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婉君?”
看到一身洁白罗裙款款下楼的妙龄女子的第一眼,王动瞬时便呼吸一窒……
面蒙薄纱笑眼弯弯的朱玲美不美?答案毋庸置疑,她玲珑有致的美妙身材高挑,时而清纯如水,时而千娇百媚,时而娇嗔薄怒,时而笑语如银铃。
简直就是个勾魂摄魄,集万种风情于一身的绝世妖娆,迷死人不偿命的倾城女妖精,加上她恩同再造的诸般恩情,令情窦初开绝处逢生的王动爱了个魂牵梦绕,刻骨铭心。
二八年华的韩若雪正点不正点?就算是瞎子也决不会怀疑。
她酒窝甜甜样貌绝美,“花容月貌”这四个字,放在身段窈窕青丝如瀑的她身上,一点也不亏,加上她敢爱敢恨大胆主动的真性情,令心硬如铁的王动也是屡屡动心。
而眼前这眉如远山含黛,目若秋水藏情,白嫩肌肤欺霜赛雪一把都能掐出水来的蔡婉君却是另一种决然不同的美。
如果说月中真有广寒宫,那么王动敢断言,她就是那广寒仙子入凡尘。
她整个人月光般的凄清,冷艳中透着一种拒人千里朦朦胧胧的疏离感,可偏偏声音却又是吴侬软语一直甜到了人的心里。
月光般的冷艳与蜜糖般的甜腻矛盾的汇集在她身上,可正是这份矛盾至极的另类之美却更加让人欲罢不能,情不自禁的沦陷。
“嘶……”
王动倒吸口凉气猛的回过神来,暗暗羞愧道:王动,世间绝美红颜不胜枚举,难不成你还见一个爱一个?若如此,你又与种猪何异?你还要不要脸?你又怎对得起朱玲……
这些念头在王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回复清明的目光从下了楼梯款款而来的蔡婉君身上果决收回,转身冲着柜台里面满脸幽怨的那名粉衣女子道:“师姐,劳烦快些,我赶时间。”
王动的声音并不大,可此刻的一楼大堂里除了此起彼伏的男子喘息声再无别的动静,他这一句话出口就仿佛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顿时引来了一浪高过一浪的讨伐声。
“什么?你赶时间?你小子竟敢无视蔡师妹?”
“哼,你小子审美跑偏有眼无珠,真真岂有此理!”
“嘿,胆子挺肥啊,竟敢打断我心中女神的话茬,走走走,与我薛少楠小汤谷外决一死战。”
“呸,薛少楠你休得胡言,婉君师妹乃是我秦朗的心上人,你给我有多远死多远。”
“住口,我萧让追求婉君师妹情比金坚,你等识相的话赶紧闪。”
“放肆,你三人当我彭越是死人么?我彭越倾慕婉君之情犹如滔滔江水泛滥不绝,纵是淹死也绝无怨言……”
听着身后的讨伐声顷刻间变了味道,王动不屑一笑的同时,一手接过了五块下品灵石的任务报酬,按照对面粉衣女子的指引,俯身执笔在递来的存单上留名确认……
“四位师兄。”
蔡婉君走到脸红脖子粗就快打起来的秦朗四人近前,只是淡淡的一句吴侬软语,便叫秦朗四人不约而同的住了嘴,一个个竭力做出屡屡照过镜子总结出来最帅模样。
而一旁围观看热闹的那些外门弟子摄于秦朗四人的淫威,纷纷转身各忙各的,可那些男弟子却不时偷瞄着蔡婉君。
“婉君,看你面色不好,有谁惹你生气了么?告诉我,我去替你出气。”
“哼,婉君师妹的表弟被人欺负了,薛少楠你连这个都不晓得,闪一边去,婉君,告诉我那个胆大包天的东西是谁?我秦朗替你狠狠的出口恶气。”
“凭什么你去?我彭越义不容辞,当仁不让,婉君师妹快说……”
“师兄们不必相争,婉君自幼父母双亡,全仗姑母姑丈视如己出养大,如今表弟被人如此欺辱,自有我这做表姐的亲手为他报仇雪恨,不敢有劳各位师兄。”
“啧啧啧,婉君你说的哪里话来,师兄我的一番情意你还不晓得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表弟就是我表弟。”
“不错,婉君师妹的表弟也是我的表弟,表弟有事我怎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是极是极,表弟有事我自当替他出头,婉君却不必亲自出手,万一那个不开眼的混账家伙歪打正着的伤到你一根头发,还不得心疼死为兄?”
“师兄的好意婉君心领了,不过婉君自有分寸,谅那区区郝建强也不是我的敌手,我唯有亲手收拾他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郝建强?莫不是高级摆摊区的那个小白脸?”
“师兄不必再问,请让让。”
“师妹留步,为兄去去就来……”
“嘿,竟叫这厮抢先了一步,师妹在此稳坐钓鱼台,为兄去也……”
“你二人站住!为表弟出气,谁敢抢在我的前面……”
“岂有此理,当我梯云纵白练了么?楼上养伤的表弟,我去替你出口恶气,喝……”
“四位师兄,四位师……”
蔡婉君追到竹楼外抬手急呼,却见互别苗头争先恐后的秦朗四人早已冲出了大老远,两眨眼的工夫便已消失在了远处的竹林里。
她暗怪自己气恼之下失口说出了郝建强的名字。
这下好了,欠了那四个总缠着自己的师兄人情不说,还不能亲手出气。
这让生性好强最好面子的她气恼不已,她恨恨的跺了跺脚,身形一转便要返回任务阁。
可就在这时,一个斜背长刀一身青布长衫的年轻男子“噔噔噔”几步下了门口楼梯,龙行虎步的与她擦肩而过……
男子擦肩而过带起的清风拂面,蔡婉君翘指挽起散落腮边的一缕秀发顺于耳后,回身望着那个身形挺拔越走越远的男子背影不由的一愣。
“此人年纪轻轻怕是还要小我六七岁,可定力却是好生了得,难道说……我蔡婉君不美么?”
