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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牛车

城主攻略 余桵 3679 2022-11-05 02:51

  “没有师父。以徒儿的身手,他们怎么可能对我怎样呢。”高渐离收起笑容,缓缓打开盒子,“我只是在想,他们肯定也很难过。”

  徐夫人怔怔望着自己的爱徒,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本是想安慰说,就算救不活他本身也没事。现在的他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健康的身体吗?可见自家徒儿如此,他哪里还说得出口?

  如今看来,自己当了一辈子的剑客,在心爱的徒弟面临生死抉择之际,自己竟是老糊涂了。

  徐夫人内心自嘲的笑了一下:“是啊,这人的家人定也是担心他的。我们得赶紧治好你才是。”说着,他已经转了个方向朝高渐离和盒子走过来。

  只是,谁知道治好了渐离的身体后,会不会有另一个人从里面醒过来?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徐夫人叹了口气凑近往盒子往里看,鱼血已经凝结成块,却是血玉一样莹亮鲜明。圆润的心脏就静静躺在血块上,仿佛是刚摘下来的。

  “这鱼血有几天了?怎么还如此新鲜?”徐夫人埋脸闻了闻鱼血,甜腻的味道立刻溢满鼻间。

  高渐离笑道:“五天。多亏了这个里面可以加装寒冰的盒子,厚度适中,既冻不坏鱼血,又保住了新鲜。”他打心里佩服陆浅,那丫头竟然能有如此细腻心思。

  “那这盒子是个宝贝啊。”徐夫人又惊又叹,抱起盒子就往后院走,“暂时再用它盛一会,我看看水怎么样了。”

  “我也来帮忙。”高渐离卷起袖袍,长剑放在桌上,跟着徐夫人进了后院。他走得这样急,是真的不想去细看躺在床榻上的自己。

  他也不知道是为何,就是不敢去细看。

  到底是在逃避什么呢?高渐离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是怕床榻上的自己醒来后,在躯体里面的是另外一个人吧?明明自己已经如此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往灶火中添柴,徐夫人在一旁用冰凉的井水泡着心脏,又用利刃将其细细剖开。

  江无夏把药送过来后,立刻清洗了药材交与高渐离切细了。随后,徐夫人将每一味药材都放在鱼心不同的隔层中,又用鱼血塞好。

  做完这些,再用新摘来的荷叶将心脏包了,拢起来用竹签固定封口放入煮药汤的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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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浅……浅浅……浅浅……”我听见有人在唤我的名字,是狐狸。一声接一声,有些急促,催人心焦。我睁开眼睛,却见自己躺在一个四边垂着浅绿色薄纱幕帘的牛车里。

  车轮吱吱嘎嘎,幕帘水一样摇来晃去。

  我揉了一下眼睛,只见前方坐了个人,背对着我靠在我躺的那处卧榻边缘。我看不见他的脸,充斥视线的只有随意散落肩头的如缎青丝。

  没有梳发髻,也没戴任何头饰,青丝就那样垂着,从头顶到地上。

  “狐、狐狸?是你回来了吗?”我高兴得就要坐起来,这牛车中就只有我们二人,方才我听见的声音又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人的声音。

  除了祁靖远,这人还能是谁?

  “浅浅,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有些孤寂的声音。他还是没回头,但声音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声音无疑。

  我怔怔的看着这个我每天都在思念,却从失踪后就没有在我梦中出现过的背影,贪婪的目光寸寸将他刻在心里:“狐狸,你说什么呐?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我每天都在找你……”

  说着,我动了一下手,想要掀开身上的浅绿色薄被坐起来。

  薄被很轻,被我用两个手指拉到一边。可我愕然发现自己的身子根本就动不了!除了手能动,其他地方都动不了。包括双脚和脑袋。

  我醒来的时候脸就是朝着正前方。

  除了能看见外面拉车的是一头雄壮得像座小山的公牛,视线的余光也只能看出周围的幕帘,还有……坐在前面的狐狸。“狐狸,我动不了了。”

  我求助的望着他的背影。

  可他还是没有回头,只是说着自己的话:“浅浅,你都在做什么呢?你为何都不来找我?不……你已经找到我了……可你为什么不赶紧将我的身体抢回来?”

  “狐狸……”我想伸手去戳他,可却够不到,大概还有一个指头的距离。

  他还在说:“你都找到我了……还要去杀什么横公鱼……都找到我了……还要别人教你武功……”

  “……狐狸,你先听我说,我不能动了。”我加大了声音想打断他的话,可他却像故意在闹别扭一样,就是不搭理我。有风吹起,掀着幕帘将他的头脸遮得更加严实。

  有幕帘拂过我的脸,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狐狸已经坐在软塌上。

  入眼处是他闪着狐狸般狡黠光芒的眸子和丰神俊朗的脸,然而,那张脸上却没有表情。就像一汪平静无波的死水,我甚至能从唯一看得出他是活着的那双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狐狸?”我试着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下一瞬,我的手立刻被一道大力钳住。是他,他猛然抓住了我的手,原本有些空洞的视线也朝我盯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热意从他紧抓着的地方灼烧起来。

  肌肤相触仿佛易燃的松叶遇见烈火,一瞬间就要被烧成灰烬。

  灼热的感觉瞬间蔓延到全身,我的脸颊都浸出汗珠来。“狐狸,放开我。”我错愕的盯着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可祁靖远非但没有放开,还越抓越近,甚至朝我靠过来……

  “浅浅……我们本就该是夫妻……浅浅,我们本就该一起死……”阴厉的身影吓得我骨头发凉,可身上的灼烧感又那么明显。

  我一边冷得牙齿打架,一边又热的汗珠滚烫。“你不是狐狸,你到底是谁?”我用另一只手抵着他的心口,他压下来的力道很大,我的手因吃力而发抖。

  状况紧张到我竟然没发现他的心口没有心跳。

  “啊……我到底是谁呢?”他勾起唇角,笑得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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