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着嘴硬到底的苏公公,才被赵鸿飞折腾了几次,就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平西王府是打算造反吗?”赵鸿飞看着苏公公,道:“竟然派了200个一品高手过来,是想杀人?”
“世子在金吾卫里安插了眼线,早就知道皇上看中的人是赵府的表姑娘林染秋。人手都准备好了,可是一见到送来王爷的密函,就改主意了。
不仅不能杀,而且还要帮着皇上把人平平安安送到京城去。
这样的话,皇上就会关注那女子。而不会太在意平西侯府,到时候平西侯府想私底下做点什么事情,也容易些。”
“平西侯打算做什么,你知道吗?”
“这个,老奴是真不知道了。这么私密的事情,王爷又怎么会放心告诉一个太监?”
赵鸿飞又问:“那纤云郡主,可真是个怪人。收集美男子,却不跟他们欢好,却喜欢看他们跳舞,还有各自欢好。”
顾秋听了恶心得不行,浑身痒痒,好像长虱子一般,看着苏公公,“这都是什么恶心爱好。”
苏公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二位不知,那男子玩起来,可比女子有趣多了……”
“嘴巴干净点,”顾秋真想拿针把他嘴巴缝上,免得再喷粪了。
“你们纤云郡主手下的男子,都是怎么找来的?”
“要不然是从路上捡来的,再不就是从刑部大牢里找的。”苏公公笑起来,苍老的脸上皱起来,格外猥琐,“都是些细皮嫩肉的少年郎,好好教一教,……”
看着顾秋一个眼刀扫过去,苏公公立马乖乖住嘴。
赵鸿飞扬扬手,“下去吧。”
接着,便有两人将苏公公叉上走了。
赵鸿飞用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有意无意地在桌上敲几下,眼睛却看向砚台。
顾秋知道这是他思考问题时候的习惯,便也没去打扰,只是把刚才苏公公的话又琢磨了几遍。
“平西侯府可能有别的想法,皇帝微服出巡这次,倒是让平西侯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先是追杀,然后又派人说不要杀。
还有这个纤云郡主也有些意思,这些人若是不落到她的手里,大多数要么是被仇家杀死。要不然就是被流放,或者是砍头。
就算是好点的,那也是送到人市上去卖了。说到底还是要落到那些地方,真有可能以色事人了。而她……”
“难道她在救这些人?”
赵鸿飞笑着摇头,“她那样不算是救,但是,说不定此人可以用一下。另外,平西侯府那边再安上几个钉子吧。”
顾秋点头,“我这就去办。”
至于被救的男子就这么在庄子上住下了。
每日有顾秋过去送点汤药,休养了几日,倒是能下床了。但问道之前的事情时,那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竟是连半个字都不想说了。
徐颖本来是想着让他能在赵鸿飞面前把所遇到的经历说上一遍,让他注意些,不要糟了萧婷的毒手了。
此时,这计策倒是行不通了。
不光如此,那男子还趁着大家都不在意的时候,不告而别。
羊角辫气得跳脚,“早知道,那便不救他了,连个道谢都没有。”
徐颖道:“你救了他,就是为了听他道谢。”
“那倒不是,”羊角辫又道:“你说的,要教我几招的。”
徐颖一拍脑门,心道:学医的人果然记性好,本来还想昏过去呢,看来是不能了。便挑了几个入门的玄术,交给羊角辫了。
其实两人当时是误会那男子了,他根本还没跑,只是清晨在院里散步之时,遇到了金吾卫,然后给打了扔到一边了。
为什么要扔到一边,那自然是萧重华来了院子。
萧重华来到院子里,就看着林染秋一人沐浴晨光,在花圃边徘徊,神态妙不可言。
还有一容貌清秀丫头打扮的小女孩穿行在晨雾中,分花拂柳,任凭露水濡湿裙裾。
她拨开花丛,从里面摘了一朵小花递给林染秋。只见美人一手执团扇,一手拈花,放在鼻尖,闭眼嗅闻,这情景恍若画中。
便是乡野村夫看到,也会为眼前女子所吸引,忍不住驻足看上几眼。女子的娇颜,使得任何人家看了,都想要打听女子的身份,好差媒人来上门提亲。
萧重华更是忍不住现在就把人迎回长春宫,藏起来,再不让人看到。自己每日与她朝夕相对,尽情欢畅。
“你为何采花?”
小丫头到:“适才二爷来了,看着满院子里花开得茂盛,便让来摘朵花给姑娘。”
“谁让他来弄得,”林染秋嘴上说得嫌弃,却把手上团扇交给小丫头,道:“这花儿娇嫩,你将它放在这扇子上,带回去,切不可用手再拿了。”
小丫头接过扇子,将那小黄花就带回去了。
萧重华的眼睛一直跟着林染秋,都没有错开。
汪直哪里不知道主子的心思,“皇上,要不要去赵府,把这事情敲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啊。”
萧重华算了一下姑娘的年岁,道:“不急,先去办几件事情。”
汪直心知,这是给姑娘入宫,提前做安排了。
“林茂德算下来也该回京述职了吧,你派个得力的人过去帮他一把。两年内,让他的官职升到三品,说出去也好听一点。
至于赵府的这几个姑娘,也都不小了。订上几门亲事,好歹也有个帮衬。”
“是,属下马上安排人手。”
萧重华思量了一会,没什么事情了,便道:“让赵府的人今晚上过来吧,不要惊动其他人。”
一个身影闪过,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只是却被角落里的人看到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徐颖救回来的男子。男子看到了金吾卫的衣裳,以为是抓他的人又来了。
只是,他等了半天,仍然没有动静。他才悄悄离开了庄子……
谢老太君自从收到那封信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也不去管家里的杂事,只是翻出来女儿赵雅出嫁前的一些旧物件,睹物思人。
只是却越看越伤心,时不时自言自语几声,“放在身边,细养了这么些年,本指望能来个亲上加亲。
便什么也没教过她,如今,却要去那个地方,这可怎生是好。婉春那样的模样性格手腕,如今才混得嫔位,这一个可……”
此时,只听到外面有个尖利声音道:“圣上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