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明轩做贼
休息了两日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只是头上的伤口略微有些感染,时不时就发起热来。
大姐和爷爷来了好几次,送了些清淡的吃食和滋补品。见锦玉容眼中疑虑已消,她也就安心了。
原本约好了汴淑媛今日去游湖,可是身体不好,只能派了人到丞相府送口信。
知道她出了意外,汴淑媛当即跑到锦府呆了半日,到傍晚才离开。
这些日子她总是有些嗜睡,天刚黑就歇下了。
深夜,几个黑衣人趁着夜色,摸进了锦府后院。
“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青玄正了正脸上的黑巾,低声问道。
“锦府范围不小,我们分开寻找,辰时在倚红楼碰面。”
明轩说完,四条人影快速朝各个方向飞奔而去。
没过半柱香时间,东边便传来一个婆子凄厉的叫声,“进贼了!快来抓贼啊!”
明轩心中埋怨手下办事不利,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现在要出去会被堵个正着,只能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人散了再说。
听到外面的呼喊声,锦玉颜猛地坐了起来,却看到外面正有个人影在门口晃动。
锦府出了名的防备森严,光是护院就有几十个人,居然有如此蠢笨的蟊贼,跑来啃这块硬骨头。
她壮着胆子摸到梳妆台旁边,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只又尖又细的金簪,躲到了门后面。
明轩见院中的火光越来越近,也顾不得里面有没有人,打开房门就钻了进去。
见那人已然进来,挥起了金簪朝他身上一顿猛刺。
“居然有人偷袭我!”顾不了身上的巨痛,反手就将行凶的人扑倒,压到了身子下面。
“怎么是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三小姐,可曾见到陌生人闯入。”
锦玉颜刚想出口喊叫,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就抵到了她的颈间。
“你最好不要乱说话。”
“我已经睡下了,没见到什么人,你还是去别处寻吧!”
脚步声越来越远,周围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中。明轩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身上那些被簪子戳出的口子,格外的疼。
见明轩防备松懈,她顺势一滚,两人的位置和处境直接掉换了过来。
“你深夜闯入究竟想干什么?”她微微眯起眼睛,金簪便抵在他喉咙之上。
明轩嘴角微扬,一般的女人若是半夜看到自己,应该都是喊救命的!而她不但不怕,反而如此凌厉泼辣!
他喜欢!
“快说!”看他那副邪妄的笑容,她手中的力道骤然大了几分。
“你舍得杀我吗?”明轩的脸陡然凑近了几分,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气息,“半夜闯入女子闺阁,你猜我来干什么?”
锦玉颜反手打了他一耳光,这话真的激怒她了!
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脸上的红印,诡异的笑了笑:“我园中的芙蓉树很久没有施肥了,不如你来做它们的肥料?”
她居然打了他的脸!还敢威胁他!
明轩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实在是不敢相信,但是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提醒他,自己被打了一巴掌。
“说话啊!”锦玉颜娇呵一声,抬手又是一巴掌。
“你真忍心打死我啊?”明轩死死的抓住她的胳膊,这一巴掌才没落下来:“在打我就喊人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你敢威胁我?”锦玉颜想挣脱开,身上却使不出力气来。
“行了,别硬撑了!”明轩稍微一用力,簪子就落到了地上,早看出她生病了。
“你是不是该起来了!”他瞥了一眼,她还骑在他的身上,“这个姿势可不太安全。
前世她已经身为人妇,自然知道这话什么意思,慌忙站了起来。
可是这一起身,视线瞬间模糊了起来,直接晕了过去。
顾不得周身的疼痛,明轩一个鲤鱼打挺,伸手接住了倒下的她。
※※※
天刚亮,刚睁眼就看到他穿着夜行衣坐在床边,一脸厚颜无耻的贱笑。
环儿却像没看到一样,神态自若的站在一边。
“你怎么还在这里!”
“殿下说要等您身体恢复了,才会离开呢!您放心吧,老爷派来的那些丫头都被支走了!”环儿跑去桌边倒茶,神情之中充满了羡慕和欣喜。
若不是半夜来给小姐擦身子,还不知道六皇子和小姐是一对佳人呢!只是小姐也太刁蛮了些,一阵子没见着面就把人家戳成那样。
锦玉颜一阵头痛,明轩肯定是花言巧语骗过了环儿。
“你究竟和她胡说了些什么!”
“就是实话实说呗!”明轩狡黠的眨了下眼睛,就势将她拽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不是都已经来陪你了嘛!怎么还生气啊!”
“你混蛋!”锦玉颜想将他推开,可是手臂里像是塞了棉花,软塌塌的。
“殿下,小姐!我先出去了!帮你们守在外面!”茶水还没沏完,见到这“爱”意浓浓的场,换忙赶忙捂着眼睛跑了出去。
明轩越发的放肆,手臂上的力道颓然大了起来,他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说道:“我需要暂时藏身在这里,你最好配合一点,不然我就说你勾引了我。”
锦玉颜身上吃痛,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强烈的屈辱感让她的身子不住的战栗着,却不肯哭出来,眼睛一片通红。
那哀怨和梅林中的一模一样,只要看一眼,心就会莫名的抽痛起来。
明轩松开手臂,安置她躺了下去,安慰道:“等身上的伤好了,我就会离开。
说完起身坐到了一边,他不想去看那双眸子,怕自己会陷进去。
“你说话可算话!”
“是!”明轩咬了咬嘴唇,没有在说话。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两个人都沉默着,屋中格外寂静,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你和白瞻最近怎么样了!”明轩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的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她不由自主的攥了攥被角,想起冠礼上的情景,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却又不是很清晰。
“那天是白瞻求我去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和白瞻认识将近十年,他从未求过自己什么,但是却红肿眼睛跪了下来,说是不愿再负她。
她沉默了,怪不得一切那么巧合。
可她不是锦玉颜,即使如此,心中也难起半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