蔡婉君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颊,第一次对于自己的容貌生出了不自信。
她再次深深的凝视了那个已然远走到竹林边缘,却始终不曾回头的男子一眼,微蹙着如烟秀眉返身走回了竹楼……
………
“来来来,我,我再敬你一杯……喝……”
“胡师兄,不,不能再喝了,我午后还要赶回新人谷。”
大眼杂货铺里,隔桌而坐的王动大着舌头连连摆手,死活不肯再次举杯。
“莫,莫非你瞧不起我胡小宝?嗯?是也不是?”
桌对面不倒翁般的胡小宝红头胀脸的举杯指着王动,一杯酒被他晃荡出了一大半,口齿不清的怒道。
“师兄严重啦,既如此,那我便舍命陪酒鬼,干了!”
“叮”的碰杯声中,王动一口饮尽了杯中酒翻转杯底亮给对方看。
“痛,痛快,我,我也干了。”
胡小宝狠狠的一拍桌子,半杯酒直接灌进了脖子里,酒杯放下后忽然两眼发直的盯着王动,大着舌头歉意道:
“王,王动,师兄我先前糊弄了你,你走后我前思后想了老半天,越想越觉着自己不是个东西,跟你比起来实在是让我羞愧汗颜。”
“呵呵。”
酒醉心明的王动咧嘴一笑,借着酒劲指着胡小宝的鼻子尖,笑骂道:“你确实不是个东西,我早就看出来了。”
“唉,王动你骂的对。”
胡小宝探手在怀里划拉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摸出了一只鼓鼓囊囊的小布袋推到了王动面前桌上,道:
“你的那些物件实际能值三十五块下品灵石,师兄我昧着良心只给了你二十五块,喏,这是差你的十块灵石,师兄我半块不少的补还给你。”
“哈哈,终于良心发现了你。”
王动哈哈一笑,也没跟趴在桌子上醉的眼都快睁不开的胡小宝客气,一把将布袋揣进了怀里,这些灵石本就是他应得的,他没什么手软的。
胡小宝若是昧下了,他也不会挑明了让对方难堪,以后肯定还要和对方打交道,只要对方做事不触及他的底线,他便懒得计较这些蝇头小利。
可接下来胡小宝含含糊糊越来越低的一番醉话,却让他的一颗心沉甸甸的。
“王,王动啊,我之所以昧下你的灵石,都是为了我小妹,我和小妹入门的第二年,我们爹娘就在一场大火中……一场大火中罹难了。”
“小妹是我活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修炼刻苦也懂得心疼我,刚刚去年才升入外门,可就是因为五行杂灵根的资质太差,所以修为增长的速度比那蜗牛还慢。”
“咋办呢?我这个亲大哥当然责无旁贷啊,所以才会绞尽脑汁算计别人兜兜里的灵石,用来给她尽可能多的赚取资源。”
“为此我放下了自尊不要了脸面,成了一个遭人唾弃的势利眼。”
“可我胡小宝也是人生肉长的,也有一颗还没坏透的良心……呃……这酒喝的,把我眼泪鼻涕都呛出来了。”
“和你短短几次接触下,我发现你有情有义知恩图报,活的干干净净坦坦荡荡,这才是真男人纯爷们,不白来这世上走一圈。”
“我也想像你这般活着,直起腰杆堂堂正正的活出个人样,凭真本事赚取资源给小妹修行,想必小妹也会以我这个大哥为荣吧,呵呵呵……”
“我只有这个小妹了,我要努力,我要堂堂正正,我不要别人因为我这个大哥不是个东西,背后去戳她的脊梁骨,我……呼噜…呼噜……”
越来越低的醉话戛然而止,一直静静听着的王动晃了晃发涨的脑袋,看着醉猪般趴在桌子上呼噜声大作的胡小宝,轻轻的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敞开的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近四十的外门师姐,闻着满屋子的酒气皱眉道:
“王师弟,久等你不到,这不,做好的四件皮裘师姐给你送来了,你验看无误后还要在这张单子上留个评语。”
说话间,女子将拎在手里的一个大包裹递向了起身相迎的王动,待王动看过后,又是一张单子和一只蘸饱了墨的毛笔递了过去……
“巧夺天工,好手艺?呵呵,谢谢师弟美言,这笔字刚劲有力俊的很呐!”
中年师姐捏着王动递回的单子眉开眼笑,正待收回毛笔,却见王动从旁边柜台上扯过一张白纸铺在酒桌上,握着毛笔刷刷点点的写下了两行墨字。
“此物留下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下次少坑我些就是。”
中年师姐捏着递还的毛笔,看着纸上的字迹不解其意,喃喃念出了声。
就在这时,就见王动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巴掌大鼓鼓囊囊的小布口袋,轻轻的压住了白纸一角,冲着她抱拳一笑后,包裹挎在肩上拎着几样兵器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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