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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她配吗?

  等季倾安提起这一茬,季河君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女子出嫁便冠以夫姓,这是自古以来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

  他这嫡女季倾安出嫁了,还真不算是他丞相府里的人了。

  想到此,季河君便生生冒了一头冷汗,他刚刚差点命都要没了。

  于是乎,他立马假笑着:“爹爹也是一时糊涂,王妃不要记在心里。”

  季倾安冷眼看着,没有回应。

  倒是老夫人,一手杖便冲着季河君打过去:“不分是非的孽子。”

  季河君毕竟是年轻人,一个转身,便迅速的闪躲开。

  老夫人的手杖便落了个空,重重的打在泥土地上,带起一层尘土飞扬。

  最后还是三夫人江绣臻开口解了这场清早闹剧:“外头寒冷,王妃还是进府里头,有啥事也不可冷着自己。”

  见着三姨娘江绣臻开口了,季倾安这才决定放过季河君了,于是乎也点点头:“三姨娘说的对,怎么着也不能苦了自己。”

  说话间,就往着季河君和张新春的方向不断瞟。

  这外头人一看,这王妃眼神很别有深意啊。

  季倾安随后便亲自上前搀扶着老夫人说,“祖母,倾儿扶着你进去。”

  “王妃,不可如此啊!”老夫人是比较尊礼数之人,因此在她看来作为云清王妃的季倾安如此此举,就是不尊礼数,君臣有别就是如此。

  季倾安却摇摇头,搀扶的手抓的更紧了:“祖母在说什么呢!什么不可?倾儿再如何也是您乖孙女儿,之前是丞相府大小姐时我尊您为祖母,就算成了这云清王妃也是如此,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老夫人却还是在迟疑:“可王爷那边……”

  季倾安又肯定的说着:“王爷那边祖母不必担忧,王爷心善孝顺,定是也会觉着倾儿这般极好,哪还会计较?”

  这一番话,总算是让老夫人宽心了。

  老夫人回握着季倾安的手:“好嘞好嘞。”

  那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激动。

  季倾安搀扶着老夫人进去了里头,丞相府众人皆进去了,外头围观群众也不欢而散。

  进去之后,季倾安提出去自己后院去瞧瞧,她拉着张新春走到一边:“母亲,之前母亲答应倾儿修缮后院的事儿,可办成了?”

  张新春一脸为难:“王妃,你有所不知,如今丞相府账面周转不开,实在是很是为难。”

  季倾安很是惊叹的噢了一声:“那看来母亲是想不兑现承诺了?”

  “妾身这也是无奈之举。”张新春又叹了口气。

  她才不想掏出银子来帮季倾安修缮她那破旧后院,况且,修了又有什么用,她又不回来住。

  “那我就只好如实告知母后了,上次她可是在意得很,估计过不了多久时日,也会叫王公公也会来丞相府瞧瞧。”季倾安也装成为难的模样叹了口气。

  演戏谁不会一样。

  张新春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出来,可偏偏还不能说什么,还只能保持着她那向来慈母的笑意:

  “王妃就是爱说笑,王妃放心,妾身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将你后院修缮翻新。”

  说话间,张新春就瞧见季河君走了过来,便提高了音调:“王妃,给妾身一些时日,妾身保准将后院变成整个丞相府里头最新的的一个院子,定会完完全全体现王妃您尊贵的身份。”

  此言一出,那季河君完完全全收入耳中,就开始朝着季倾安大骂:“孽障。”

  季倾安一回头,季河君就伸着手指戳着她鼻子:“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你身为相府子女,没为相府谋取点福利也就罢了,嫁出去了还要修缮什么后院?你是还要住在相府?要相府为你养老?”

  那恶狠狠的语气,直让季倾安怀疑,原主不是这季河君的亲生女儿,哪有这种父亲,差别对待这么强烈的?

  季倾安还没有来得及回复,季河君又开始骂骂咧咧了:“你二妹妹还未出嫁,到时府中还要备丰厚的嫁妆礼,不能丢了相府的颜面,你出嫁之时都挑走了相府库房上好的值钱货,怎的还不知足?嫁出去了还要妄加惦记娘家的东西,不知足的东西。”

  季倾安一听这话,顿时没忍住笑了,季乐思出嫁时,相府就要为她准备丰厚嫁妆,她出嫁时呢?

  呵呵,说什么她挑走了上好物件。

  着实好笑。

  她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容中,讽刺感完全倾泻而出:“那些值钱物件是我挑走的吗?父亲……”

  她厉声开口:“父亲,你有问过母亲,当时为我准备的嫁妆都是何状吗?好一个二妹妹出嫁要准备丰厚嫁妆,好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我没嫁出去前,你待我好过吗?你对与对二妹妹又是何态度?”

  “王妃,这……”张新春迟疑着开口:“当初妾身是欲准备上好嫁妆的,只是装箱的下人不懂值钱货,因此提了些残次品,好在老祖宗及时发现,没让妾身酿成大祸……”

  说话间,张新春已然落下两滴热泪,那满是脂粉的面容也低垂下来,肩膀一耸一耸的,瞧起来异常柔弱。

  季倾安突然明白,原主母亲为何没能斗过这张新春的缘由了。

  能屈能伸,能装的了柔弱,也能当的起恶毒。

  季河君就是最禁不住张新春如此模样,因此张新春一哭泣时,他心瞬间软了。

  “你作为姐姐,本应让着妹妹……”于是季河君瞪着眼睛,瞧着季倾安便开始怒斥。

  而张新春这白莲花,还在不断演戏,她伸手轻扯了扯季河君的衣袖:

  “相爷,妾身有愧,妾身没能办好王妃出嫁的嫁妆,妾身有愧于相爷的信任。”

  季河君伸手,缓缓为张新春抹去泪意,那动作格外轻柔,跟块宝似得:“哪能怪你,就算是些破烂货,那又如何?值钱货她配吗?”

  说话间,又直瞪着季倾安:“你为相府带来了什么?又凭什么要求相府为你备值钱货?”

  季倾安只嘲讽的勾起一抹笑意:“是啊,父亲说的对,我何德何能妄想着得到相府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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