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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萨穆哈回京告变 甘文焜留黔自裁

三藩反正 兰陵明华 10492 2022-11-05 02:49

  腊月末的北京,彻骨的寒冷,天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清政府已经贴出了安民的告示,安抚百姓杨起隆假冒朱三太子作乱已经被平息,劝戒大家做安分守己的良民。但京城里还是不少居民出逃。烧毁的房子,街头的残尸,巡逻的卫兵,都在诉说着昨晚战斗的惨烈。

  从这个月开始,朝廷中许多大臣开始纷纷告假,有老爹死的,有老娘死的,爹妈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的,就说自己三个月时喂养自己的奶妈子死了,作为孝子,要回家丁忧。

  乾清宫上,康熙黑着眼圈,继续听着大臣们的奏报。突然,宫外响起了急促的奔跑声,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垮过门槛,一把抱住了最近的宫柱,伸着舌头,喘着粗气,头上硕大的红顶戴还剩半边,辫子胡乱盘在脖子上,裤子烂了半截,活像一个叫花子。透过其糊着黑泥的脸,众人定睛观瞧,原来是户都员外萨穆哈回来了!

  康熙看了,觉也醒了,问:“萨穆哈,联让你去云南协助朱国治、析尔肯办理撤藩事宜,怎么这样狼狈相跑回来了?”

  萨穆哈只是抱着柱子,不能答话。

  “给他灌水!”

  两个太监像杀狗一样,拿来一大瓢水,灌到了萨穆哈嘴里。萨穆哈呛了水,扑倒在地,终于开口道:“吴……三桂……反了!”

  萨穆哈一下子哭出声来:“奴才不敢狂言。那吴三桂于腊月初一,在昆明谒了永历陵,杀了朱国治,起兵造反了,皇上!”说着,萨穆哈从袖中掏出一份粘乎乎、皱巴巴的纸来,递给身边的索额图,说:“皇上,这是吴三桂的反清檄文,奴才冒死拿到一张,现在恐怕叛军已传檄四方!”索额图伸手接过来,展了展,平整一下,扫了一眼,便呈给了康熙,康熙赶紧接过细看,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康熙的脸上由白变红,由红变紫,眼中布满了血丝,嘴唇和双手都抖了起来。突然,康熙狂吼一声:“吴狗!联要你不得好死!”说完,把那檄文撕得粉碎。

  康熙腾地站了起来,一脚把面前的御案踢翻,笔、墨、纸、砚是腾空而起,摔了一地。“吴三桂,朕要挖了你的祖坟!”康熙咆哮着,唾沫横飞,要吃人一般。几个不知好歹的太监忙去拾散落的物件,康熙箭步上去,一脚踹翻一个,骂道:“汉狗!给脸不要脸的狗奴才!”

  魏东亭一班汉臣全吓傻了,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吱声,练了一番拳脚,康熙无力地坐回椅上,平复了一下心情。

  “请圣上息怒!”

  康熙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萨穆哈,问道:“萨穆哈,你为什么现在才给联报信?联之前发给你们的密折,为什么都不回复?”

  “奴才都回了!只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吴三桂早有准备,一个月前已下令云南各边关‘只许进,不许出’。所以奴才和朱大人、折大人给皇人回的密折也全部被扣住了!”萨穆哈回道。

  “是这样啊!那你是如何逃回来的?”

  “奴才和党务礼化妆成了农夫,绕了小道,逃出云南后,直奔贵州提督李本琛那里。但那要本琛估计是提前接到了吴三桂的指示,推说驿站无马。奴才让党务礼留下与他纠缠,自己连夜跑到总督甘文焜那里,才弄到了马,不敢停歇,一路报京城而来。”萨穆哈一口气说完,如释重负。

  康熙点点头,说:“萨穆哈,你也算立了一功,先退下歇息吧。”

  “谢皇上。”

  康熙环顾了一下群臣,说:“诸位爱卿,都平身吧。现在吴三桂既已造反,大家看该如何应对?”

