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欧独父母离开后,江兰舟只有一句感慨: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让她那般惧怕的欧父,竟然会乖乖听妻子的话。
当欧独被送到VIP病房,房间只剩他们俩后,欧独看了一眼正在给他倒水的将兰舟,无力地勾了勾嘴角:“你这爸妈叫的挺顺口的啊。”
江兰舟撇嘴,把水递给欧独:“我也不想叫,结果刚刚被你妈教育了一通,于是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被她后面两个成语逗笑了:“宝藏女孩,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活宝的一面?那情话真是张口就来啊。”
江兰舟双手抱拳:“哪里哪里,论高手,当然是欧独你技高一筹了。采访一下,险些因公殉职感觉如何?”
“不如何,我还没有儿子送终,怎么能撒手人寰。”欧独耸耸肩,也附一成语。
“万一是女儿呢?”
“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我不介意的。”
“那你也得找别人生。”
欧独挑眉,有些没跟上江兰舟的脑回路:“喂,按理来说,你难道不应该说,我给你生吗?”
江兰舟摇摇头:“欧少爷,你忘了咱俩是什么关系了吗?”她的话语间,明显对自己疏远不少。显然是昨晚的事情,真的伤害到她了。
想到这,欧独眉头低垂:“昨晚的事,真的是抱歉。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我自己的。”
“我呢,福大命大,是打不死的小强。你呢,就不用担心了,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害一堆人替你担心。”说着,打开空气加湿器,放到欧独旁边的桌子上。
“我……那个病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
“我疯了吗告诉别人?况且,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江兰舟伸手指着自己,对欧独刚刚那句嘱托表示他的担心多此一举。
见欧独不说话,江兰舟干脆说道:“你要是信不过,咱俩再签一份保密协议也是可以的。”
“不,不是这个原因,我是觉得有些意外。”
“意外什么?”
“你不怕吗?”欧独的眉头逐渐皱的更紧
“怕什么?”
“我犯病的时候……”
见他欲言又止了,江兰舟坦然道:“经历过一次,也没有那么接受不了。大不了今后你犯病时,我躲得你远远的就好了。”
欧独摇摇头:“看来,你还不了解什么是狂躁抑郁症。”
听欧独的话似乎很沉重似的,江兰舟半信半疑地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狂躁抑郁症。
狂躁抑郁症是一种以情感的异常高涨或低落为特征的精神障碍性疾病,兼具有狂躁状态和抑郁状态两种主要表现,可交替反复发作,也可以一种状态为主反复发作,具有周期性和可缓解性。
无节制地取乐而不计后果,行为冲动,比如:无限购物,性*猎奇。躁狂发作病人常伴有睡眠需要减少,终日奔波而不知疲倦。病人xing*欲亢进,偶可出现兴之所至的性*行为,有时则可在不适当的场合出现与人过分亲热、拥抱、接吻而不顾别人的感受。
当江兰舟看完这些内容后,再度看向欧独的时候,目光明显带了闪避,有些不敢正视他。
忽然想到他赤身裸体地在客厅里弹钢琴就心有余悸。幸好,幸好他当时什么都没想做,不然……
“如果你害怕了,可以选择离开,至于我父母那边,我会去处理的。”
“我,我才没有害怕。手机上,也,也说了,只要按时服药就不会有大问题。而且,既然医生都让你正常生活,说明不,不会有大问题的。”
看她明明就比较害怕,还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欧独叹了口气。
见他神情低落,江兰舟继续解释:“我不是歧视你或者怎么样,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丢丢害怕。但我更害怕的是,万一我不在你身边,你犯病的时候,没有人看着你,如果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不太好了。所以,三个月内,无论如何,我都会充当好你妻子这个角色的。”
不说别的,就说欧独先替他们还了那笔重压在他们一家人身上的累累债务,就算今后要还给他,也给她宽限了太多时间。就这一点,江兰舟也应该把这三个月坚持下去。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无法忍受,我会放你离开的。”就像当初梦琪离开我一样……只是没想到,她会在婚礼当天决然离去。
“放心啦,我是成年人,我知道如何自保。”
对了,忽然想到答应了画廊老板明天去上班的。可欧独这个情况,又不能没有人在他身边照顾,不然他的父亲又揪住小辫子要教育自己了。
于是打开房间门来到走廊内打电话,殊不知,空旷的走廊将她打电话的声音放大,就算在房间里也听得一清二楚。
“悠然啊,我明天可能无法去上班了,欧独病了,我得留下来照顾他。你能不能帮我和你姑姑解释一下。你姑姑还没有联系我,所以我还不清楚她的联系方式。”
江兰舟的话刚说完,手机就被抢走了,一扭头,欧独站在她身后,他的脸和对方的胸膛来了个近距离接触。
欧独拿到电话继续说道:“你放心,她明天会准时上班的。”说完,扣掉了电话。
申屠悠然盯着手机,眨巴眨巴眼睛,咋舌道:“这小夫妻俩是变相秀恩爱,我就这么被喂狗粮了?”
江兰舟微微仰头看向欧独,故意面无表情,掩藏刚刚和他的胸膛接触有些小害羞:“喂,随便接听别人的电话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又不是别人。你明天去上班,我不需要你照顾。”语毕,将手机还给江兰舟,自己转身往床上走去。
“我都已经答应你父母要照顾你了,我就要说到做到。”
欧独挥了挥手,掀起被子钻了进去:“你只答应了我父母今晚照顾我,所以呢,明天你就去上班吧。”
“你是工作狂,不代表任何人都是工作狂。”江兰舟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