,小白觉得今晚回去后,他要找自家爹娘好好说说,要是有可能,以后还是跟沐哥儿混的好。
倒是小猫根本就没搭理大虎的嘚瑟,反而目光专注地看向趴在沈父身上没有知觉的沈家小妹。
这神情有些奇怪喔!
他怎么觉得小猫脸上的担忧之色比沈沐这个当哥哥的还要浓重呢?
虽说他们也是看着沈家妹妹长大的,相互之间也有些感情,所以对方失踪了,他们才这么费心费力。
可这毕竟是沐哥儿的妹妹,沈家小妹又几乎不说话,他们碰见到就算不注意男女大防,但也无话可说,只能冷场。
可小猫此时的样子……
大虎忍不住又捅了捅小白,示意小白也看看小猫此刻的样子。
小白被大虎又打断了思路,正要再次瞪大虎几眼,却发现大虎的眼神怪怪的,他也顺着看了过去。
“你才知道呀!”小白放低声音道,他平日本就喜欢察言观色,早就留意到,几年前,他们刚认识小猫时,小猫经常到沈家来,会不经意地观察沈家小妹的一举一动。
但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并无任何出格行为,恐怕两人也没说过一句话,所以,他才没像沐哥儿提起。
毕竟,沈家小妹不说话不爱理人的性子,想要找个好婆家似乎也不容易,这小猫只有常叔一个亲人,并无父母亲人,家里并不寒酸,长相也俊秀,要是真喜欢沈家小妹,也是不错的嘛!
只是沈家妹妹的婚姻大事那还是由沈大叔沈家婶子做主的,不是他这个小辈可以置喙的,他也不习惯多嘴多舌,引起更多的是非来。
“你早知道了?”大虎原本还想把他这个发现找人分享,享受一下看到小伙伴秘密的这种偷窥愉悦感,结果竟然被小白鄙视了。
“我长着眼睛。”小白更没好气道,意思是他很早就看到了。
且说这边,沈父背着沈家小妹后面跟着沈母和沈沐都快走出孟家大门时,那个看门的醉酒老头子仿佛才如梦初醒,手中的酒葫芦一下跌落在地,他本人也吓地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语道:“这房中怎会多出个女娃,可这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孟校尉看向沈沐,用眼神询问,这老头子该怎么办?
“麻烦孟大哥带他回锦衣卫,好好查查!”沈沐语调冷漠道。
这老头子到底参与没参与绑架沈家小妹,他也不能确定,但抱着宁肯错抓,也不放过一个的心理,先捉回去查查再说。
“我这个醉老头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沈家女娃怎会在厢房里,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我不跟你们回去,不回去!”
这老头子将掉落在地的酒葫芦抱在怀中,接下来的动作让人瞠目惊舌,他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子竟然像小孩一样,在院子里翻滚,耍起赖来。
还没出门的众人见状,满面黑线,就连正准备跨出门的沈父也不由地停下步子,回头看了一眼。
倒是孟校尉毕竟什么样的犯人做派都见过,当下不客气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醉老头子道:“老头子,从你看守的门家搜出了被掳劫的沈家姑娘,你脱不了干系,你这要是在这样撒泼打滚,小子现在就以同谋罪论处,马上要了你的命。”
说话间,腰间的绣春刀刷地一下,脱鞘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