  索额图是顾命大臣索尼之子,他率先说:“此次吴三桂作乱,起因在于撤藩,依臣之见——”

  “说吧,言者无罪。”

  “应诛杀议撤藩者!”索额图说。

  图海出班奏道:“吴三桂镇守云南多年,本已无事,前次魏东亭、明珠等人,以三藩开巨大、国库亏空为由,力主撤藩,妖惑圣上,臣也赞同索相之见,诛此人等,以正视听。”

  康熙低头不语。其他大臣见索额图、图海两位大员都请诛主撤藩者,也是义愤填鹰,指着魏东亭的鼻子骂将起来,魏东亭自知理亏,惶恐不敢应声,只可怜巴巴地望着康熙。

  康熙见状,说:“撤藩乃朕之主张,他人何罪之有?况且吴三桂久蓄异志,撤亦反。现在大家不要再纠缠于当时该不该撤藩了,应该尽快商量出个对策出来才好。”

  大臣们见康熙自己大包大揽了,也都不再作声。

  明珠知道自己是主撤派一员,于是说:“依臣之见,撤藩并没有错,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原来咱们为了分压吴三桂党羽,实行散党之策,而今反倒弄得吴三桂党羽遍天下。当务之急,应趁这些人还没有得到消息,全部予以逮捕。吴三桂失去了这些羽翼,必然成了孤家寡人,很快就会被朝廷消灭。”

  明珠此言一出,有几个大臣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康熙问道:“你们觉得呢?”

  “臣以为不可!”图海奏道。

  “哦!为什么?”

  “吴三桂旧部极多,加上西选之官,怕是有上千也不止。如果把这些人都抓起来,反而会使汉宫人人自危,等于逼着他们投靠吴三桂。臣以为应该对这些人好言相慰,甚至加官晋爵,以显我大清皇恩浩荡。这样他们与吴三桂离心离德,自相残杀,我大清就可坐享渔人之利。”

  康熙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说:“图军门此言正合朕意。”

  于是,康熙传旨下去:

  凡吴三桂旧部,无论在职、闲住,或有父子兄弟现在云南的,概不株连治罪。自今以后,各宜安心守职,无怀疑虑。

  陕西王辅臣、张勇,要密切注意发现吴逆散布伪檄伪札,并晓盲当地官民,揭发检举,向朝廷报告。

  削去吴三桂平西亲王爵位。同时停撤平南、靖南二藩,召回钦差梁清标、陈一柄,命尚可喜、耿精忠仍统军队,不必裁撤。

  “吾皇圣明!”

  康熙问:“图军门,依你统兵三十多年经验,吴三桂此次作乱,该如何剿灭?”

  图海说:“吴三桂虽已老近,但其部下多有能征惯战之辈,非郑成功、李定国之流可比,因此不能小觑。朝廷应连派得力大,予以弹压,方可平叛。”

  康熙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脸上的麻子,沉吟道:“图军门此言极是!蔡毓荣何在?”

  “奴才在!”

  “命你速领绿营兵十万,赶往贵州,不得让吴三桂跨出西南一步!”

  蔡毓荣一个扎跪,领命道:“喳!”

  蔡毓荣,字仁庵,汉军正白旗人。他虽是汉人,但与吴三桂有仇,所以康熙敢于放心用他。

  “瓦尔喀!”康熙继续点将。

  “在!”

  “命你领满洲大兵一万,由四川进入云南,抄了吴逆的后路!”

  “嗟!”

  “硕岱!”

  “命你领汉八旗五万,开赴荆州,支援蔡毓荣后方!”

  “嗟!”

  任命完之后,康熙犹觉不放心,考虑到广西与贵州邻境,一定要预先设防,于是授予在广西的已故定南孔有德之婿孙延龄为“抚蛮将军”,又命线国安为督统,严令他们统兵固守。

  魏东亭想起了刚才萨穆哈说朱国治被杀了,于是问:“皇上,云南巡抚朱国治为国尽忠,不知是否要予以嘉奖,以树立我汉臣忠君爱国之榜样?”

