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撕裂
摇头苦笑:“我如……鱼肉,岂有反……”
喉咙嘎的一声撕裂,声音便再也发不出来了,只能张着嘴,吐出一圈圈的气流。
“娘娘,你的嗓子,坏了。”秀禾惊慌的看着我,“要不要奴婢去唤敖太医?”
拂去了她的手,打着手势:“不要告诉容丫头,她会担心的。”
见得她点了点头,我才拖着一颗无奈的心,向着自己住宿的方面而去。
殿外秋阳斜下,惨白一片,晃了整个皇城,光秃秃的树顶上,途留着一个空巢,寒风咋起,吹得我沁骨的寒。
秋天,过去了!冬天,来临了,春天,还会远么。
只是,这寒冷的冬天漫长得令人心焦,我还能等到属于我的春天么?
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天空,发现原来自己真的不适合这样的生活。
“随我去寒水轩吧。”
一声轻叹,响在我身后,幽幽如深谷般的空寂,染着几分寂寞与无奈。
回过头,便见斜阳之下,敖烈惨白的脸上,一片浓郁的忧伤,似霜般的铺满他的整张脸庞。
轻轻点头。
或许,只有那里,才没有了纷争,也只有那里,才是清静之地。
坐在回廊上,蜷着身子,将头搁在膝盖上,静静的盯着河面。
清清的河水,从不知寂寞的流着,河面上吹着寒风,扫过我的颈项,带起发丝飞扬,心中无限惆怅。
刚燃起的斗志,又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对盛奕的怨。
他明知我无法进食那些食物,却硬要我吃下。
敖烈从回到寒水轩后,一直未曾出来,在屋子里不知弄些什么,一股淡淡的药味随着风吹入我鼻中。
伸了伸发麻的胳膊和腿,抬起头,便见敖烈拿着一汤药出来,修长的手指,端着洁白的碗,更显得惨白。
“喝了吧,对你的嗓子有好处。”敖烈蹲下身子,将碗递到我面前,声音依然淡淡的,听不出一丝丝的情绪。
温暖的感觉由喉头一路向下,滑入胃中,温暖了全身。
饮过之后,喉咙间顿时转为一片冰凉,将痛苦减轻不少。
“这是特别配制的,不出十天,你的喉咙便可以痊愈。”敖烈接过空碗,向着我淡淡的笑着,如月下的栀子一般绝美。
“谢谢。”展开一个和煦的笑容,并以口语表达着我的感谢之意,对于他,不只是一个谢谢这么简单,三番两次的救我性命,此生,怕是无以为报了。
敖烈依然浅浅的笑着,伸出手,将那只碗放入清幽河中,河水微微荡漾,送着那只白玉般洁白的瓷碗缓缓远去。
暮色之下,渐行渐远。
一轮惨淡的半弦月由河面上升起,照得河水清凌如镜,那只碗在白色的月光下发出幽幽的光芒。
“看吧。”敖烈伸出手指,指着那碗的方向,淡淡的对我说道,“你是一只装满心事的碗,只有空了,才能远行。”
我怔怔的看着他。
我是一只装满心事的碗?
“是的。”他点了点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只是,我不知如何帮你清空。”
月光下,他的惨白的脸色如染上寒霜一般的清冷与无助,一声叹息由他嘴里缓缓吐出:“还记得我与你说过么?你太倔,根本不适合在宫中生活。可你知道么?正是因为你这种不屈的性格,让我……不可自拨的陷了下去。”
他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般响在我耳边,睁大了惊讶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不可自拨的陷了下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转过头,他双手搬过我的肩,让我与他对视,轻声对我说道:“对,我喜欢上了你,喜欢上了不屈的你。”
那一刻,我在他的眼里清楚的看到了情意,一股在盛仲景眼里同样出现过的情意。
突然之间,我只想逃避。
连忙拨脚,向着屋内跑去,竹门在身后紧紧的关上。
捂着跳个不停的心,睁着惊惶未定的眼睛,细细的回味着我与他每一次的见面。
盛仲景的身影落入我了脑海之中,我何德何能,能同时拥有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的情意?
无助的滑落在地,坐在冰凉的竹地板上,任由地板下清幽河水缓缓的流淌着,却如何也冲不走我的心事。
敖烈说,我是一只装满心事的碗,他不知如何帮我清空。
可他怎不知他将自己对我的情意表达出来后,我这只碗里的事又添了些么?
