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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死去的太子还是太子吗?

无限娇 眉生 5866 2022-11-05 02:32

  梁景睿惨叫一声,一道鲜血顺着脸流了下来。

  他忍着痛,跪倒在地大声喊冤。

  嚣张了半辈子,何曾受过这种屈辱。可是眼下为了保命,什么脸也顾不上要了。

  冉盈在一旁持剑冷冷道:“你冤吗?太傅大人,你不光想要谋害太子,你还勾结后妃图谋不轨,你还参与了赵青雀的叛乱,欲置长安于万劫不复之地!”

  下午的时候梁景睿刚一靠岸就坚称满朝文武都知道皇太子到渭北避祸,那时冉盈已察觉异样。

  她当时带着乔装的元钦坐马车直奔码头,船也是早就备好,一路没有任何一个朝臣看见。可以说,皇太子来渭北,只有她和李昺知道。

  梁景睿一直告病在家,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联想到当日在码头的人群中匆匆一眼扫到的那个黄门,冉盈终于想明白了。

  当时她本觉得奇怪想要深究,但那是被元钦一句话岔开了。她和元钦一说话,就把这件事情忽略了。

  现在想来,这个黄门应该是贵妃派出来的。

  一定是贵妃对皇太子换上平民衣服这件事情起了疑,就派人跟出来看看。

  本来嘛,去军中安抚军心,更应该穿戴郑重以显天家气象,何必要扮成平民。

  而梁景睿装病装了那么久,无非是为了避嫌。现在忽然急着要抓皇太子,个中原因和意图已经呼之欲出了。

  梁景睿仍然大声喊冤:“你血口喷人!我为何要谋害太子?我勾结了哪个后妃?我堂堂正一品太傅,位列三公,又为何要参与赵青雀之流的叛乱?!郎英!你不要仗着宇文泰的恩信就胡乱攀诬,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做这些事了?!”

  “太傅大人问得好。只怕换了别人,也要问个清楚明白。”冉盈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那就容郎某人为太傅大人一一解答。”

  她缓缓收起手中的剑,来回踱着步子,缓缓说:“自从太傅从河州迁来长安,便心怀不满。策划绑架下官意欲害命的是你,秦州私矿案背后的主谋也是你。王世超挖出的那些金子,大半都流入了你的口袋。”

  她的双眼凌厉地扫过梁景睿,缓缓踱步,不疾不徐:“也因为这两个案子,你被柱国抓了把柄,斩了羽翼。你知道柱国的意图是缓缓图之,也明白自己在朝中不能久立,便趁天子和柱国都不在长安,勾结赵青雀叛乱,想要背水一战。——这个问题我回答你了。”

  她停顿了一会儿,看了看梁景睿忽白忽红的脸,又说:“郎英去东宫请太子离朝避祸之时,贵妃追了出来询问太子去向。当时郎英在出宫的时候和一个形迹可疑的黄门迎面而过。后来在码头的人群中,郎某又见到了那个黄门。当时我不解其意,直到太傅大人来到渭北,郎某才想明白,黄门是贵妃派出的,又将皇太子在渭北的消息传给了太傅。否则朝中并无人知道太子来了渭北,何以太傅却知道得那么清楚,言之凿凿,跟亲眼所见似的?——这是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你……”梁景睿想要辩解什么,被冉盈打断:“至于你为何要谋害太子,就更简单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元钦,说:“你跟贵妃勾结,我猜想,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扶她的儿子、十岁的平凉王上位。——这个答案不知道对不对?”

  她话锋一转,语气一反刚才的温吞,变得咄咄逼人:“可你没想到那群叛贼如此不济,连李昺手中区区三千人都打不下来。你知道柱国的大军快要回来了,叛军早晚会被攻破。那些叛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赵青雀等人落网,自然会将你供出来。因此你改了主意,想先下手为强,抓住太子做人质,跟柱国争取一些谈判条件,甚至叛逃不归!”

  梁景睿此时已满脸煞白。他不明白,他私下里干的这些事,眼前这个少年怎么说得分毫不差,跟亲眼见到一般。

  “而对于贵妃而言,太子落入贼手也能达到她的目的。不管太子能不能活下来,做过人质就失去了继续做太子的资格,那么平凉王便有机会上位了。——太傅大人,郎某说得可对?”

  冉盈一句一句,将梁景睿逼得哑口无言。一道道冷汗自额角流下,却再也想不出半句话可以辩驳。

  小小一个郎英,平常又不见他在宫中出入,怎么对这些事情洞若观火,甚至连贵妃的心思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元钦听着冉盈的分析,冷汗一茬一茬地冒,气得猛拍桌子:“好你个梁景睿!你还敢勾结叛贼!还敢勾结贵妃算计寡人!”