  康熙听了,心里想笑:朱国治不过是一个吃里爬外的贪脏小吏,世人皆知,还忠君爱国?这汉人贱骨头却贱到这地步了吗?于是说:“小魏子,你所奏极是。巡抚朱国治勤政爱民,兢兢业业,对大清忠心耿耿,仗节不屈,骂贼身死,谥号‘文忠’,以示嘉悦!”

  “皇上圣明!”

  康熙说:“吴逆散布伪檄,蛊惑人心,乱我国本。今后,凡有隐匿伪檄者,格杀勿论!魏东亭,收缴伪檄的工作交给你去办吧。”

  “嗟!”

  康熙为什么要对一个破檄文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呢?这正是千古一帝的英明之处!吴在桂的反清檄文直指清政府统治的要害:政权非法、民族压迫。如果让这样的东西在社会上流传开来,那还能好吗?所以清朝官方史书上一个字也登载,看你吴三桂还想翻案!

  散了朝,康熙左思右想,决定去养心殿孝庄太皇太后那里去一趟。一来当时自己发过誓:吴三桂要反,他就退位。现在吴三桂真个反了,面子上过不去。二来也要去问计一下孝庄,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到了养心殿,康熙跪下便哭:“皇祖母,是孙儿不好。现在吴三桂反了,孙儿请求退位,请皇祖母另择贤君而立。”

  孝庄气得都不拿正眼瞧他:“玄烨呀,你才亲政几天,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哀家之前就告诫过你,吴三桂是那么好对付的吗?当年你皇爷爷费尽心机,在山海山时,就想趁乱灭了他,结果让他给跑了。现在你可倒好,惹出了事,外有三藩之乱,内有逆贼作乱,就跑来装可怜,要求退位。哀家看你这是被吓破了胆!你是六神无主,是想逃避责任!”

  康熙羞得满脸通红:“孙儿知错了。”

  孝庄叹了口气,说:“你呀,还是年轻!要学的东西多着呢!你以为退位了,他吴一桂就会放过你吗?他要是真的成就了霸业,你跑到哪里也是死路一条!”

  “孙儿知道了。只是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哎,事到如今,埋怨也没有用了,哀家想了,咱也不必惊慌,该怎么应对,就怎么应对!今天你在朝堂上,都是怎么和大臣们商量的?”

  康熙把刚才在朝堂上与大臣的说话和自己的安排向孝庄汇报了一遍。孝庄满意地点点头:“方儿,你安排的不错!咱们今天刚得着信儿,具体这大半个月过去了,吴三桂那边什么进展,还有得进一步的消息,照常理来说,剿灭吴逆应该问题不大。”

  康熙一听“常理”二字,不知有何深意,便问:“皇祖母,为何要说照常理呢?吴三桂,灭明的是他,现在复明的也是他,汉人们早就把他恨透了,谁还会跟着他去造反呢?无人跟随,他不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吗?到时咱大兵一到,他还不是束手就擒!”

  “话是这么说,哀家原来也是这么以为的,”孝庄示意康熙起来,坐到她身边,“可哀家刚才看了伪檄之后,又听萨穆哈说到吴三桂他去哭永历陵了,便感觉这事有点不是那么简单。”

  “咳,哭个破陵咋了?谁不祭奠个自己的祖先啊。这还能翻天?”

  “要害不在哭陵本身,而在人心!以前咱们也知道吴三桂修陵这件事,但是都没太在意。没想到老贼今天竟派上这用场了!以前汉人们都是最恨吴三桂的,恨不能生啖其肉、活吞其骨。可现在他这么一哭一闹,哀家担心人心有变呐!”

  康熙听了仍一头雾水,问:“皇祖母,您怎么能判定人心会有变呢?咱们这驭民三策做得那么成功,汉人又都是些贱骨头,不至于有那么严重吧?”

