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女人的贞洁问题,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很尖锐的问题。
虽说喜欢李姑娘的是原主,可沈母不知道呀。
按照这时代的价值观,沈母不是应该坚决让他打消喜欢李姑娘的念头吗?
不是应该为他另选合适的婚配对象才是正常吗?
“沐儿,其实你没那么喜欢李姑娘吧!”看着沈沐变幻莫测的脸色,沈母叹息道,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
当年,沈大哥不顾她的出身,也不嫌弃她被人侮辱过,更不嫌弃她毁掉的那张脸,还是将她娶进了门,这些年,他们夫妻也过的恩爱美满,沈大哥实现了他的承诺。
可沐儿对李姑娘如今看来,根本没那么深厚的感情,他的喜欢是那么的浅薄,那么的不值一提。
也罢,多情本就是一把匕首,可以将一个人的人生割的七零八落,儿子既然不是个情种,那就过普通人的日子吧,
至少这样一来不会为了女人失去自我,要死要活,更不会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至于沐儿的婚配,等到沈大哥从牢中出来后,再另做打算吧。
那李姑娘,只希望这个姑娘能够平安地活着,如果能完好无损地活着就更好了。
面对沈母的感慨,沈沐很难得地感到没办法回答,原主的确很喜欢李姑娘,这从他现在还摆在屋内博古架上的雕像就可以看地出来。
甚至连沈母这当娘的都知道,他这要是直接否认,更加没有说服力,反而会让沈母对他产生怀疑和看法。
认为他嫌弃李姑娘不贞洁。
罢了,就让沈母这样认为好了,日后,沈母再提起婚事,他可以以此受了打击为由,推脱婚事。
刚吃过饭,沈沐正打算回房去将那位韩总旗临死前托付给他的东西找出来查看时,牛蛋和小猫来到了沈家。
牛蛋一幅做错事不安的样子,不时地看向小猫。
“这是怎么了?”沈沐挑眉看这两人道。
“沐哥儿,今天有几个很凶的人,说他们是锦衣卫,来找我说话,问的是那晚我们在树林中碰到黑衣人的事情,我不敢不说,但小猫说,我不该乱说,会害了你的。”牛蛋期期艾艾地道。
“哦,你都说了什么?”沈沐闻言,神色平静,他早知道,如果锦衣卫下来后为了查清真相,牛蛋这样的人是最好的突破口。
虽说憨厚老实的牛蛋是作为他班底的第一人选,可他还是没特意嘱咐他该怎么说,他是想看看,这牛蛋的老实有没有底线,会不会老实到分不清轻重好坏。
会不会别人一逼,什么有利的不利的全都倒出去了。
“大致上都说了,只是我没说那几个黑衣人自相残杀,可能是沐哥儿你做的手脚,在那火堆里放了什么东西。”牛蛋像做贼一样,还特意四下张望了一下,才压低声音道。
沈沐闻言,松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那晚的事情发生的突然,事先他不能进行更缜密的准备,又没在牛蛋和小猫面前遮掩,两人有所怀疑是很正常的。
如今看来,牛蛋也没傻到底。
“我不想沐哥儿出事,就算他们拿刀逼我,我也不会乱说的。”
牛蛋睁着一双牛眼,看看他的脸色,煞是认真地道。
“牛蛋,是我误会你了,只是面对锦衣卫,我们要是说错一句话,就可能真会要了沐哥儿的命。”
小猫语含歉意道。
小猫是个聪明人,看他现在的做派,沈沐就可以确定,他应该知道什么才是对锦衣卫能说的。
锦衣卫应该没从这两位伙伴口中得到什么重要的信息,如果他们确定那几个黑衣人是他动的手脚才自相残杀的话,恐怕这时,早就找上门来了。
大虎今天跟他跑了一天,他让对方早点回去休息了。
小白今早来给沈母报过信后,没准又让他的家人给关起来了。
所以,看着面前牛蛋和小猫两人片刻后,他伸出双手,分别握着两人的手道:“好兄弟!”
牛蛋见状,只是傻笑。小猫的神情却有些怔愣,不知想起了什么。
“想什么呢?”沈沐知道这小猫心中一定有什么秘密,但他还装作不知地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梅公子的死越发地扑朔迷离了?”
“凡事有因必有果,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必然会留下痕迹。顺着这痕迹追查下去,该露的东西总会露出来的。”
因为对小猫的信任总是打个折扣,他也不好将案情的发展全盘托出,只能模棱两可的道。
“老大,程叔今天回县城了,我就不在你家多待了,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小猫回过神来,告辞道。
“好。”
虽不清楚小猫家都有些什么人,可这已经是小猫第二次提到常叔这个人了。
第一次是在确定那个被称为乙头没死的黑衣人身份时,常叔第一次出场,他竟然见过黄河十三鬼的通缉画像,说明这个常叔也不是普通人。
这让他对小猫的身份更加多了几分猜测。
小猫离开沈家后,牛蛋并没离开。
沈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消消食,顺便整理一下思路,牛蛋就像个影子一样跟着走来走去。
之所以没让牛蛋离开,是因为他还想从牛蛋的口中套出更多的他不知道的事情来,比如那个常叔,比如大虎小白他们分别还有哪些家人,至少一个大体的影响,不至于一无所知。
等觉得从牛蛋儿口中掏出的东西已经不少时,他才将牛蛋送出家门。
将牛带送出家门后,他关好大门,一回身,就看到沈盈像个幽灵一样,飘在他的身后。
这妹妹走路,是真一点声音都没有。
尤其是在晚上,感觉真的挺惊悚的。
对方纤细的手腕儿提着一桶水,仿佛这手腕下一刻就会被水桶拉断似的,他见状,忙接过去道:“二哥自己来。”这应该是为他准备的洗澡水。
沈盈也没勉强,将手中盛水的木桶递给他,并无一句话,然后又像幽灵一样的飘走了。
这妹妹她简直无语了,怎会有如此奇葩的性格?
将来还能嫁出去吗?
在这一瞬间他看着着妹妹的背影,突然有些忧郁。
将洗澡水放放好之后,他并没有马上洗澡,而是想起了被他藏起来的那包东西。
将墙角的一块地砖挖开,从里面掏出那个油纸包来。
这油纸包中包的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