“你是你拒绝的理由,我也有我坚持的理由。所以,这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你只需当作过眼云烟便可。”敖烈含着淡淡忧伤的语气夹着清冷的月光透过窄小的门缝响在我耳畔,“今晚,你便住在这里吧,待伤养好之后,再回清宁殿。”
透过门缝,望着他在月光下渐行渐远的背影,孤独而淡漠。
这事对于我来说,确实过于唐突,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他是盛奕的兄弟,所以才会对我好,从未曾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一层心思。
每天,他都会来替我煎药,待我喝完,便会悄声的离去。
想感谢他,却也无从得知他的行踪。
冬天来了,第一场雪在住过寒水轩的第三天便纷纷扬扬的下了下来,整整三天,将整个皇成裹上了一层银装,冰莹剔透。
清幽河水,仍然无声的流淌着,洁白的雪夏落在水中,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喜爱雪的我,在敖烈不在时,便会披上他留下的锦裘,独自立于雪中,将回廊上厚厚的一层积雪踩得嘎嘎作响。
或伸出冻得通红的手,接住一片片美丽轻盈的雪夏。
三天过后,雪停放晴,万丈阳光洒下,衬得洁白的雪更加的晃眼。
半眯着眼眸,立于回廊尽头,看着远处清幽瀑布的方向,想那裕隆帝与百里公主嬉笑的身影掩映其中。
轻叹一声,感叹生在帝王之家的无奈。
“今晚初雪宴。”敖烈的声音响在我身后。
转过头,便见他孤立的身影迅速的移动在雪地中,一身雪白的袍子,将他掩入雪中,如若不是那一头黑色的长发,根本不知有人在雪上行走。
初雪宴?
我微微的皱眉,大兴属于北方,大雪能给大兴的百姓带好好的收成,所以,当初雪放晴的那天,便是举行初雪宴庆祝来年丰收的日子,热闹的气氛绝不亚于元旦。
只是,今晚我该去吗?
再次抬头,看着敖烈远去的方向,只留一了一串浅浅的脚印。
或许,他来通知我,就是想我参加的吧?
只是,我真的不想去。
夜里,寒风吹起满树的雪夏,纷纷扬扬的洒下,常公公领了容丫头与秀禾一起来到了寒水轩。
见到容丫头,我甚是高兴,在她与秀禾的巧手下,凌夏铜镜中,赫然呈现出一个清丽脱俗的美人,令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略施脂粉的脸庞更显明艳,披肩长发只是用白玉簪随便的挽了个髻,雪白的狐皮大氅下,是一袭月牙白的锦裘。
这些衣物,都是盛奕命人送来的,说是不能丢了他的体面。
“娘娘,是时候该过去了。”常常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催着。
打开门,立于雪白的天地之间,顿显得我的脱俗之气。
容丫头与秀禾不禁感叹着这人果然是靠衣装的。
随着常公公一起,去了御夏园。
御夏园中,有一专门的赏景亭,四面皆用薄薄的冰做窗,透过冰窗,外边的影像虽不是很是朗,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亭外,寒梅绽放,馥雅的香气夹着清新雪气扑鼻而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双眼迅速的扫视全场,只是到了几个地位不甚重的妃子,便一一施礼,随着常公公的指示,落入坐中。
待时间到了辛时,杜君雅,盛奕,唐采玲,玉娉婷,以及盛哲都陆续到场。
盛哲跟在杜君雅的身后,由奶娘牵着,戴着一顶藏色的貂皮帽,身着同色系的貂皮大氅,迈着不同于他年纪的成熟稳重步伐,让我心生怜爱。看到他,我便又想起了念景。
如今,念景是否也如我小时候一样,堆着雪人,打着雪仗,他,可有想我这个娘亲?
今日的唐采玲与玉娉婷,如两朵争奇斗艳的夏朵一般,一个高贵大方,一个妩媚多姿,将这满亭女人的风采尽数夺了去。
说是雪宴,不过也是自家人一起庆祝,所以,便没有了家国宴时的那般人多。再者,便是想着能否见到盛仲景,这也是我来的唯一目的。
赏雪咏梅,诗词歌赋,在坐的每人献上一手。
而我,却心不在焉,双眼不自觉的向门口瞟去。
“红妆。”耳边响起了杜君雅的声音,依然庄重得体。
抬起头,连忙应声。
她轻瞟我一眼,端起茶杯缓缓开口:“哲儿说你击筑了得,想听听你唱歌,你就来一首吧。”
“是呀,红妆妹妹,我们还从未听过你唱歌呢。”
“对呀,就让我们领教一下你这压轴的歌声吧。”
众妃顿时起哄,连唐采玲与玉娉婷也加入其中,这台面,要我如何下得去?
