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微头脑还未清醒,就被江允沣拉入了怀抱当中。
男子身上的香气沁入李如微鼻尖,李如微只觉眼前的迷雾缓缓散开,渐渐清醒了过来。
“将……将军?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清醒了一些,但还没完全回忆起之前的事,眸中还是有些迷惘。
“你被人掳走了。”
江允沣言简意赅,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李如微。
李如微看向地上已经晕成一滩烂泥一样的金柱,才猛地回想起发生了什么。
“将军!就是他!”李如微气冲冲地从江允沣怀里睁开,白嫩的手指指着金柱,咬牙切齿道:“他伪装成店小二送吃食,诱我出门,然后我不想吃晚膳,他就在我面前扔了一堆粉末,然后我就晕了!”
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李如微还有些后怕。
要是江允沣没有及时赶来,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江允沣冷目看向了金柱,他方才进来时,正是看见了金柱意图对李如微行不轨之举。
江允沣目中闪过了一抹冷意,却是见李如微先他一步走过去,狠狠一脚踹在金柱身上。
“真当你姐姐好欺负不是?”李如微一边踢着金柱一边怒气冲冲道:“就会耍阴招,不要脸!”
江允沣看着李如微的动作,忍不住笑了。
他还担心李如微因为这件事受到创伤,却没想到,李如微比他想象的更加坚强。
江允沣见李如微把金柱快踢得鼻青脸肿了,这才缓缓开口:“好了,差不多就够了,一会儿还要送官府。”
李如微收回了手脚。
她不是像平常女孩子一般长大的,对于这种事,虽然是第一次遇到,但比起担惊受怕,更多的是气愤。
以前听罗智说当男生比女生更好,因为女生总是处于危险当中。
那时她还对这句话没什么感觉,现在却是突然之间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女生的弱势之处。
这让她对练功有了更加坚定的意志。
一番发泄之后,李如微总算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她转头看向江允沣:“将军,以后我一定更努力练功。”
江允沣补充道:“还有提高戒心。”
不仅仅是李如微,还有他,以后,他一定多注意李如微,绝对不让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李如微眸子转了转:“要不然,我以后还是打扮男装?”
男装的话,应该就会少一些这种苦恼吧。
江允沣淡淡看了李如微一眼:“世上有善人,亦有恶人,恶人作恶,往往只是因为本身为恶,没有别的缘由,你不必多想,日后,还是如现在这般,想穿什么穿什么,想怎么打扮怎么打扮。”
恶人,不会因为你的改变就不作恶的。
李如微了然:“我明白了。”
却是歪头疑惑:“将军怎的发现我不见了?”
“我一直注意着。”
江允沣的话音清浅落在李如微的耳中,却带着一丝丝沁人心脾的甜意。
其实,江允沣完全可以说其他的话回答,可是他没有。
当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他也不想藏着掖着,也想让李如微明白,他对她的一片心意。
李如微点了点头:“将军真是明察秋毫,亦十分细心。”
这是一个优点,她要跟将军学习。
江允沣嘴唇动了动。
李如微,好像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啊。
皱了皱眉,江允沣道:“我的意思是……”
却是见李如微面上流露出了一丝惊恐之色。
江允沣忙问道:“你怎么了?”
李如微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般,连耳侧都透着嫣红:“没事……我好像流血了……”
“流血?”江允沣闻言大骇,“哪里流血了?”
李如微有些尴尬。
刚刚嘴快了,心里想什么,就立刻说出来了。
现在却是难以开口。
江允沣却是更急了:“到底是哪里伤到了?你快让我看看!”
见江允沣走近,李如微涨红了一张脸,再也不敢支支吾吾了:“我……我来葵水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刹那间,李如微已经尴尬得无地自容,而江允沣亦是僵硬得犹如一块石头。
他虽然极少关心女子之事,但是葵水,他还是懂一些的。
他默默转过了脸,连声音里都透露出尴尬:“那……现在怎么办?”
他没来过月事,家中的女人也没有跟他普及过此类知识,也不知道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办。
李如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只觉浑身都被架在火上烤一样:“劳烦将军背我一下,我……我可能不太敢动……”
因为,一动,就会血流成河。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量总是这般大。
更重要的是:“将军,你可不可以帮我看一下,我的衣服,有没有弄脏?”
这才是最重要的,要是被他人看见了沁血的衣物,光是想想,也够让人心惊。
此次行军劳累,她的月事也有些不准了,因此,她也没有任何防备接待葵水的到来。
更尴尬的是,还被江允沣看到了这样的自己。
李如微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允沣轻咳了两声,连表情都有些不自在了:“你转过来我看看。”
李如微唯恐血崩,只敢缓缓转动身躯。
江允沣粗略扫了一眼:“没事。”
“真的吗?”李如微道:“将军你再仔细看看,真的没有弄脏?”
江允沣这下不敢敷衍了,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下李如微的衣裙,而后郑重摇了摇头:“没有弄脏。”
李如微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劳烦将军背我一下吧。”
江允沣缓缓上前,却并不是蹲下身子背李如微,而是伸出双手将李如微打横抱起。
他没看李如微,解释道:“背着,有些颠簸。”
他也算是明白一点东西。
李如微的脸更红了,头紧紧埋在了江允沣的怀里,连面庞都未曾露出来,犹如小鹌鹑一般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嗯”。
两个人俱是羞涩,抱人的人耳根子已经红了,而被抱的人更是羞得连脸都不愿意露出来。
然后,他们齐齐忘记了还在地上躺着的金柱。
直到后来,士兵带着衙役赶来,才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金柱带回了衙门。
再看报案的两人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衙役不禁感叹,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遇到的被告人比被害人的伤势还严重的案件。
如微传/book/975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