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凌云峰与落霞峰内部有勾结,怎么会如此,如此顺畅。
白凤仔细想了想落霞峰中能有这种能耐的每一个人。
掌门万万不可能。
那就是几个实力较大的弟子。
楚钰,他的爹死于应凌云之手,而楚天青又是前任掌门,怎么说也不可能是他自己勾结凌云峰。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
据说三公子楚钧不在落霞峰,甚至失去了联络,是否与那三公子有关呢。
楚钧。
白凤努力回想一丝一毫关于楚钧的信息。
楚钧作为楚天青最小的儿子,在当年落霞峰有变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对于父亲的仇恨定是不如大哥楚钰和二哥楚珏的。
他为人散漫,不喜习武,整日里游手好闲。
这便是锦绣山庄对于楚钧的所有了解了。
楚钧从不出面落霞峰的事,被哥哥们保护得很好,可是竟然会在武林大会前夕离开落霞峰,这的确是一件不小的事。
究竟楚钧会与凌云峰有什么联系吗。
再者,楚钰的二弟楚珏为人更为神秘,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信息,他在背后参与落霞峰的大事,却从不愿露面。
看来这落霞峰内部实在不是那么简单。
只有楚钰是在表面上的,眼下楚钰与江剑声共同操办武林大会,接待来落霞峰的各路人马,可是几天下来,却未曾见过楚珏。
白凤想来想去,脑袋里一团糟。
当前她自己被困在秋水湾的石室之中,无法脱身。
这里的石室有无数间,就算给她出去找,也未必找得到出路。
可是即便如此,她心里却还惦记着什么武林大会的事。
她自嘲地笑了笑。
外面,又到夜幕降临,落霞峰的雪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几乎看不出前几日居然是下过大雪的样子。
楚钰通知来此的各大门派,这武林盟之事就定于明日。
一想到明日估计有几场硬战要打,大家纷纷都提早熄了灯。
别院之外,一片寂静。
然而如此重大的事情当前,即便一些有能力的人睡得安稳,其实更多的该是无法早早入睡的人。
明月并非参加武林大会的人,但是她却也未入睡。
她又并非紧张到睡不着,她信任应凌云。
或许只是因为不愿睡,不困。
其实那日与应凌云谈到自己怀孕的事,都是自己瞎猜的,是她的直觉。并未有人给她证实。在这落霞峰上,她也不好叫大夫,毕竟自己的身份一旦泄露,对凌云峰是太大的威胁。
然而应凌云的把脉真正确定了这事。
直到此刻,她的心里还是有种奇特的感觉。
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多了一份可以期待的惊喜,这种感觉很美好,让她觉得很温暖,但同时却又有些担忧。
担忧的不是自己若有危险怎么办,而是自己若有闪失,留下应凌云一个人,那该怎么办。
她不想离开应凌云,也不想看他一个人独留在世上。
“明月!”
黑暗之中,熟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小白?”
她太熟悉小白的声音了,但是她突然又道:“你怎么进来的,进一个姑娘的房间都不用敲门吗,你们怎么都这样,我的门可是上了锁的。”
“特殊时刻特殊对待喽,怎么,你以前可是从来都不计较这种事的。”花白衣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直到他靠近明月的卧榻,明月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脸。
“啊!你这是干什么。”明月一惊,眼前的声音虽说是花白衣没错,可是为何却是一个姑娘。
若非他提前出声,她怕是要被他这一下吓得不浅了。
“这是……易容?”明月问。
“不错,你果真有见识。”花白衣笑道,“不过怪我鲁莽了,应该先和你说再走过来的。”
“怎么,你哪次不都是这样。”明月揶揄,“你吓我吓得还少吗?”
“如今不一样了,你肚子里有了宝宝了,我吓坏了你可万万不行。”花白衣笑道。
“这事你怎么知道?”明月疑惑道。
“自然是教主吩咐的,叫我来跟着你,照顾你。”花白衣说着就在明月身旁坐了下来,拦住了她要起来的身子。
“你躺着别动,把你累坏了,着凉了,我可担当不起。”
“哪有那么严重。”明月无奈道,“我的孩子定会和我一样顽强,你可吓不倒他。”
“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花白衣语气轻快,明显地开心。
“若是男孩,我们几个肯定个个都把最好的功夫传给他。若是女孩呢……”
“若是女孩怎么样呢?”明月道。
“若是女孩,不仅要教她最上乘的功夫防身,还要给她寻一门最最好的亲事。”花白衣笑道。
“这孩子还没出生呢,你想的也太远了吧。”明月也笑了。
“不远不远,这一眨眼不就大了。”花白衣笑嘻嘻地看着明月。
他的眼睛一闪一闪,在昏暗的烛火之下,犹如闪烁的明星。
他是真的为自己开心,也期待着这个宝宝呢。
明月心里温暖,道:“你这么开心呀,不过要是凌云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他似乎忧心忡忡,并没有很开心呢。”
“哪里的话,他最近要处理的事太多,那随心诀的问题一日不解决,他便不可能真正放心,若他不关心,怎么会叫我来保护你。”
花白衣又道:“再说了,他那么疼你,怎么可能不开心,你不许乱想,只要你好好的,他没有后顾之忧,一切就没问题的。”
“我知道啦,我只是希望他什么时候也能和你一样,单纯快乐。”明月笑道。
“你是说我傻啊?”花白衣无奈道,“他是教主,自然比我担子重,再说他身份本就特别,即便再早几年,可能也不会和我一样傻。”
“我哪有说你傻,哈哈。对了,你怎么这个打扮,你不说话我还真以为屋里进了个陌生人。”
“这人是锦绣山庄的人,我和暗夜差点中了她的招,好在她自己露出马脚,我就将计就计,扮作她的样子,去找那曲长平。”
花白衣顿了顿道:“曲长风呢,他不是和你走得很近,这几天他有什么情况吗?”
“曲长风?”明月想了想,便道:“这几日我几乎都没有出门,外面在下雪,冷得很,就没见过他。”
“那家伙不是对你殷勤得很吗,怎么会不来找你?”花白衣道,“说不准是与曲长平联络去了。”
“啊?”明月惊道,“你说他真的是装的吗,他自己说不会参与江湖之事的。”
“这你倒是信?”花白衣瞥了她一眼。
明月眼见一位美女对着自己这样,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