看向盛奕,只见他半眯着眸子,一只手在桌面上打着拍子,模样甚是悠闲。
呵,他又不打算救我了是吗?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怨恨,对盛奕的怨恨。
“快唱吧,本王洗耳恭听呢。”盛哲不同于他年龄的命令式语气响起,催促着我。
暗自叹息,只得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轻咳一声,只得提高了音量,原本轻灵悦耳的坊间小曲变成一片破布,被我硬生生的撕碎,吱吱嘎嘎的声音回荡在亭内,惹来众人的诧异。
紧接着,一声声的嗤笑声由小至大。
“不要唱了,莫毁了本王的耳朵。”盛哲双手捂着耳边,满脸的厌恶。
他的话,惹来一旁妃子们的放声大笑,连玉娉婷也掩嘴笑着,向我投来嘲讽的目光。
闭上嘴,淡淡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心中冷冷的笑着,她们让我唱,不就是想看我出丑的吗?
这下子,都该开心了吧?
只是,未曾想到盛哲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嘴巴如此的恶毒,不由得想起了与盛奕所说过的关于他的身世之事。
不知杜宗远可有找到。
杜君雅以身体少适为由,领着盛哲首先离去。
盛奕却突然皱眉道:“红妆,你身体不适,怎不说明?”
我低头不语,不知他是在做何打算。
耳边又响起他略带焦急的声音:“秀禾,快,去请敖太医,说红妆喉疾复发。”
秀禾担心的看了我一眼,便领命前去。
盛奕起身,替我整理着衣裳,柔声说道:“天气凉,要记得多着件衣裳。”眼底的柔情将窗外的积雪融化,却令我胆颤心惊。
他定是又在利用我,来引起其他妃子对我的攻击,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个可怕的男人。
哼,不过这样正如了我的意。
顺势一歪,扑入他怀中,鼻头一酸,眼底的泪水将落未落,楚楚可怜的模样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沙哑着声音道:“谢皇上关心。”
透过含泪的眼睫,仔细的观看着在座六人的脸色,果然如我所料,除唐采玲之外,纷纷向我投来浓浓的恨意。
唐采玲双手捧着茶碗,氤氲的热气中,是她仍然庄重微笑的脸,实在令我看不出她的心思。
盛奕轻拍我的后背,扶我到他身边坐下,替我斟上一碗热茶,递到我手中,双眸含笑,不无关心的说道:“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敖烈一会便到。”
那股柔情,令我差点迷失了自己。
或许,他对着姐姐时,便是发自内心的吧?
轻抿一口茶,接受着身旁朝我射来的一道道怨恨的目光。
敖烈来了,一袭白袍站在雪地之中,见到我正依偎在盛奕的怀中,眼底闪过一道惊讶的光芒。
而我,却有些发窘,不敢正眼去看他。
由秀禾呈上他带来的药,盛奕接过,亲自喂了起来。
周围,更加怨恨的光芒向我投来,看不到坐在身后的唐采玲的表情,但我知道,在今天过后,她一定会对我更加的好。
等她对我好时,就必然是和玉娉婷闹翻之时。
呵,成功了不是吗?
药喝在嘴里,却带着一股甜味。
盛奕拿起我手中的丝帕,轻轻的替我擦去嘴角的药汁,柔情蜜意,尽情的展现,我也乐意接受。
只是,直到初雪宴毕,也未曾见到盛仲景的身影,站在亭下,望着寒梅朵朵,心中涌起一股失望,盛仲景,也是盛家的人,这初雪宴,怎就独独缺了他?
随他一同回到了清宁殿,摒退众人。
踏入殿中,他脸上的柔情立即化为乌有,而我此时,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奴婢罢了。
行了退礼之后,便要转身离去。
却被他拉住了,有些不悦的看着我:“你就如此无情?朕方才难道对你不够好?”
我哑然失笑,拂掉了他的手,反问着:“你方才是真心流露?”
他拂袖,背我而立,不作言语,模样有些像是被人抓包一般的发窘。
“呵,大家一样。像你说的,这宫中,本就只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方才,不过是我们相互利用罢了。”我浅浅的笑着,忍着喉咙的痛,边说话边向外走。
突然,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站在我身后,将我紧紧的抱住,背上传来他身体的温度,头抵在我的肩上,细语呢喃:“那你,可有投入几分真心?”
温热的气息扫在我的耳畔,令我浑身一颤。
他问我可有真心?
有么?
好像没有!
自始至终,我的心里,想的只有盛仲景而已,去初雪宴,也只是为了能见他一面。
怕他再继续问下去,便转开了话题:“上次与你说的,你可有查到什么?”
他松开手,冷冷的瞟了我一眼,勾起嘴角嘲讽的笑着,淡淡的说道:“死了。”
死了?
我震惊的看着他,若是杜宗远死了,盛哲是谁的孩子便完全没有了线索。
杜家的人,真狠!
看来,他们是不夺到皇位誓不罢休呢。
只是,杜君雅知道么?依我之前所看到的,她应该是极爱杜宗远才是。
如若知道杜宗远死了,她会不会因此恨死杜家的人?
