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晚宴风波
“哼,假惺惺!”孙晴雯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孙晴依,就算她学着自己讨好老夫人也没有用,她不受欢迎找什么靠山都没有用。
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够全桌人听见,孙晴雯为人单纯,说话经常肆无忌惮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在这样的日子说出这样的话,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朱氏赶紧对她使了一个眼神,自己的女儿娇纵归娇纵了一点,只要不犯大错就好了。
老夫人刚刚还笑意盈盈的脸,立马沉下来,冷冷的问她:“你说谁假惺惺?”
寿宴本来就是喜庆的日子,就算知道她们说得话并不是真心,也只是拣一些好听的,不过她开心就好。
被老夫人这么一问,孙晴雯不甘心的瞪了孙晴依一眼,然后委屈巴巴的说道:“祖母,晴雯这只是为你打抱不平啊,前段时间荣姑姑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这次她假惺惺的祝福你,孙女就是为祖母感到气愤。”
口不择言的话脱口而出,她还在为自己的机灵感到得意的时候,朱氏的神情更加焦灼了。
养了个傻女儿,心理阴影面积是百分之两百。
荣姑姑的事情不了了之,本就是家里不可提的禁忌,说话一点儿都不分场合,越长大越不懂分寸了。
她怕再不拦着她点,又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雯雯,少说两句。”
“母亲,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孙晴雯不甘心的挣扎道,今日上午在内屋里,孙晴依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的事情她可一直记得。
自以为做好了完全的打算,就算她是清白的,难道还想以一人之口堵住这么多人的耳朵吗?
一提荣姑姑,老夫人的脸色比刚刚更沉了,面色冷淡的盯着面前的碗筷。
荣姑姑死于误食了原本要送给她的汤药,要得那碗汤药是她喝下去的话,那么现在坐在这里的就不是自己了。
“够了,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心里没数吗?”老夫人厉声呵斥道,目光冷淡的从每个人脸上扫过。
事情蹊跷,她也私下里调查过,不管是谁想害死自己,都绝对不可能是孙晴依,不是因为信任她,而是因为她没有银子。
每个月三十两的月银都被朱氏扣押了,穿的是往年陈旧的衣料,吃的是其他院子里小姐拣剩下的,清贫的生活可见一斑。
“祖母,难道你不相信晴雯吗?晴雯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话啊。”孙晴雯着急的为自己辩解,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她又岂能退缩。
有时候,多一分钟的坚持就有可能见到胜利的曙光。
一直沉默寡言的孙尽忠也脸色不好,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顿晚宴,好好的气氛就这么被打破了。
家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多如牛毛,女人多的地方是非更多,吵吵闹闹、互相嫉妒这一套,他已经看得腻歪了。
“祖母父亲,那件事情跟我无关,不管你们是如何看待晴依的,但是晴依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将军府的事情,也没有存过害人之心。”
察觉到孙尽忠面色不善,孙晴依赶紧替自己解释。
她本不是一个爱辩解的人,她更加习惯于直接把证据扔到面前,用事实来击垮对方精心编造的谎言,与这样的人争辩,只会拉低自己的智商,浪费自己的时间。
“姐姐,荣姑姑去世了这么多天,难道你没有丝毫的忏悔吗?你就不担心荣姑姑晚上来找你吗?”孙晴雯继续颠倒黑白,她就是看不惯孙晴依,想要扳倒她。
只要她不在将军府了,那么嫡女的身份就是自己的了。
“忏悔?你觉得荣姑姑是来找我还是来找你?妹妹这般的聪明,难道你忘记了回春堂的老郎中当日为荣姑姑验尸时说的话了吗?”孙晴依沉静的分析,不带任何情感,明明是很紧要的时刻,却一点儿不慌忙。
“什么话?我怎么不知道。”孙晴雯矢口否认,回春堂的老郎中可是她花重金收买的,拿了自己的钱,又怎么可能还说自己的坏话?
她很有信心,输的那一方一定是孙晴依。
“当时所有人都在,都是清清楚楚的听到的,老郎中说荣姑姑误食的汤药绝非一般的补品,一般的小户人家根本消耗不起。”孙晴依冷静的娓娓道来,将孙晴雯迷惘的眼神尽收眼底。
很好,她既然这么执迷不悟的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她的底线,那么她就让她死个明白。
“所以呢?”孙晴雯继续追问道,丝毫没有意识到她掉进了孙晴依专门为她挖的一个坑里。
圆圆的饭桌上,其他人闭气凝神的听着她们的对话,既是期待,也是担忧。
“二夫人扣我月银的事情整个将军府可能也就父亲不知道了吧?妹妹觉得我要如何买火焰花呢?”朱唇微启,孙晴依慢慢说出真相一听到火焰花,大家的眼神都不淡定了,尤其是朱氏,惊慌不已却偏偏要强装镇定。
可是孙晴依并不打算放过她,继续说道:“父亲曾经获得赏赐,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那颗火焰花应该在二夫人那里保管着的吧,不如请二夫人现在拿火焰花来瞧瞧,看是不是还在。”
意有所指的话让大家都直愣愣的把眼神投向朱氏,火焰花啊,那可是朝廷圣品诶,万金难求,就这样浪费在一个仆人身上了?
说了这么半天,孙晴雯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想将火往自己身上引,她着急的望着朱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现在完的局面。
火焰花的确是保管在朱氏这里,不过已经不在了,有一次孙晴雯出疹子,情况紧急而孙尽忠又不在家,老夫人对这些事情向来冷漠,不闻不问。
情急之下的朱氏听说火焰花有让人起死回生的功能,于是她铤而走险的将火焰花捣碎在药里,所幸孙晴雯这条命救回来了。
没了火焰花,朱氏本想主动向孙尽忠请罪,要不是为了女儿,她又何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