  一想到自己差点沦入贼手,元钦就十分后怕。

  历朝历代,没有哪个皇太子被绑架之后还能继续做皇太子的。

  皇太子是储君,是将来要成为天子的人。而天子多么高贵,怎么能够有这样的人生污点。

  再往深了说,历朝历代,更没有哪个被废的太子,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冉盈抬起脚,一脚踏在梁景睿身上:“你也不想想,若是没有后手,我怎么敢以这区区几十号人,就把太子带到渭北!”

  梁景睿一把老骨头,被冉盈踩得生疼,翻着白眼:“你是说……”

  “你算漏了王盟!王太傅接到柱国密令,早已屯军在渭北。这才是郎某的底牌。”

  梁景睿刚才还在疑惑。他带来的人不少,怎么就在外面一直打不进来。原来是王盟早已早渭北了。

  他伸手擦了擦汗,转了转眼珠,仍然狡辩:“我若是真的有心谋害太子,我为什么不在送来的酒菜里下毒?那别说是太子,就是你郎英,也难逃一死!”

  “哼。”冉盈看着他冷笑一声,清冷着声音说:“死去的太子还是太子吗?”

  一个已死的太子,除了葬礼豪华一些,和一个已死的平民又有什么区别,对皇帝或者宇文泰来说哪还有半点威胁。

  一句话,说得梁景睿再也无法狡辩,一屁股瘫倒在地;也说得元钦后背冷汗涔涔。

  下午察觉到梁景睿来者不善,冉盈出了营帐就去找了王盟。

  她断定梁景睿带来的酒菜没有问题,因此也就可以断定叛军必趁夜前来偷袭营地,想要活捉太子。

  于是她和王盟议定,在沿岸设下埋伏,守株待兔。

  此时外面的打杀声大概是叛贼登岸,正在被王盟的伏兵剿杀。

  帐中死寂无声,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太子、梁景睿、冉盈,几人各怀心事,等待着外面有个结果。

  元钦的手有些发抖。他不知道若是王盟抵挡不住叛军,他该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无比漫长和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一会儿,王盟进来,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他大步走到元钦的长案前,单膝下跪朗声禀报:“禀太子,登岸的叛贼已被全部剿杀,只留了十几个活口,已捆绑了等待陛下还朝审讯。”

  元钦听了这消息,这才全身一松,放下心来。

  梁景睿见了王盟,目瞪口呆,这才知道自他靠岸以来,为何郎英能占尽先机。他以为他带来一个陷阱,却一靠岸,就掉入了郎英布好的陷阱里。

  如今大势已去,勾结叛贼谋害太子的死罪是怎么都逃不掉了,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郎英!你这个奸诈之徒!你设计害我!!”

  冉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根本不想搭理他,转身想要出去看看形势。

  梁景睿见她不理睬,继续大骂:“你这个宇文泰的嬖幸小欢!!没想到我竟然栽在你手里!”

  一旁的刘武听了,差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没想到,冉盈一听“嬖幸小欢”四个字,顿时大怒,转身一步上前抬脚狠狠踢在他脸上,顿时踢飞了他两颗牙,满口满鼻的鲜血,趴在地上叫唤着半天爬不起身。

  她气得骂道:“看我不踢烂你这张臭嘴!”

  她可以容忍别人说她是宇文泰的鹰犬、爪牙、走狗,那至少都是凭本事吃饭嘛!

  嬖幸小欢?!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元钦见这情况,在如此紧张地气氛下,竟莫名觉得好笑。

  这个郎英,在宫里怼贵妃时伶牙俐齿,在席上舞剑时英姿俊拔,智擒梁景睿时又沉着冷静,此刻怎么突然为这么一句话就如此暴怒,真是和一个小孩子一样,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强忍住笑,离座拉着郎英好声好气地安抚他:“郎卿,息怒息怒……”

  蓄养嬖.僮自古就在皇室和上层贵族中流行。虽鲜卑人尚武,断.袖之风不如晋时,但权贵好男.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甚至于到了宇文泰这样身份的上位者,和这么个姿容绝佳又才华横溢的少年郎有点龙.阳之事,都能算是桩风.流轶事了。

  所以,在元钦看来,就算是被人说成宇文泰的嬖幸,也犯不着生气得踢断对方两颗牙。

  冉盈被元钦拉着扯着,还在破口大骂:“我郎英大好男儿,岂能被你这个败类如此羞辱?!看我不踢断你满嘴的牙!”

  说着抬脚就又要往梁景睿脸上招呼。

  看他那架势活像是要手撕了梁景睿,急得元钦连连喊人:“快来人!快将梁景睿押下去!”

  一壁又回头哄他:“郎卿息怒,息怒……寡人知道你是大好男儿,犯不着为这个败类动气,息怒息怒……”

  王盟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禁摇摇头: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啊,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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