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风心中暗笑,只有他知道朱誉晟不是吓唬魏恩霆,而是真的从城外调了两千军马入城,只听魏恩霆厉声道:“朱誉晟,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私自调集军队入城,你这是谋逆。”
“呵呵,本王早在同州时就被朝廷拜为金吾卫右将军,掌领朝廷禁军,有身负巡营宫城之责,本王带兵前来抓捕朝廷钦犯,职责所在,何来的谋逆”,朱誉晟说的有条有理,一一辩驳道:“魏恩霆,你纵容部下劫持北唐公主在前,如今投归朝廷,死性不改,又再度劫持本王夫人和朝廷功勋,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
众人无不大惊,要说朝廷功勋,隽娘确实算得上,她在华州城为北唐大军收复西都所做的事绝对是功不可没的。可朱誉晟的夫人,关玥明明在宋州,范游龙劫持的也就梵鹊和隽娘二人,并无其他女子。就连楚云风也不会想到朱誉晟会将梵鹊说成是自己的夫人,早在宋州时,他也听秦慕雪提起过关玥向朱誉晟求娶梵鹊的事,可最终没有结果。不过如今倒好,梵鹊若是以朱誉晟夫人的身份被劫持,那魏恩霆和范游龙的罪过便更大了。
“夫人?”,魏恩霆疑惑起来,“朱誉晟,这儿哪来的你夫人,你别以为本王不知,你夫人尚在宋州,休想框我。”
朱誉晟指了指范游龙手中的梵鹊,“这贼人手中另外一位姑娘便是本王新纳的夫人,随本王出身入死多年,魏恩霆,你竟敢让这贼人将她掳去,试问,你将本王置于何地?”
魏恩霆哑然失色,若真如他所说,那自己真的无可辩驳了。范游龙起初掳走婉儿公主,扣押在汴州长达数月之久,就算是温季清不在意公主性命,可这也关乎朝廷颜面,为大局计,范游龙都会遭所有人不容。如今他又掳来朱誉晟夫人,朱誉晟调兵前来,一为解救自己夫人,二为捉拿朝廷钦犯,这确实是名正言顺的。心里不断嘀咕和权衡着,渐渐的竟产生无限的恐惧之意。
其实,楚云风本来差点忘了朱誉晟还身负朝廷禁军首领之职,虽说在眼下的京都之中,金吾卫对朱誉晟来说只是个名义上的闲职,因为温季清是不会真的将禁军给他统领的。可这职位总归是有他的便利的,想着朱誉晟担忧梵鹊安危,急中生智,知道府上兵马不足以对付魏恩霆的护卫,所以让他借捉拿朝廷钦犯的名义从城外调来了两千军士,这实在是高明得很:一来可以更加不惧怕魏恩霆的反抗,而且两千人的调动对于禁军统领来说,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二来也是让魏恩霆城外的大军好立即出动,给他安插上谋反的罪名。
魏恩霆辩解道:“本王并非想要与东平王你为敌,更加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你夫人,东平王,今日之事,怪不得本王。范游龙他并非本王部下,只是在南齐时和本王有旧罢了,你可任意捉拿于他,本王绝不过问,只是你我的恩怨,今日之后一笔勾销。本王无心与你为敌,若是你真要为难本王,那本王城外尚有两万大军,也能殊死一战。”
“鲁王殿下”,范游龙彷徨不已,“老夫与你也算是生死之交,诚心来投,你怎能如此待我?”
“范帮主”,魏恩霆面露愧色,“本王也爱莫能助,你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你挟持公主在前,如今又抓了隽娘和东平王的夫人,这让本王如何替你求情。”
“你......”,范游龙心里充满了悔恨与懊恼,没想到魏恩霆竟胆小如鼠,大声道:“殿下,今日老夫无非一死,可你要想清楚了,你与朱誉晟的仇怨已经是化解不了的,若是没了老夫和丐帮的兄弟,殿下你就算是回到兖州,如何再与朱誉晟抗衡,他是不会放过你的。老夫眼下虽陷入窘境,可只要老夫命在,定能助殿下重新壮大起来。”
魏恩霆深知范游龙的这番话并非危言耸听,实在是大实话,若是没有李师冉和常五,恐怕他早已死在兖州,哪会活到今日。他和朱誉晟早晚会有一战,可凭他的实力怎能抵挡得了朱誉晟,更何况朱誉晟身边还有楚云风和整个吴越盟。所以若非万不得已,他也想保住范游龙,毕竟他在丐帮北方的势力还是不弱的。现在丐帮八十一路护法都已分崩离析,还需要靠他聚拢分散的丐帮势力。
“魏恩霆,你我虽然有些仇怨,可看在你我如今同为一朝的份上,只要你能让范游龙放了我夫人和隽娘,本王今日可饶了你”,朱誉晟见范游龙神情越来越紧张,有些担心起梵鹊的安危。
梵鹊被范游龙点了穴道,说不出话来,听着朱誉晟唤她夫人,心中倒是十分的受宠若惊,睁着偌大的瞳孔巴望着他。
魏恩霆自然不想和朱誉晟闹得太僵,毕竟他此刻毫无胜算,听朱誉晟如此说,甚是乐意,连忙道:“好好好好,范帮主,你听东平王的,赶紧将两位姑娘放了。”
“鲁王殿下”,范游龙现在哪还会相信魏恩霆的话,自己被朱誉晟和楚云风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他本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的魏恩霆也已让他看清了此人反复无常的真面目,惶惶道:“你千万别上了他们的当,现在这两名女子在老夫手上,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可一旦老夫将这两名女子交给了他们,你觉得他们还会给我们生机吗?”
魏恩霆左右为难,望着朱誉晟,询问道:“东平王,你说话可得算数,只要本王交出你夫人和隽娘,你就不许再为难本王?”
“那是自然”,朱誉晟点头道。
“范帮主”,魏恩霆催促道:“你都听见了,东平王说了不会为难的,赶快放了她们。”
朱誉晟和楚云风都是一脸期许的注视着范游龙,希望他可以乖乖的将隽娘和梵鹊放了,否则以此人的心性,逼急了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