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没想到男子竟然已经发现了自己。
来人道:“不愧是魔教第一杀手,我还真不可小看了你。”
应落歌道:“千辛万苦‘请’我到这里来,怎么就派了你这么个家伙。”
他语气淡然,全然不是紧张的状态,未着外衫,里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
他神色淡然,眉眼深邃,若不是眼中杀气已现,谁都不会把这样一个瑶池熟客当做是杀人不见血的杀手。
“你未免太自信了。”一个声音自纱帐内传来。
彼时纱帐内的娇喘之声变得凌厉,一个美艳的女子自内走了出来。
她的上身披着一件薄纱,曼妙多姿的身躯隐约可见。
虽说晨光熹微,屋内却并无阳光照射。
在摇曳着忽明忽暗又即将燃尽的烛火映射下,无法不吸引人眼球。
“娘子有何指教?”应落歌转眼看向女子。
那女子一怔,道:“休要胡言乱语!”但面上却已不能再保持着冷厉的神态,一抹不易察觉的红霞飞到了脸颊两侧,使得本就美艳的女子更添了一份娇羞。
一个刚刚与你缠绵过的男人,更何况是应落歌这样的男人,此时的一句“娘子”,就算是深仇大恨,也难免不起波澜。
世上的女人有很多种,女人的美又有千百种。或开朗清亮若明月,或迷人冷艳似锦绣,然而最直观吸引男人的,莫过于曼妙的身姿。
视觉动物最易享受感官刺激,面对如此动人的身躯,柳下惠是很难做的。
这样的美人在怀,千金一夜都好似是在亵渎美人。
应落歌自然不会拒绝美人的邀请。
春宵一夜值千金,何况是两夜。
不问缘由,无法拒绝。
“应落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对面的男子十分不满自己被这般无视,想来自己也并非什么无名鼠辈,怎么好让魔教之人如此轻视。
“自我行走江湖,就不断有人说这句话与我听。”应落歌淡淡道,“你知道这些人现在都在何处吗?”
男子冷哼一声,“这自然要问你。”
他的眼中已不见震惊或是愤慨,转而却由于这冷哼变得阴冷起来。
“久闻魔教应落歌沉迷女色,来者不拒,你若知道你有一天会因此而死,是否要后悔自己当初的好色?”
“美人在怀,吾死亦何惧?”应落歌道,仍不忘盯着身旁的女子。
那女子已是无法恶言相对,虽说这人是人神共愤武林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但是他毕竟还是应落歌。
“你!”男子气得牙痒痒,不由恶言相对:“我的玄针都是淬了毒的,就算你躲得过一发,也无法躲得过第二发。何况她的体内亦藏了毒,若不能提前服下解药,恐怕你不久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娘子,没想到你不仅服侍人的功夫好,这锦城出云阁的用毒之术竟然也使得如此好?”
应落歌并未回应男子半句,反而还是说与那妩媚的女人听。
“你!”
应落歌的话刺伤了男子,他不愿再多言。
说话间便听见细微的声响自这昏暗的屋子另一侧发出。
那是出云阁的利器玄心透骨针,而这玄心针使得最好的,当然并非是眼前这男子。
玄心透骨针可谓不可多得的暗器,一共只有五发,却招招致命,直指要害。
男子已发出一枚玄心针,但却并未打到应落歌。那是由于魔头狡猾,躲过了一劫。
这次正面相对,加之被应落歌口中狂言所伤,男子竟是一次性发出了四枚玄心针。
在这昏暗的瑶池上等房内,烛火即将燃尽,火光因为房内的气流而忽明忽暗,时而剧烈燃烧,好似在绽放生命中的最后一刻。时而昏暗无几,又仿佛马上就会熄灭,让人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应落歌的眼睛一向很敏锐。
他很懂看女人,他同样很懂看毒针。
屋内毕竟空间有限,然而应落歌却能随意移动身形,只见他身子如燕般轻盈,竟是躲过了出云阁首屈一指的暗器玄心透骨针。
“这不可能!”男子大呼。
“完璧归赵!”应落歌不给来人反应的时间,便将毒针尽数返回。
男子急着躲闪,一枚,两枚,三枚,他的额头有汗珠落下,他的眼睛甚至不敢眨一下。
第四枚!终于结束了。
他正要喘息,忽然觉得自己的左肩一痛,如同针扎。
本就是针扎。
一枚玄心透骨针赫然出现在自己左肩。
怎么会!
“你怎么连自己一共发了几枚都不记得呢?”应落歌笑道,他的神色依旧淡然,竟是早已接下了男子进屋时的第一枚针。
“你若杀死他,便无人给你解药,你要知道,要知道,你自己已经中了我的毒,自身难保!”
一旁的女子扶住身形不稳的同伴,急切道。
“好令人伤心!明明昨日做夫妻的是你我二人,你怎的不顾念夫君是否尚好,却去管别人的闲事。”
“应落歌,我们死不足惜,但是能够拖你下水,也算是大功一件。”男子虚弱道,在此刻,他已经没有时间为自己解毒。
“你可要明白,是你死,不是你们。”应落歌道。
“我生平最不愿意看人因中毒而痛苦死去,我行行好,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