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旖旎,薄纱缭绕的云雾中,一轮钩月缓缓升起,洒下满地银辉。月色朦胧下,树影婆娑,暖风摇动着花枝,晃动着清雅的香气,风情无限。
怀里的小女人,柔软无力,月光下精致的脸颊上散发着一抹酡红。
兰博基尼在他们面前停下,韩偈抱起了柔软的她,上了后座。
“韩偈……我好热……”她小手贴在男人强劲有力的胸膛上,男人身上散发着清冷的气息,让她迷醉,无法自拔。
隔着衣服,男人感觉到她身上灼热的体温,她轻咬红唇,眼睑微垂,那双秋水如波的眼眸,逐渐染上了一层迷离,略带妩媚……
男人眸底升起了一层寒冰,掏出手机拨通了王瀚哲的号码,嘟了好久才接通。
“韩偈……怎么这个时候打过来?”他的嗓音微带着一丝慵懒。
“她中媚药了,你来趟别墅吧,王瀚哲。”
“呵呵,你不是最好的解药,还用找我?你丫的是不是把我当作你专属的家庭医生了?我现在可还在温柔乡里……呵呵。”
“我等你。”男人冷冽的声音响起。
“好吧,兄弟。坚持30分钟……呵呵,我现在不在市里,开车回去。”
“王博,一会儿去查,看是不是那个女人动的手脚。”他脸色暗沉,眸底闪过浓烈的疼惜……
逸水苑别墅。
男人把小女人放在大床上,准备给她倒一杯温水,她纤细白皙的手臂却缠绕上了男人的脖子。
“韩偈……不要走……我好难受……”她的声音很有质感,温柔中略带魅惑。
“蕾蕾,乖,在忍耐一下,王瀚哲……”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穆晓蕾娇艳欲滴的红唇就堵上了他的薄唇,她放肆的触探着,笨拙的吸吮着男人清冷的气息……
男人强烈地隐忍着,离开了那个香甜温润的唇。
浅尝辄止的亲吻根本无法释然她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更加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她的心。
她的双手并没有离开男人的脖颈,反而将他搂得更紧……
“韩偈……我……好难受……”
她眨着凤眸,眸中潋滟的光彩异动,饱含着层层迷潆,白皙的脸颊上那抹红晕更平添了几分娇媚,红唇微微轻启着,无不张扬着致命的诱惑。
男人的体内燥热,额头上渗出了涔涔密汗……
“我也是……”他的声音迷离,低哑。
因为是她,他才会如此动情,也因为是她,他才会隐忍的这般辛苦。
他抱起了床上的小女人,向卫生间走去。
把她放在浴室的地上,从她的背后紧紧的抱着她,打开了冷水的花洒……
冷水浇在两个人的身上,欲望一点一滴在冷却……
男人走出浴室,从衣柜拿出她的换洗衣服。
黑色丝质晚礼服早已完全浸湿,贴在她的身上,近乎透明,她丰满的身材几乎一览无余。男人的体内又窜出了无名之火,转过了身体,目不斜视。
“蕾蕾,快点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
“谢谢你……韩偈,你……出去吧……”
“嗯。”
男人走出卫生间,迅速换上了睡袍,里面的小女人迟迟没有出来。
他敲了敲门,“小女人,好了没有?”
“韩偈……还没有……”
她忘记了这件晚礼服的拉链,竟然变态的在后腰的位置上,是造型师帮她拉上去的。她怎样尝试都未果,挫败感地垂下了肩。
楼下大厅王瀚哲已经到来,他吩咐王妈上去敲门……
男人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怎么回事了?”他紧蹙着浓眉。
“我拉不开……拉链。”她赧然涨红了脸颊。
“在哪里?”
“后腰的部位。”
她还没有转过身,男人修长的手指已滑落了她的拉链,伴随着一起滑落的……是那件黑色的晚礼服。
她的上身几乎裸露,只贴了胸贴,性感的弧度呼之而出,一条黑色平角裤短得离谱。
“啊!”她的脸颊爆红,迅速捂上胸。
男人鼻子温热,一股热流又要流出,他按着鼻子大步流星的出了卧室,却遇到了刚上楼梯的王妈。
“少爷,王少爷已经过来了。”
一滴血顺着男人修长的手指滴落……
“少爷,你怎么了?”
