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一下子哑然了。
原本大家看热闹不嫌事大,随口一说又不需要负责。
现在涉及到自身利益,自然是要好好斟酌的。
沉默半晌,有人慢吞吞开口了。
“赵梁氏,要不这事儿你就别凑热闹了,你一家事小,整个村的利益事大。”
“是啊,你没怀孕那会儿,大家还是见过你的绣功的,确实不咋地。要是你为了自己的几十文钱,让整个村里都做不成生意,那可就罪过大了。”
赵梁氏被他们气得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这些蠢货,怎么就被唐宝牵着鼻子走了!
“放屁!她说啥,你们就信啥?”
赵老太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啥带着你们做生意,这死丫头是拿你们当枪使呢!她自己还欠了一屁股债,你们指望她带你们挣钱?做梦!”
这话村民们就认为不妥了。
“赵老太,你这话说得不对。”
“你儿子赵思德前些日子手伤了,没去挖渠,估计还不知道一件事。”
“宝丫头给咱们村里找来了一单大生意,带了十五位汉子去县里替大老爷做活计,每人每天一百文工钱,现在还没回来呢!”
“有这件事情在先,大家自然是相信宝丫头有带咱们挣钱的能力,你可就别挑拨离间了。”
赵老太:“!!!”
震惊之后,她一下子瞪向唐宝,“小蹄子,有这种挣钱的好事,你居然不叫你舅舅?!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这回,还没等唐宝开口,就有吃到红利的人家,替她争辩起来。
“嘿,赵老太,你这话咋说的呢?咱们村选人去做活,自然要选劳动力最好、干活最踏实的。你家思德整日里懒懒散散,连挖渠的事情也没报名参加,咋还想着去县里干活?”
这下可戳到了赵老太敏感的神经。
“放你娘的臭狗屁!我家思德为啥没去挖渠?还不是因为受伤了?为啥会受伤?还不是因为赵羡……”
她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上次赵羡之给她留下的阴影有些深,她可不敢大庭广众骂他。
于是只好调转了话题,“还不是因为这死丫头!”
赵老太妄图把矛盾转移到唐宝身上,可是这回却不好使。
尤其是绣功好的妇人们,她们是最有可能跟着唐宝赚钱的。
有了上回赵丘的教训,没人敢对唐宝出言不逊。
“得了吧你,谁不知道上回王大夫来了,啥也没诊出来?赵思德明明没受伤,却借着受伤的名头躺了那么好几天,连地里的白菜都是唐时去浇的呢!”
赵老太:“……”
这群人鬼迷心窍了吗,怎么一直帮这死丫头说话?!
妇人们见她一时语塞,急吼吼地上前推开她,跑到唐宝这边毛遂自荐。
一个妇人提起自己的裙摆,给唐宝看上面的花色。
“宝丫头,你看婶子这绣功咋样?针脚又细密又严实,随便穿个三五年都没问题!你买下我的,去县里试试!”
另一个人对比了一下沈氏的绣功,稍微有点不自信,但还是很积极。
“虽然嫂子的手艺比沈氏差点,但嫂子收得便宜,只按村里的正常价格五文钱收取,怎么样?”
毕竟五文钱的绣活,那也是要抢的,不是每天都有得挣。
马氏见到旁人都开始抢活了,也不甘落后,跃跃欲试。
“宝丫头,你还不知道吧,沈氏做这几个布套,都是我指点的!我的绣功可比她好多了,同样的价格,不如你把她手上的活给我,保证能让你在县里卖出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