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赵国公有两子一女,长子赵风,长女赵雅,次子赵颂。长子赵风袭了官位,次子赵雅自幼酷爱读书,本来是打算走科举一途。
只是,赵国公死前上了遗本,皇上因恤先臣,便给了次子一个从七品官身到六部学习,在京城里呆了几年,又外派到这边担任一个员外郎的头衔了。
赵府老太太出去访客会友时候,说起两个儿子来,外人都是羡慕得紧。
“当了多大官,有多少实权不说,单是说出来就特别有面子。”赵老太太每次出门回来之后都会让两个儿子好好感念祖宗恩情,莫要做出什么让祖先脸上抹黑的事情来。
长子赵风只当是耳旁风,在母亲赵老太太面前答应得好好的。背地里是想做什么,便做些什么。
次子赵颂越发喜欢读书人,真的是想要在官场好好做点成绩出来。也想让家族里再出上几个官员,能在官场上互相扶持。
赵鸿飞便是他看中的,什么时候在读书人身上投资,只要看中了,那都是稳挣不赔的。
青松回来禀报的时候,赵颂正在和一帮清客们讨论事物。听到赵鸿飞回来了,便让清客散了,自己叫了青松回了书房说话。
“真把他未婚妻给带回来了?”
青松点头,“回老爷,真带了两个小姑娘和一个丫鬟。只是,那两个小姑娘都特别小,但都是长得却是非常标致,再过几年,肯定是看让人挪不开眼睛的人。”
“还真带回来了,我原本还打算让他见见我那外甥女林染。若是能玉成此事,说不定关系会更进一步。”
青松有些不解地问道:“老爷,您就这么看好那赵鸿飞?底下人都说家里的二少爷,比之赵鸿飞……”
赵颂有三子三女,长子赵守,次子赵嘉,长女赵婉春皆是嫡出。三子赵宁,次女赵迎夏是庶出。
长子赵守,出生时候身体便弱。十七岁中了秀才,娶了李家嫡女,隔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三年后又生了个女儿。
只是,长子福薄,一场大病,便把父女两个都带走了。现在,西府长房到只剩下李氏和她儿子赵霖了。
至于赵嘉,正月十五出生,时辰吉利极了。他才刚落地,父亲赵颂官升一级的圣旨就被送到了府上。
府中上下自此都开始传这个二公子是带福之人,府中的几个长辈都对他格外看中。
可惜啊可惜,这么一个好苗苗硬是给长歪了。
“莫提那个孽障了。”
青松要是不提赵嘉还好,一提起他,尤其是在赵鸿飞之后再提起这个儿子,赵颂真是想把他再塞回他娘的肚子里,换了赵鸿飞出来当自己的儿子。
这边,赵鸿飞领着徐颖在自己住的院子里修整了一下,只是整了整衣冠,又让徐颖把披风给摘了。
“没想到,你在赵府里住的院子,也叫梨香院呢。”
赵鸿飞笑着指着院子里的梨树,道:“这梨树我十岁那年来到这里的时候种的,从我在族学里出了风头,这里才叫了梨香院,才有了可以通向外街的小门。
在那两个府里,我可能说不上什么话。但是,在这里,你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徐颖笑着道:“这里就挺好的,三间屋子,还有小厨房。小门出去走几步就是街道了,想买些什么,倒是方便得很。
这里不错,倒是能省下一笔买房子的银钱了。”
“银钱方面不用太担心,西府的二老爷给我每个月都有月钱,和府中的公子一样,都是五两。多了你在,不知道……”
话还没有说完,青松又过来催了。
“鸿飞少爷,您怎么还在这里呢?老爷还等着你过去回话呢,太太那边,也等着姑娘呢。”
“这就过去。”
说完,赵鸿飞便带着徐颖穿廊过巷地来到了西府,两人便分开了。赵鸿飞去了外院拜会赵颂,而徐颖则被几个丫头带到了内院。
刚进了内院,徐颖就被几个婆子围了上来。徐颖扶着婆子的手,进了垂花门,穿过抄手游廊,来到了正屋门前。
一个模样周正,梳着夫人发髻,二十多岁的一个丰腴一点的媳妇子对着徐颖说道:“是徐家小姐过来了,太太刚还念叨您呢,不巧,大少奶奶便来回禀事情,劳徐家小姐在花厅等一等吧。”
徐颖点头,然后就被一个丫头领到花厅里了。
这花厅,门口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插屏,里面放着从各地搜罗回来的各种花卉,整整齐齐地被摆放在架子上,争奇斗艳。
“姚黄魏紫赵粉豆绿俱全,倒是比皇宫里的,还要漂亮几分,这赵府,还真是有钱了。”
看完了摆在屋里的花朵,徐颖走到厅后,是一方水榭。边上也精心布置了一些花草,徐颖走过去靠在回廊上。
身后一直跟着的红豆开腔了,“小姐,赵太太是在给咱们下马威吗?”
“你这丫头想哪里去了,许是真的有事呢。”
红豆撅着嘴,“早不有事,晚不来事,怎么偏偏咱们一来,这位大少奶奶就来禀告事情了?你真不觉得这太巧了吗?
咱们坐了好几天的船,下了船,放下行李就过来了。偏偏被人晾在这边,小姐就不生气吗?”
若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生气,那我早就气死多少回了。
徐颖笑道:“坐船那么久,有些饿了,你去问那边的丫头,给我那些茶点吧。”
红豆听了立马又有了一条被轻视了的理由,“他们连茶点都没有上呢,可不就是欺负人吗?”
“快去吧。”
“是。”
红豆听话地出去了,徐颖又把式神给召唤来了。
“阿全,我有赵鸿飞有约,这三年内,可能要在他身边,帮他度过那个大劫。这段时间估计需要你帮忙,等安顿好之后,你便自己找个地方修炼吧。”
“是,属下有一事,不知带该不该禀明。”
“说吧。”
“小姐是把天眼封住了吧。”
“不想看到那些人的气运,太费力不说。而且还乱心,知道气运不好,有大祸临头,到底是要不要告诉人家。
另外,我换了一副身体,不光以前的内力都没有了,这身子骨还弱的可以。
开着天眼,太耗气了。你怎么说起这个了,难不成你发现什么了?”
“只是觉得,赵鸿飞给这人身上的气运好像被人动了手脚。而且这人身上戾气十足,好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一般。
若是机会合适,这人说不定会……”
徐颖了然:“你是想说,他是个心狠手毒的人,是吗?”
阿全沉默,显然很赞同徐颖这个说法。
“我跟他之间有一场因果,这个,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操心了。”
“是。”
阿全走后,徐颖拔了几个草,给自己起了个卦,脸色不是一般地难看,“怎么又是情劫?看来,在他身边只能呆三年,就必须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