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借题发挥
这人径直找到了孙卿卿,面上带着虚假的笑容:“瑞王妃,太后娘娘想见您一面,说是有重要事情和您说。”
此人也不是孙卿卿第一次和她见面了,只是没想到再度见到的时候,此人还是如同之前一样虚伪。
孙卿卿眸光闪烁,不难猜出来,刚刚巧心才和洛潇湘一起合起伙儿来说小产的事情,这后脚太后娘娘就已经派人过来了。很明显,这分明就是为了之前的事情。
她微微颔首,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道:“那便走吧。”
来请的人之前就已经听说过瑞王妃不是个好惹的主,但是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这样好说话。那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是也不敢放松任何警惕,仍旧是走在前头。
孙卿卿坐上马车,很快就来到了皇宫中。而那个来请她入宫的人,也是安分地将她带到了太后的宫殿中。
说起来。孙卿卿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太后了。
然而她微微躬身行礼的时候,眼角余光却是不经意间瞥见了坐在上方的太后。太后也是低垂着眸光看她,只是她的神色着实算不上有多好。
太后没让她起来,只是声音中带着沉重:“孙卿卿,你可知罪?”
原本应当是慈祥的声音落下来,却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也不知道是因为怀孕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现在孙卿卿就只是弯腰一会儿就有点受不住了,浑身都有一种疲惫的感觉在。
她稍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然后这才抬起无辜的双眸询问道:“臣妾着实是不知道错在哪里,还希望太后能够明确告诉臣妾。”
“你残忍残害府内妾室肚子里的孩子,难不成这还不算罪名吗?”太后一双粗粝的眉毛都完全倒竖起来,眼中带着严厉的光芒。
若是平时常人碰见太后发怒的模样,恐怕早就害怕地跪了下来。
然而孙卿卿却是睁开一双眼睛,长长的睫毛就宛若振翅欲飞的蝴蝶:“太后娘娘恐怕是误会了,洛侧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臣妾害死的,而是她不小心跌倒的。”
“你还敢狡辩?”太后神色间有些许的不可思议。她看似生气,但是一双眸子里面光芒深沉,就这样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孙卿卿。
看来之前真的是她看走眼了,这个国公府的大小姐哪里是什么草包,完全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但现在打压她,也为时不晚!
孙卿卿慢悠悠地解释:“臣妾并非是在狡辩,而是在陈述事实。臣妾心想,不能让太后接收到了一些错误的信息,这样传出去也是令人诟病的,不是吗?”
孙卿卿眼中带着笑意,这样一反驳,顿时令太后有几分语塞。
而此时,孙卿卿已然站直身子,不再保持着行礼的姿态来。
她微微一笑,那双璀璨清澈的眸子仿佛能够看透人的内心:“太后娘娘,恕臣妾斗胆,恐怕太后娘娘根本就不是真心想为洛侧妃出头吧?”
“你,真是大胆!”被猜中了心思,太后只能用愤怒掩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而她眼中光芒则是在不断闪烁着。
孙卿卿了然,缓缓说到你:“太后娘娘真正生气的时候,是会让臣妾直接受刑罚的,而不是让臣妾在此时还会有说话的余地。太后娘娘,您说是吗?”
太后此时当然是暗暗心惊。然而在心惊的同时,她还是不忘发难:“你别想给哀家扯开话题,你害死洛侧妃肚子里孩子的事情还没有给出一个交代呢!”
孙卿卿则仍是笑意盈盈,慢慢说道:“太后娘娘,这实在和臣妾没有关系。当时王府里那么多人在,太后娘娘若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问问瑞王府中的人。”
说完之后,孙卿卿又好似极为委屈和忧愁,慢慢地说道:“太后娘娘就只想着为洛侧妃主持公道,但却未曾想过,其实这是对臣妾的一种污蔑呢?”
太后顿时气的直喘气。
这个人当真是牙尖嘴利,好像无论如何都是她有道理一样。
太后现如今是对孙卿卿无比痛恨,但奈何却是说不过她。
太后气到后来,直接高声道:“你真是不可理喻,在你心里,哀家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太后啊?来人,把她给哀家拿下!”
一声令下,四周的人就要冲过来把孙卿卿捉拿住。
然而孙卿卿眼中冷芒微动,已经做好了要防护的准备。
就在那些侍卫冲过来之前,外面却是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太后娘娘请手下留情!其实臣妾也觉得,这件事可能和瑞王妃没有关系。”
来人却是楚妃。孙卿卿只远远地和她见过几次,只知道她是皇上宠爱的妃子,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了解。
但是此时她居然会为了自己说话,这让孙卿卿不免有些惊讶。
楚妃急匆匆地进来了,而后便恭敬朝太后行了一礼,便是缓缓道:“臣妾之前和瑞王妃有过几次交集,按照臣妾那个时候的认识来看,臣妾可以担保,瑞王妃绝对不是那样善妒的人。”
太后听了这话,在惊讶的同时还更加恼恨了。
她身为太后,不过是想处置一个人,现如今倒是一个两个都来劝阻她,真是可恨。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想做什么,难不成还要你们两个来教吗?”