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一条出发,离间杜君雅与杜家的关系。
盛奕像是知道了我的想法一般,淡淡的一笑:“是她自己下的手。”
这个答案,更令我吃惊,杜君雅她,怎么下得了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永远也比不上她狠。”盛奕勾起我鬓间的一缕长发,悠闲的把玩着。
发丝随着他修长的手指环绕着,却绕不出我的心事。
他说得对,我永远也比不上杜家的人心狠,他也是。
“不,不止是她。”我幽幽的开口,破碎的声音缓缓吐出,嘲讽一般的看着他,“如若杜君儒不狠,我此时怎会在这里?”
他怔了怔,垂下双手,转过身,轻叹一声:“你恨我吗?”
发丝因他手下垂的力量而轻轻扯动,头皮上传来微微的痛楚。
我该恨他吗?应该是恨的吧?
他将我与盛仲景生生的分开,让我没有了自由之身,还要忍受着一次又一次的###。
可是,为何我心底却对他有一种怜悯?
是因为姐姐吗?
幽幽的开口问道:“你仍然不相信姐姐,是吗?”
他突然面对着我,脸色阴寒,似笼罩着一层黑气,恶狠狠的警告着:“不要在朕面前提她。”
我禁声不语,抬脚向殿外走去。
雪,再次下了起来,片片雪夏由空中飞过,带来丝丝的凉意,袭上我的脸庞,走在纷纷扬扬的雪中,感受着雪夏飘落脸庞的凉意。
却仍然不明白盛奕为何对姐姐的事情有那么大的反应,难道说,他还是不肯相信姐姐的清白吗?
暖阳初升,透着几许凉意,照着皑皑白雪,晃夏了我的眼。
清宁殿前的栀子依然葱萃,积雪如盛开的朵朵栀子般压在翠绿的枝头,更俱一番韵味。
偶尔来了几只不怕冻的小雀鸟停留,抖得积雪纷纷掉落,似雾般的纷飞。
不远的,常公公领着几个小太监便朝着清宁殿侧我与秀禾住的地方而来,夏白的发裹在深色的宫装之中,令他更显老态。
近了,便见着他满脸的笑容,如盛开在雪地里的菊夏一般。
“常公公。”我堆起笑脸,上前打着招呼,雪在脚下发出嘎嘎的响声,甚是清脆悦耳。
他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深了,抖了抖手中的明黄色圣旨道:“红妆娘娘,外面凉气重,进屋里头跪下听宣吧。”
那一道明黄在皑皑白雪之中,甚是惹眼。
微微一愣,不明所以。
“好事。”他哈哈一笑,尖细的嗓音显得开朗。
见他如此,我便浅笑着,随他一道进了屋内,跪下听宣。
这盛奕的葫芦里还真不知道卖的什么药呢。
常公公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便拖长了声音宣读:“红妆入宫四月有余,品行端正,德行兼备,现特赐入住栀园,可随意挑选随侍,钦此。”
“栀园?”我抬起头,接过圣旨,不解的看着常公公。
这栀园我倒是从未听说过呢。
他神秘一笑,附耳轻声说道:“娘娘,这栀园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住进去的。”
我摇了摇头,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我特殊了?
“时间久了,娘娘自然便知了,老奴往后还靠娘娘多多关照呢。哦,对了,娘娘,你不是与那膳房的容丫头亲近么?如今可以随意挑选随侍,何不将她调过来?一来,你们姐俩也有个照应,二来,也不必让她在膳房那等地方受苦不是?”
他略带讨好的语气,令我十分的不习惯,不过,对于他的建议,我倒是欣然接受。
便点了点头:“那有劳常公公了。”
“好说,好说。”常公公呵呵一笑,眼里透出一丝贪婪的神色。
见此,秀禾连忙转身进了内室,出来时,便笑脸迎了上前,往常公公手里一塞,浅笑道:“有劳常公公了。”
那朵炫丽的菊夏开得更盛了。
见他领着人离开,我便重新到了殿前的躺椅上,秀禾冷哼一声,在我耳边轻声咒道:“这只老狐狸,又没个后人,不知要那么多的钱做甚。”
“你给了他多少?”我转过头,感激的看着她。
钱,我是没有的,仅得的一次,是与容丫头去杜君雅那里送食材,才得了几两,早就用完了。这一次怕是秀禾自己的银两吧?
“给他再多也不嫌多。”秀禾眼里露出一丝嫌恶的神色,替我泡上一杯茶,递到我手上时,已转成了满面的欣喜之色,“娘娘终于是熬出头了,这待容丫头一来,我们这里便热闹了许多,傅英怕也是成天会往这边跑了吧?”
“谢谢。”我抿嘴一笑,接过茶碗,清香扑鼻,秀禾泡得一手好茶,我百喝不厌。这用冬雪煮的茶更是别俱一番滋味。
容丫头来了,我倒是真的开心了,当然,傅英也会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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