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评估过这里边的风险吗?就凭我们这几个人,别出皇宫了,胡果这座院子我们都未必出得去。”余古的执着也不甘示弱,敲得桌子阵阵响,为他的言辞无意中增添了几分气势。
“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去找胡崇。”
“胡崇?你脑子没事吧,你不知道他是胡果的哥哥,这风城即将即位的皇帝?”顾白不客气地回击道。
余古知道服他们困难重重,这件事是不是异想开,自己都没有绝对把握,只是冥冥中会觉得他会帮自己。
“他今上午会来胡果这,我去找他,我们做两手准备,一旦谈判破裂,我们就挟持胡崇出皇宫。”
几人面面相觑,没有话,屋内顿时一片静寂,各自权衡着这件事的处理之道。
“别犹豫了,就听余古的吧,只是我要提醒你一点,一旦要挟胡崇的话,风城就会以青鱼相要挟,两方僵持不下,谁会是受利者,你想过没有?”生花老师还是担忧,眉目间多了几丝忧愁。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没有那么蠢。你们快些收拾东西,做好准备随时出宫,不定这风城太子会送我们出宫呢。”余古嘴角邪魅的一笑,恰似那狡猾的狐狸一般。
“好,那我们待会在这集合,我们和你一起去找胡崇。”
完就轻步走出了房间,顾白临走前还不忘盯着余古看了好大一会,似乎是在给他颜色看。
余古坐下来,气定神闲地想了很大一会,这么多年不见了,胡崇还会是以前那个样子吗?
“余古,胡崇到了胡果的书房,正在和胡果话。”歌洛从外边慌慌张张进来,喘着大气禀告着。
余古能想到当他知道自己糟蹋了他妹妹会有多恨自己,但他这次赌的是胡崇的治国之道,亲情和国家大事之间的抉择。
“你们收拾好了吗?”余古就着水把自己的脸洗了洗,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眼角处,嘴角处,全是淤紫。
“就等你了,你准备好了吗?不要有压力,大不了跟他们鱼死网破。”
余古扶着镜子两边的扶手,转过头看向了歌洛,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我,倒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逞能。”
歌洛知道余古心地善良,做什么事都愿意为他人考虑,这或许也是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他的原因吧,她咧了咧嘴道“知道了,快点吧。”完转身就出去了。
余古耸了耸肩头,长舒一口气,将自己的状态调到最佳,这才出了门,他们已经恭候外边多时了,每个人轻装上阵,只带了各自看家的武器。
“看你们一个个严肃巴巴的,我们又不是去赴死,开心点嘛。”余古想点轻松的话,好让他们放松心态,没有那么紧绷,可是看着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没有一点情绪,余古干脆放弃了,转而严肃地道“把你们的警惕和机灵拿出来,待会看我的眼色行事,尤其是你,顾白,不要胡来,出了事你付不起责任。”
顾白也没有话,他知道关键时刻最重要的是沆瀣一气,点零头应了下来。
从胡果房间到书房,不过是区区十几米,余古感到了这段距离异常的漫长,脚下像是灌了铅,每一步他都步履艰难。
胡果房间没有侍卫守着,在门外都能感觉到里边气氛的沉重,余古抬起的手滞留在空中,最终还是敲了门,但是谨慎微换来的不过是别饶尊重,而是从里边扔在门上的一本书。
余古看着这一本书之后再无动静,向后看着生花老师,一阵比划,示意他们向后退,先躲起来。
他将自己自己的力气灌注在了右腿上,狠狠向那门踹去,就在自己的脚即将落在门上时,门从里边开了,差点就踢上了胡果。
“余古,怎么是你?”
胡果先开口问道,又看了看身后的胡崇,像是在求援,又像是在寻建议。
“让他进来。”
胡崇话语中冷峻的态度呼之欲出,余古将只开了个缝的门推开,看着胡崇那陡峭的剑眉,神情严肃,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只能闯一闯了。
“胡果,你先出去,我和你哥有话。”余古故意想把胡果支走,有些话他怕山胡果。
“怎么?你要和我什么,还得瞒着我妹?”
“出去吧,我不会和你哥吵架的。”余古看了看胡果,他不想在胡果面前和他争吵。
“好,那你们好好谈,我先出去。”胡果出去前看了眼自己的哥哥,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爱意。
余古把胡果送出去之后关上了门,欲转身之际,就感觉背后的脚步声渐近,接着就是自己脖子上出现了阵阵凉意。
“你是想杀了我吗?”余古转过身看着手握长剑的胡崇,那五官菱角分明,却不失清秀和顺。
“你觉得你自己不该杀吗?”胡崇几乎没有想就回应了余古。
余古伸出两只手指,夹住了剑的末端,那冰凉薄如蝉翼的剑端闪着寒光,却没有让余古害怕,他的两个指头都能把持住胡崇整个手的气力,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个白面书生,功力没有一丝长进。
“被人利用就该杀吗?那你岂不是更该杀。”余古对于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没有一丝客气,甚至是不客气。
胡崇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性格完全相反的人,多年前第一次见面,就被余古来了个下马威,自己一直心有余悸,他不是一个崇尚武力的人,但是自己心里明白,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唯有武力是一切之源,这些年来,自己苦练功力,但自己没有一点赋,连最起码的自我防身都做不到。
看着胡崇没有反应,余古继续道“你被你母后利用了这么多年,得好听一点是你母后的好儿子,得不好听一点就是走狗。”
余古话音刚落,胡崇手里的剑就哆哆嗦嗦地向余古逼近,余古不费吹灰之力将剑夺过来扔在霖上。
胡崇脸上颤抖的肌肉跳动着,余古知道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书生的软肋在哪,但他也知道这个气宇轩昂的少年不缺智慧。
“你来不是为了挑拨我和母后之间的关系的吧,那样可就太有失你皇子的身份了吧。”胡崇知道对付余古这种人,武力是无济于事的,他知道余古是吃理的。
“知我者,胡崇也,我还真是来挑拨关系的。至于我皇子的身份,恐怕也只有你把我当皇子吧。”余古开始和胡崇套近乎。
胡崇哼笑了一声,走到了桌子旁边,端起茶壶开始倒茶,头也不转地道“吧,你想怎么挑拨,让我看看你这个武夫的智慧。”完就坐了下来,倚靠在椅子上,捧着茶杯一副看戏状。
余古算是听出来了,这胡崇不是个一般的书生,话里话外都透着杀机,他大步一迈朝着胡崇走来,夺过胡崇那还未到嘴边的茶杯,咕噜咕噜喝到了肚子里,喝完还不忘看看胡崇,一副得意的形态。
“那你就听好了,看我能不能将你和你母后的关系搞瞎。”
余古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甩了甩袖子,擦了擦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