“没事,你先下去,我马上来。”男人的脸色冷厉。
“好。”
王妈刚下大厅就把韩偈流鼻血的事情告诉了王瀚哲,男人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王妈一头雾水……
等韩偈下楼,王瀚哲已经偷乐了很长时间了。
“韩偈,我刻意给你留了……”他抬起手,看了一眼腕上的劳力士手表,“一个多小时,结果你把自己搞得血脉偾张。哈哈,是不是兄弟来得太早了?以后媚药这种禁药还是少用为妙。”
“王瀚哲!”男人的脸色阴沉,声音冷厉。
“我懂,我懂……”男人脸上噙着一抹坏笑。“韩偈,我就不上去了,这个是药,喂你的小女朋友喝下。我……就不打扰了,呵呵。”
男人摆了摆走,大步走出别墅……
大床上,穆晓蕾已盖好薄被躺好,她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令她面红耳赤的一幕幕,脸颊羞愤的涨得通红。
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水,“蕾蕾,快点把这两颗药喝下去。”
“这个是……”
“今晚你中了媚药。”她喝下男人拿过来的药。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才会……做出那么……令她难以启齿的事情……只是,是谁要陷害自己呢……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床的另一侧沉了下去,男人躺了下来,把她搂在怀里。
“还难受吗?”男人的声音异常黯哑。
“不了……你呢?”
“你说呢?迷人的小女人。”男人的胸腔明显起伏着……
“乖,睡觉吧。”
……
夜阑人静。
穆晓蕾进入了那个似曾相识的梦魇里。
废旧的工厂,杂草丛生,残垣断壁,寂寥颓废。
她推开那两扇绿锈斑驳的大门,一排低矮的房屋早已破旧不堪,墙体裂开了幽深的裂缝,靠东的几间房子屋顶已倒塌,剥落残缺的墙壁上,铺陈着密密麻麻的爬山虎,冷落萧条。
一切竟然是那么熟悉……
她表情麻木,行尸走肉地向中间的房屋走去,抬手轻叩那扇破旧的木门,白皙的手指深深地插了一个木刺,疼痛感是那样强烈。
她忍着疼痛,推开了木门……
昏暗的房间内一个小女孩蹲在地上,听到推门声,猛然抬起了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被强烈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睛,她抬起小手,遮挡着……
“蕾蕾,你在做什么?”一道稚嫩的声音在窄小的房间内响起。
一个长相清秀的小男孩,眼眸泛着深蓝色的光芒,低下头看着她。
“小哥哥,我在画画。你看……这个是你,这个是我,另外一个……她是我的妈妈。”
小女孩指着地上歪歪扭扭的画。
“呵呵,蕾蕾,你把我画得好丑哦!为什么我的头发是卷的?”
“因为你是外国人啊,我的芭比娃娃们都长着蓝色的大眼睛,头发也是卷卷的,好漂亮呢。”她的眼角弯弯,白皙的小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原来,你只把我当作芭比娃娃啊。”小男孩垂下了眼帘。
“不是,小哥哥,是你像芭比娃娃一样好看。”
“呵呵……蕾蕾,我有礼物要送给你,你闭上眼睛。”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小男孩关上那扇破旧不堪的木门,放出装在瓶罐里的萤火虫。
“蕾蕾,可以睁开眼睛了。”
昏暗的房间内,萤火虫扇动着透明的翅膀,带着点点熟悉的光芒,依稀误落凡间的星辰,流连忘返的在舞动着残翼。
“好美啊,小哥哥。”她扬起了笑脸,恬静美好。
“嗯,以后我不在你的身边,就让萤火虫陪着你。”
“小哥哥,我要永远都待在你身边,你对蕾蕾真好,长大了,我要做你的新娘。”
小男孩深蓝色的眼眸含着深深的笑意……
画面转变。
她和小男孩躲进一个深树洞,外面响起了男人和女人的喊骂声。
“蕾蕾,我现在跑出去,把他们引开,你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去。等我回来接你走。”
“小哥哥,我不要和你分开,我害怕。”她的小手搂着他的脖子。
“蕾蕾听话,小哥哥会保护你,在这里等我……”
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树林里响起了小男孩惨烈的尖叫声。
女人不堪的谩骂声四起“你个死不要脸的,成天就知道在外面玩婊子,才会让这两个小家伙有机会逃跑,我打死你!”
“他摔死了关我什么事?你这个臭婆娘,活得不耐烦了,连两个孩子都看不住,现在钱也没了,还敢打老子,老子弄死你……”
谩骂声飘散,由近至远……
小女孩坐在树洞里紧紧捂着嘴巴,痛哭不已……
穆晓蕾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眼泪早已布满了脸颊,她低头看了一眼右手上那根无法剔除的木刺,一切的一切匀是那么熟悉……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那些无数个夜,出现在梦里的都是真的……他的小哥哥为了救自己死了……
泪水……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