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丈以外,先前被王动一拳崩飞而后踩脸,最后活生生吓昏的那个粗短青年刚刚醒转过来,瞥见远处榕树下的王动正盯着手里的黑色盾牌眉开眼笑。
他顿时心中狂喜不已,真是老天开眼呐,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他小心翼翼的从沙地上爬起来,猫着身子借着一旁芦苇丛的掩护,捂着疼到麻木的屁股一瘸一拐的就要溜之大吉。
可就在这时,身后遥遥响起了一个冷森无比的声音:“站住!再敢往前走上半步,老子废了你!”
“啊!不敢,不敢……”
他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回头就见王动拎着盾牌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近前。
“哼哼,算你小子识相,若不然打断你的三条狗腿!”
王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弹弄着小盾,冷冷的盯着脚下的粗短青年。
“打断我的三条腿?”
青年不由的一愣,心说我哪来的第三条腿?可下一刻他猛然间反应了过来,眼睛瞪大死死的夹紧了裤裆。
“师,师兄,求你放我一马,只要你肯放了我,叫我做什么都行……”
“放了你?”
王动鄙夷的看着对方,忽然眼珠一转,摸着下巴道:“放了你也并非难事,不过嘛,要看你老实不老实,配合不配合。”
“老实老实!师弟我绝对老老实实配合。”
一听有望全身而退,粗短青年顿时大喜,忙不迭的连连点头。
“说!”
王动忽然面色一寒,冷森森道:“你等这几个鸟人都是什么来路?还有,你等守在这小湖边,究竟想要如何猎取三花马鹿?”
“我……”
粗短青年刚刚犹豫了一下,就见王动斜飞入鬓的两道刀眉猛的就是一挑,配上左边脸颊上血淋淋的寸长鞭痕更显的其凶悍逼人,吓得他忙不迭的抢答道:“我叫邱隐,是东面新人谷……”
邱隐详细无比的陈诉着他所知道的一切,不只是王动问到的,甚至就连东面新人谷里,哪位师姐的脸蛋最美,身段最是销魂,有没有意中人都一股脑的卖了出来……
王动并没有阻止这小子的掏心掏肺,反而一边暗暗的警惕着四周,一边认真的筛选着对他有用的信息。
原来这里一三一四的两拨人,都是东新谷入门三年以上的老弟子,修为差不多都在锻体境的中上游,而且或深或浅的也都修炼出了内息。
猫在榕树上的三人组,号称“东新谷三英”,而和邱隐一伙的四人组,号称“东新谷四秀”。
两组的实力差不多,在足有一千人的东新谷里,除了锻体境巅峰的七个人外,他们也基本都是横着走。
而今日他们守在这小湖边,目标自然也是三花马鹿的鹿茸。
为此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分别设下了捕捉马鹿的陷阱,说白了就是埋在湖边沙土里的一个个活套,一旦前来饮水的三花马鹿被绳索套住蹄子,他们便一拥而上杀鹿割取鹿茸。
“好的很!”
待到嘴泛白沫的邱隐说完,王动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喝道:“别赖在地上装可怜,站起来!”
“师兄,你放过我啦?”
邱隐捂着屁股颤颤巍巍的挣扎起来,满脸希翼的急声问道。
“呵呵,当然会放过你,不过在放你之前,先给我做好两件事!”
“啊?”
邱隐一愣之后慌忙点头,唯唯诺诺的应承道:“师兄尽管吩咐,师弟我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嘿嘿,好得很,听我吩咐,你呀这么办……”
王动邪邪一笑后,就把方才片刻间谋划好的两件事,指派给了哈巴狗般的邱隐……
……
大半个时辰后,满头大汗的邱隐有气无力的挪到了榕树下,看着坐在大树下悠闲纳凉的王动,强笑讨好道:“师兄,按照您的吩咐,都办妥了,您看!”
翘着二郎腿的王动似笑非笑的瞟了邱隐一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仅仅只看了一眼,便差点笑断了肠子。
就见阳光炽烈的湖边沙地上,四男二女六个伤员一字排开的仰躺在地上。
他们每一个都被密密匝匝的绳索捆成了粽子,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和两只光着的脚丫子,就好似一只只破茧未遂的蚕宝宝。
大太阳底下晒着,呼呼的小风吹着,再加上不同程度的伤势,他们想要不醒都难!
然而他们大睁着双眼,却动也动不了,想要说句话都难,一条条裹脚的臭袜子满满当当的塞在他们嘴里,这六个“蚕宝宝”也只能“呜呜呜”的闷声憋叫着。
而就在他们的身旁,武器防具药瓶等物品堆成了一座小山。
“做的好!”
王动哈哈一笑,一骨碌从地上蹦了起来,阴险一笑道:“邱隐啊,把他们一个个的拖过来?”
“啊?一个个的拖过来?”
邱隐哭的心肠都有了,没想到晒了半个时辰,累的差点断气还不算完,这分明是要把老子活活给折腾死啊,你这个挨千刀的混蛋……
邱隐在心里狂骂不已,呼吸间就已经诅咒了王动一万遍!
可一对上王动那双凌厉的眼睛,他哪敢显露出半分不满,点头哈腰的赔笑道:“师兄您先歇着,小弟我这就去……”
片刻之后,那六个险些断气的男女青年先后被拖到了树下的阴凉里。
他们一个个惊恐万分的看着笑眯眯的王动,不知道这个武力值超群,性如烈火下手狠辣的家伙将要怎么折磨他们。
可与此同时,他们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一般心思的打着小算盘。
杀人不过头点地,更何况身为同门,就算是之间再咋不对付,在这试炼谷里伤人还行,没人敢要了同门的性命。
因为一旦走漏了风声,青罗门规绝不姑息,杀人者那可是要上“剐刑台”的!
可就在这时,就见对面的王动晃晃悠悠,一脸坏笑的走了过来。
王动捏着两个瓷瓶,手指伸进去蘸了蘸,出来时挑着满满一指头黏糊糊的朱砂,在六人的脸上认认真真的写下了六个血红的大字,一人一个不偏不倚。
“只,有,我,最,摇,摆?”
跌坐在一旁呼呼直喘的邱隐紧皱着眉头,依次看过写在六人脸上的六个红字,下意识的喃喃念出了声,不明白这究竟是何用意?
正琢磨着,就见王动转过身来,咬牙切齿道:“邱隐,把这六个家伙,给我高高的吊在树上……”
“又是我?”
“嗯?你去不去?”
“去去去……”
邱隐死的心肠都有了,万般无奈的爬上了大榕树……
一炷香的时间后,已经累到没力气诅咒王动的邱隐瘫靠在榕树下,看了看离地两丈多高被吊在树上,风中凌乱摆来摆去的六个倒霉蛋,他嘴唇发紫的颤抖道:
“师,师兄,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呵呵,当然,我这就放你。”
王动捏着瓷瓶两步跨到了邱隐的跟前,不费吹灰之力的制住了反抗力为零的邱隐……
“呜呜呜,师兄,你说过要放了我的……”
有幸被王动亲手捆成粽子的邱隐倒也不算是倒霉透顶,最起码他被绑在了浓密的树冠里,既不会被日晒,也不用悬空吊着在小风里尽情的摇摆。
“都给我闭嘴!若是惊扰了老子猎取马鹿,就甭指望老子把你们放下来!”
树下的王动冷冷的呵斥一句后,看了看稍稍偏西的日头,拎着寻回的树棍,大步流星的走向了湖边的芦苇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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