“自然不是。”孙卿卿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见太后如此不客气,她也就没有必要再保持什么礼节了,冷静沉稳道:“太后娘娘做事自然是轮不到我们来说的。只是若是这些事情太无理了,传出去恐怕也是不好听的。”
太后的目光一下子沉了下来,在座位上也有点坐不住了:“你在威胁哀家?”
两人现如今是剑拔弩张,而且太后现在对孙卿卿更是已经痛恨极了。
就在两人之间这种僵滞的气氛几乎要爆发的时候,厉晟舒忽然从外面踏进来,快步走到孙卿卿身边,这才给太后行礼:“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起来吧。”哪怕太后之前和孙卿卿有再多的不愉快,现在看见厉晟舒过来也只能暂且把心中的心思给隐没了过去。
厉晟舒才站直身子,太后就在上首缓缓地说道:“瑞王啊,听说你对潇湘有诸多冷落和无视,是与不是啊?”
太后这下是转移了目标。
刚刚还在说孙卿卿的不是,等到发现她实在是有些油盐不进了之后,这才把目光投向眼前的厉晟舒。
厉晟舒低低垂头,并不说话。
显然聪明如他,一下子就猜出来刚刚肯定发生了极其不愉快的事情。只要现在乖乖让太后训斥,便能够免去一些烦忧。
而在太后借着洛潇湘的事情对厉晟舒发泄不满的时候,孙卿卿朝着厉晟舒递过去了一个眼神,显然是有些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自然是担心你啊。”厉晟舒没有说话,只是一挑眉,然而却已经精准地表达了所有意思。
孙卿卿也无言,只是那张脸上分明表明了她对洛潇湘那边情况的忧虑。
而厉晟舒则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意思就是洛潇湘那边的事情现如今已经完全处理好了。如今他赶过来,不会妨碍所有事情。
接收到了这个视线之后,孙卿卿这才放心下来。
两个人的交流都是通过眼神和目光的,全程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的默契已经让他们足够达到这样的地步了。
他们两个倒是方便了,可太后在上面教育了那么久,定睛一看,发现这两人现在正在眉目传情呢,根本没有任何一人听她说话。
太后心中更是不悦。她的眉峰轻轻地隆起,看向下方的二人,声音完全沉冷下来:“瑞王,洛潇湘小产这件书,哀家命你必须快点给出一个交代来。”
“你也知道,洛丞相对他这个女儿最是疼爱。若是看见他心爱的女儿受了委屈,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太后也着实是老奸巨猾,现如今居然拿洛丞相的事情来压厉晟舒。
她分明知道,现在的厉晟舒应该最重视的是什么,所以就故意拿这种事情去压着他。
而此时孙卿卿听了这话却是有些担忧。
但厉晟舒接下来的回答却是让孙卿卿心中有些触动:“启禀太后娘娘,这件事原就是潇湘动手在先,而卿卿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别说卿卿原本就不是导致她小产的直接人,就算真是,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一番话说出来,登时太后便是震怒:“瑞王,你真是糊涂!就在这件事上,你居然还一味地维护和包庇于孙卿卿!哀家算是看错你了!”
太后说完这些,就好似真的无比愤怒。她顿了顿之后,却是再度出声道:“既然你的心已经长偏了,哀家拉不回你,那便只能让洛丞相来教育教育你了。”
太后故意做出这般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是说出这句话的目的就是要让厉晟舒感觉到有些被胁迫。
所以,厉晟舒其实也看穿了她的想法。然而他还是稍稍走了过来,微微挡在孙卿卿的面前,沉声问道:“太后娘娘不妨直说,您到底想要什么?”
“瑞王殿下果真是聪明的。”太后没什么感情地赞叹了一声,而后便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哀家是看你现在既然已经这么偏袒了,估计也不能很好地掌管军队。所以,哀家想要代替你掌管兵符。”
孙卿卿顿时一惊。
其实在面对太后的刁难的时候,她想过很多种太后的目的。然而孙卿卿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兜兜转转,居然又回到了兵符这一块儿。
不过想想也是能够理解的。现在在厉晟舒身上,最让人眼红的恐怕就是兵符了。
太后则是慢悠悠地再度询问道:“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
孙卿卿看着厉晟舒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的时候,顿时有些心惊肉跳了。
还没有等到厉晟舒开口说话的时候,孙卿卿就冷声开口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