  “你说得没错。哀家也只是猜测,但伪檄上有一句话,叫人心惊。”

  “哪句话?”

  “招讨大将军总统世子郑!”

  “台湾郑氏?咳,孙儿以为是什么呢,郑经那就是一饭桶,打不过咱就跑到海上躲着去了。朕正想去收拾他们呢,没想到他居然自不量力,自己找上门来!”康熙不以为然地说。

  “郑经本身,哀家一点儿也不忧虑。这个人比起他老爹来,可差得太远喽!关键是郑氏这么多年来,一直奉前明正朔,用永历年号,以正统自居,按理说应该和吴三桂势不两立才对,至少也不会跟着掺和。可现在伪檄上点名要造反的,除了那耿精忠,就是他郑经了!真是想不到,他们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孝庄说道。

  康熙听了,心头也一震,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沉吟半响,说:“可能他们只是虚张声势吧,不一定是真的。”

  孝庄摇摇头:“不会。哀家太了解吴三桂了,他要么不写,写上去的便打不了狂语。”

  “那也没什么。依孙儿年看,管他真正(郑)经,假正(郑)经,咱怕什么呀?只要满洲大兵一出,那可是一日千里的虎狼之师呀!当年什么郑成功、李定国不也闹得挺凶吗?还不是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康熙自信地说。

  “玄儿,你真的想用清兵去征剿吗?”孝庄有些不安地问。

  “那还用说!在汉人心中,咱满洲八旗是战无不胜的神话!光吓就吓死他们了。”

  孝庄连忙摆手,说:“你以后少给我提什么满洲大兵了!咱满人能有多少呀,加块儿还没有他吴三桂部队的一个零头多!八旗兵不可战胜那是用来唬汉人的,你怎么也相信了呢?”

  康熙十分不解地问:“难道八旗兵不是孙儿说的,战无不胜吗?”

  孝庄没好气地回道:“是什么是啊!八旗兵战无不胜,那是因为他们都躲在后面摇旗呐喊,真正冲锋陷阵的都是汉奸部队!有他们在前面当炮灰,咱八旗兵能打败仗吗?”

  康熙听了,恍然大语道:“噢!原来是这样!那咱们八旗不行,该用谁平叛呢?还望皇祖母赐教!”

  孝庄神秘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送你八个字,孙儿你要谨记于心!”

  “哪八个字?”

  “以华制华,以汉制汉!”

  “以华制华,以汉制汉!”康熙重复了一遍,“哦,孙儿明白了!这就是我大清的立国之本呐!哈哈哈!”

  说罢,祖孙二人执手言笑,整个养心殿都弥漫在一种详和的气氛之中。

  吴三桂自昆明起兵后,扣押了折尔旨、傅礼达,将他们软禁在军中。周(王)军逢山开道,遇水搭桥,队列严整,每天前军起营,而后是中军,再后是左军,最后是右军。黎明时分拔寨起营,傍晚时分安营歇息。安营时,皆依山傍水,每天行军大约五十里。吴三桂下令:部队沿途不得住宿民房,得擅入城廓。行军部队,井然有序,有王师气度,云南提督张国柱、永北总兵官杜辉、鹤庆总兵柯泽、布政使崔之瑛、提学首国昌等人纷纷来投,吴三桂一一接纳,予以任命。

  胡国柱的三万先头部队,直扑贵阳而来。贵州总督甘文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刚接到提督李本琛的来信,暗示其已投诚吴三桂。此时,整个贵阳城已乱作一团,守将闻听周军将至,纷纷四下逃窜,甘文焜连杀了几个逃兵,也无济于事。他先逼着自己的妻妾上吊之后,只带着四子甘围城和十余名骑兵,逃到镇远。镇远位于贵州、湖南两省交界处,地形险要,易守难攻。甘文焜打算在这里积蓄力量反扑,阻止吴三桂北上。

  甘文焜来到镇远城下,冲着城楼上的守卫大喊:“我是总督甘文焜,快开城门!”连喊了三遍,城上的守兵一动不动。

  原来镇远总兵江义已密秘反正,吴三桂令其坚守不出,等待大军到来。江义一身戎装,笑着来到城楼之上,说:“甘大人,你做清人的走狗还没有做够呀?”

