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璟闻言笑了一下,放开在叶悠双肩上的手。
叶悠松了口气,看着连璟,轻抿了下嘴,低眸不语。
连璟声音十分温和道:“此行你一路小心。”
“我知道了。”叶悠继续低眸不看连璟,看着自己的鞋面道。
连璟嘴角的笑意深上一分,一张俊秀的脸上填满了笑容凝视着叶悠半响,旋即就把嘴角的笑敛了起来,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叶悠,伸手把系在白腰带上的紫竹萧解了下来。
叶悠看到他这番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抬头,睁着大眼睛直直的望着连璟,似乎要从连璟的脸上望出什么。
连璟道:“这个竹萧我带着有九年了,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好好收下,别弄丢了。”
言罢,他无视叶悠脸上的震惊表情,伸手把她的手抬起。
叶悠的手握成一个半拳头,他眼中闪烁着笑意,将叶悠的手摊开,把紫竹萧不轻不重的放在叶悠的手心中。
那一刻,叶悠的心激烈地跳动着,如同平静无波的湖面突然被丢入一颗石子,激起一朵美丽的水花。
叶悠慢慢地低垂眼帘凝视手心里的紫竹萧道:“陛下这太贵……”
话还没有说完,连璟嘘了一声,叶悠睁着大眼睛,蹙眉看着他。
他道:“这是宫外,你叫我连公子更好。”
叶悠低眸点了下头,紧抿了下红唇,抿成一条直线,任谁看都知道她在忧思什么。
连璟凝眸眼神深深的望了一眼,转动眼睛看着叶悠的马车,嘴角勾起一抹浅浅淡淡的笑,眼睛含着淡淡的笑意转回视线继续凝视叶悠,“我先回去了。”
叶悠听了喊道:“连公子。”
连璟笑道,声音温和透露着丝丝缕缕的温柔,道:“怎么了?”
叶悠眼底深处闪过一道光,一颗心开始升起忧伤,有些闷闷的。
她感觉到这心情后,蹙眉,心中升起一股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焦急之感。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让心中的焦急的感觉退去,使劲安稳这那一颗泛着涟漪,跳得有些快的心,道:“连公子,这紫竹萧太贵重了,我受不起,还请您把它收回去。”
“我即送了你,就表示你受得起。”连璟嘴角的笑意敛了起来,严肃凝重的看着叶悠,眼中散发着真诚的光,道:“还有以后不要用您来称呼我,知道了吗?我不喜欢我们两个有距离感。”
叶悠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焦虑,正欲说些什么,连璟带着不许反驳坚硬的态度,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想听。”
叶悠眼中闪烁着不解好笑的光看着他,道:“你不想听,我也要告诉你。”
“竹萧我不会收回去的。”连璟道。
叶悠眼眸低垂看了一眼手心的紫竹萧,道:“好,不收就不收。”
叶悠决定把紫竹萧当做连璟送给她的一个礼物,至于这紫竹萧所带来的含义,连璟没跟她说,她就装不懂。
叶悠轻轻吸了一口气,那一口气让她的焦虑的心平稳了起来,她握紧手中的紫竹萧,道:“连公子你可想过你为什么喜欢我?”
“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吗?”连璟不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叶悠蹙眉望着连璟。
这意思是在说她不懂,她就不聪明了吗?
叶悠想着,轻咬了一下红唇,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下一刻,她长吁一口气,正正的凝视着连璟。
连璟眼中饱含笑意望着她。
两人相望,仿若像一对情人在互相凝视对方。
站在远处的黄蔚,轻唉了一声,在他身旁站着的诏安听了之后,脸上闪过诧异不解等神情,最终眼睛充满了不解困惑的光,问道:“黄大人您为什么叹气?”
黄蔚撇了一眼他,低眸,眼底深处快速闪过一道无奈,茫然,嘴角不由自主地起一抹舍不得的苦笑,道:“你难道不觉得我师侄那模样,像极动了春心,对主子有情了嘛?”
诏安看了一眼叶悠,再看了一眼连璟,眼神幽深带着一股思愁,喃喃道:“的确像。”
说完,他嘴角浮现出笑意,意味深长道:“黄大人为何会为明慧郡主对主子动心而感到舍不得。”
说着,他眼神漫长瞥了一眼叶悠,道:“她就算嫁给主子,也依旧是您的师侄,这是没有办法更改的事。”
黄蔚眨了一下眼,这一眨眼,嘴角的笑意更是深上几分,满脸的亲切,眼神却如同黑夜般深不见底,让人看了心生出恐惧。
诏安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表情很不自然,带着害怕,邹着眉,色厉内荏道:“黄大人您这是什么眼神?”
好歹他是陛下身边的奴才,跟随他多年,岂能让黄蔚如此这般盯着,还被他盯出害怕,这太没面子了。
诏安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一脸不悦的看了一眼黄蔚。
黄蔚并没有因为听到他那句话而有所收敛,反倒黑不见底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一眯,仿若黑夜里,藏在人背后的一双恐怖,下一刻要害人命的眼睛。
诏安嘴巴闭得紧紧的,呼吸顿时沉重,一颗心被一种恐惧包围着,脸上也忍不住露出害怕的神情来。
黄蔚看着,嘴上露出嘲讽的笑,道:“公公你以后还是要多多练习如何收敛神情,瞧你刚刚只不过被我盯着,就露出害怕的模样,真是让我觉得你没用。”
诏安脸色一变,脸上又羞红了一片,道:“多谢黄大人的提醒。”
“不过奴才也得提醒黄大人一句,不要对不该的人动了什么心思。”诏安一脸怒容,带着深意说道。
黄蔚眉一挑,嘴上勾起恣意的笑容,悠长曼然对诏安道:“不该动的?”
诏安点头。
黄蔚笑道:“什么不该动,什么该动,我自是比你清楚,倒是你别妄自猜测。”
“是吗?”诏安望了一眼叶悠,道:“那为什么刚刚黄大人会露出不舍的笑,她若是跟了主子,和你一样还是师侄啊!”
黄蔚望了一眼叶悠,凤眼明亮含着笑意道:“我之所以舍不得,是因为觉得她长大了,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而我也老了,我是舍不得我的青春。”
“她长大和您的青春有何关系?”诏安不解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黄蔚笑道:“我比她长一辈,她都到了嫁年纪了,我不是老了是什么?”
诏安听着有些糊涂了,他不解的看着黄蔚。
黄蔚并没有看到他不解,而是嘴角带着恣意的笑容看着叶悠和连璟,他寻着他的方向也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