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清郡主一动,众人的目光也忍不住的跟着她动。
“想不到今日在这里还遇到了熟人。”
她声音清脆,众人都听了一耳朵。
方才大家还在好奇瑶姬是谁,现在看着她朝瑶姬走过去,看来平清郡主认识她,众人更是目不转睛的等着看好戏。
瑶姬与宋婉盈盈一拜:“见过平清郡主。”
平清郡主只盯着瑶姬,她今日一袭白色,几乎与洁白的雪融为一体,独自散发幽香。
平清一见到她,就想起几次的不愉快,甚至先生宁愿收她一个毫无天赋的花架子,也不收她,平清心里燃起一丝嫉妒。
她是大周贵女,这点嫉妒还能压的下去,众人面前更加不能失了风度,她平静道:“见过几次,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瑶姬。”
“瑶姬?”
名字有些不像北周人。
瑶姬解释道:“小女自幼在邀月山庄长大,故而取姬字。”
平清郡主明了,邀月山庄长大的,难怪有如此气质。
正在悠闲煮酒的少年手一顿,瞧着是故人,不知是不是故人。
“我听说,凡是邀月山庄长大的人,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可是说的瑶姬这般人?”
“不敢当,瑶姬虽出自邀月山庄,年年都在姐妹中吊尾,恐辱没了邀月山庄的名声,再者瑶姬一介商人,通身都是铜臭味,与那等风雅之事无关。”
“哦,瑶姬何必自谦至此?”
瑶姬不会医术,不代表她不会琴棋书画,她实在不相信瑶姬是个草包。
平清郡主又走近一步,她与瑶姬身高相当,二人仿佛在对峙一般。
宋婉握住瑶姬的手,生怕平清郡主会为难瑶姬,毕竟上一次,平清郡主强行拉下瑶姬的面纱,宋婉还心有余悸。
平清郡主正要发难,那煮酒的少年适时道:“天寒地冻,郡主可要讨要一杯酒喝。”
之前平清郡主注意力一直在瑶姬身上,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人在煮酒。
她眸光闪过一丝新奇,又瞧见瑶姬手里空了的白玉杯,冲身后与她同行的公子们道那少年笑道:“诸位可需要来一盏酒。”
身后的女子纷纷附和:“这个瞧着应景,自然是要试试的。”
那少年一听,打开眼前的盖子,一杯一杯的舀酒。
平清一行人多,一人拿着一个白玉杯,一群娇滴滴的女子围在一起,瞧着煞是好看。
这酒甘而不烈,煞是好喝,喝了暖洋洋的,一盏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平清将酒盏递给那少年道:“再来一盏。”
那少年有面具看不清表情,声音却诧异得很,他又给平清的白玉杯盛满酒,递给平清郡主道:“郡主好生大方,我这酒五两一盏,郡主的人方才喝了八盏,一共就是四十两,加上郡主手上这一盏,就是四十五两。”
平清听的目瞪口呆:“你,你方才说什么?你这酒五两一盏?”
“你怎么不去抢!”她身后的公子也发出惊呼,与宋婉的心里话一模一样。
宋婉心里突然平衡了一些,他方才说看的顺眼的人收二两,看的不顺眼的收五两,那岂不是这平清就是他瞧着不顺眼的人嘛。
平清瞧着手里的酒,顿时觉得烫手。
四十五两银子对她来说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她一个月的月俸也才二十两,相当于这么几杯酒,喝了她两个多月的月奉,她的心不由得在滴血。
那少年摊开手,骨节分明,他薄唇勾起,懒懒的笑道:“郡主是给银子还是银票?”
这少年瞧着脱俗的模样,要起钱来,像个赖皮,微微拖起的尾音像在撒娇般,让人拒绝不了,也厌恶不起来。
“分明是你问我要不要讨要一杯酒喝!”
“就是,明明是你开的口!”
那少年道:“路上卖包子的还会吆喝包子好吃,青楼楚馆还会拉客,我做小生意,问一句要不要酒有什么错?”
“你!”
众贵女被那句青楼楚馆闹得都是脸通红。
平清梗着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说郡主想要赖账?这满亭的公子都瞧着呢。”
瑶姬忍俊不禁,憋得很辛苦。
平清明艳的脸上闪过几丝低沉,她今日出门就带了二十两,婢女将钱袋子打开,平清脸黑了黑。
她满以为二十两够用,还准备稍后再一同去飞福来吃饭。
这二十两也足矣再随意在飞福来挥霍了。
她只得问身后的贵女:“你们有没有随身带着银子?”
这些贵女刚刚才喝了这杯天价的酒,都各自掏起银子来,有的还有一两,有的穷酸的就掏出两个铜板,最终还没凑足四十五两。
若要问瑶姬借,她也开不了这个口,瑶姬不是圣人,平清已经几次三番的为难她。
并不是说她以德报怨,下一次见面,平清就不会为难她了,有无尘子梗在那里,她们就是永远的敌人,她自然不会主动伸出援手。
平清又瞧了一眼宋婉,宋婉轻轻摇摇头,平清才想起她家最贫穷。
虽然围观的人里,有人有意替她解围,但是又怕这般举动惹恼了她,都没有动。
最后,平清只得吩咐婢女回府邸去取银子过来。
在等的这段时间里,她只觉得越发焦躁,都没有为难瑶姬的心情了。
湖心亭还是不断的有人来,就数这一角最为热闹。
平清烦闷得四处张望,突然瞧见一张熟悉的脸。
她欢喜道:“裕哥哥!”
公子裕也来此赏雪了!
瑶姬与宋婉顺着平清的目光瞧去,公子裕已经询声往这边走来。
“平清,你也在这里赏雪?”
“参见大公子。”
众女一同拜下,公子裕长得丰神俊朗,他朝这边走来,一众的女子都是面红耳赤。
公子裕却一眼瞧见了瑶姬,眉头一蹙,再瞧瞧勾着瑶姬手臂的宋婉,心道:这二人怎么走到一起了。
“裕哥哥!”平清撒娇道,“我今日在这里买了几杯酒喝,银子不够,裕哥哥可不可以借我一点。”
平清指着那煮酒的少年道:“就是他,他这酒五两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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