  “什么?”甘文焜一时蒙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急道,“江老弟,快开城门,天三桂反了,我们得在这里阻击住他!”

  “哈哈!”江义大笑道,“甘大人,给您直说了吧,吴三桂是我的老上司,我是不会反对他的。”

  甘文焜这才明白,原来江义反了,气得直骂:“你…你们,都想造反呀!气煞我也!”说罢,拨马渡河,往吉祥寺逃去。江义一看甘文焜跑了,忙招呼身旁的贵州巡抚曹吉申,带着人马就往吉祥寺杀去。很快将吉祥寺围个水泄不通。甘文焜父子见已无生路,朝北拜了三拜,自刎而死。

  吴三桂大军到达贵阳后,稍作休整。李本琛、江义、曹吉申、总兵王永清也前来报到,加入周军之中。

  覆朔将军马宝向吴三桂建议道:“周王,您只让王屏藩带四万人马去四川,会不会太少了?四川天府之国,地盘大清兵也多。”

  吴三桂笑着掳了掳胡子,说:“王屏藩去四川,如同我去。”马宝又说:“广西是咱们的后方,您率大军北上,末将愿领一支偏师,前往广西!”

  “你快歇会吧!到了湖南,有的是仗给你打!广西只需一说客足够了。”吴三桂知道马宝打仗的瘾又犯了,这一路上,一个抵抗的清兵没见到,可把他急坏了。

  吴三桂叫来汪仕容,说:“任荣啊,还得你辛苦一趟,带上本王的书信,先去广西说降孙延龄,再去陕西让马鹞子起兵响应。”

  汪仕容一听,这还真是能者多劳啊,忙说:“臣一定不辱使命。”说完,拔脚要走。吴三桂又想起来什么,叫住他:“任荣,马鹞子那边,你要多加小心。最近听说伪康熙对他拉拢得紧。”

  “遵命。”汪仕容心悦:“您老太多虑啦,只要我小张良一出马,何时失过手?太小瞧我汪某人了吧。”

  汪仕容小时候命苦,母亲早死,父亲又娶了一个女人,心思就都放在这个女人身上了,很少过问汪仕容的事情。他还有一个姐姐,人很漂亮,而且贤惠,但也是苦命,嫁得男人对她很一般,后来那男从,也就是汪仕容的姐夫了,到南京做生意,在当地又讨了个小老婆,至此就把汪仕容的姐姐一个人扔在家里,不闻不问。

  汪仕容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有大志向,但家里人没有一个看得起他,除了他姐姐之外。汪仕容效仿苏秦、张议云游四方,也没搞出什么名堂来。

  一次,汪仕容从外面游学回来,吃尽了苦头。他姐姐也是一肚子委屈,两人就抱在一起放声大哭。除了亲情之外,难免动了些许的男女之情,这一幕却不巧被他们继母撞见了,见两人衣衫不整、慌慌张张的样子,继母挖苦道:“哎哟,汪仕容,我可听说你是个大才子呀,大才子那都是风流倜傥。像什么唐伯虎点秋香,你是点自己的姐姐,哈哈哈。”

  汪仕容的脸一下子红了,忙跪下求情道:“孩儿知错了!求母亲大人不要将此事张扬出去!”

  继母听了,浪笑道:“要老娘不说也行,但你可不能光便宜了你姐姐,咱要雨露均沾……”

  这一幕仿佛噩梦一般在汪仕容的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汪仕容从心底里感激吴三桂,可以说,吴三桂是他命中的贵人,没有吴三桂便没有他的今天。因此,虽然此行辛苦且危险,汪仕容亦是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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