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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门第

庶子春秋 尚书左仆射 3931 2022-11-05 02:54

  在白鹿书院,“甲”字号学堂中,秦奕虽然学习不错,但既非名门出身,也不是望族旁支,更不是富户之子,自然为众人所瞧不起。哪怕是爱才的老夫子柯正山,也会在评论诗词的时候,会对那些名门望族之子有所偏心的。

  这是一种极为普遍的现象,不仅仅是镇上书院如此,就是县学、郡学,乃至是州学,每一个夫子都会有这样的心思。

  寒门出奇才,固然可贵,但这毕竟属于概率极小的事件。可名门望族的后代,就不一样了。他们自幼读书,有足够的银钱参加科举,从而完成大国试,能够有极大的可能成为夏朝的中央官员。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自然会记得当初的授业恩师,对他们进行一番照顾。

  这种事情发生在名门望族之后身上的概率,还是挺大的。至少,柯正山老夫子,在他有生之年的愿望,就是能够教出几个能通过大国试的学生来。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就能够安享天年了。

  正因为如此,柯正山虽然心中认可秦奕的诗词,甚至是想要继续大力表扬一番,但奈何他也是有着这样的心理作祟,挥了挥手道:“虽然是一首好词,但细细品读之下,还是有些瑕疵的,夫子的建议,还是写下来回头再修改修改!”

  这叫什么?这叫先扬后抑!

  准确的说,柯正山因为摆脱不了门第观念,才会这样子说的。既照顾到了学堂中其余名门望族之子的感情,也能顺带在之后的功课检查之中,对那些人进行一番表扬,以巴结巴结他们,说不定将来这些人就能出将入相,给他这个老夫子带来一番好处呢?

  更何况,“甲”字号学堂中,又不是没人比秦奕学得好。相应的,那些人作的诗词,自然也应该比秦奕的好。这种大力表扬,自然是要留给这些人的。

  秦奕听着柯正山的表扬,原本心中还是有些兴奋的,此时在听着柯正山的言语,心里不由的鄙视柯正山起来。前世闻名于古今的名词,到了这个老夫子的口中,竟然还说有瑕疵?大文豪苏东坡要是知道这件事的话,恐怕要和柯正山这个偏心老夫子死磕了!

  不过,秦奕也是清楚,柯正山为什么会这样,毕竟上的起学院的,都是有钱人家。秦奕的家境贫困,原本是上不起的,只不过是他的兄长秦甲,去往别家做工,换来的银钱供着他而已。这也就是为什么,寒门出奇才,最终能够通过大国试的概率会那么低。

  寒门子弟上不起书院,自然就是务农为民,直至终老。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和平年代之下,唯有科举!

  “我就说嘛,就秦奕这等贫贱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写出美妙至极的好词?”

  “毕竟是西城贱民出来的子弟,还想平步青云?真是做梦!”

  学堂内窃窃私语的声音,自然是传入了秦奕的耳中。秦奕的脸上也不生气,只是朝着柯正山拱手施礼,请求坐下。坐下之后,他的双手便是紧握起来,心里埋下了一种不可告人的想法。

  这些个富家子弟,给老子等着,在来年夏初的县试之中,看谁能笑到最后。

  秦奕本是个退伍军人,理性的思考,要远远多于感性。因此,他选择了忍受这种嘲讽贬低,只是他多看了一眼这些人,将他们的模样一一记下,以待秋后算账。

  “郑平,你做的词,诵读出来一下!”

  ……

  柯正山对于学堂中所有的学生,都进行了抽查。他让学生们,将自己做的诗词,当场诵读出来。在众人聆听的时候,他自己也作着点评,并指出其犯得错误,与某某学生相似。不过,遇到好的诗词,他倒是大力表扬一番,以作鼓励。

  然而,秦奕也是听得仔细,对于那些学生的诗词,只在心中评价了四个字:狗屁不通。作为研习过汉文学的大学生军人,自然是有这个资格评价的。

  好在,“甲”字号学堂的学生不多,柯正山没花费多少工夫,就点到了最后一个人。否则的话,也不知道秦奕要忍受多久这种狗屁不通的诗词。

  “薛贵,你的词!”

  “及笄春花对窗谈,束发秋月倚门言。自小青梅英雄论,不知今夕多少年。”

  这是一首诗,为薛贵所做。此时他刚一读完,便是引来柯正山老夫子的赞许:“好诗,好诗,好诗!”

  “若是用这首诗,参与十月中旬的院考,必定会得到高分!”

  “多谢老师夸奖!”

  柯正山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点了点头,这个薛贵,他印象极为深刻,乃是本镇北城薛家的长房次孙。他的兄长,现如今在县学之中读书,也是出自于柯正山的门下。爱屋及乌,柯正山自然对薛贵,也是极为照顾的。

  秦奕循声望去,自然是看见了薛贵,白净的面庞上,颇多的骄横傲气。这人在学堂之中,也是小有名气的,周边自然依附着数量不少的狐朋狗友。就是他,最先传出,郑平的玉佩是秦奕偷的怀疑之言。

  想到郑平,秦奕又是一番心塞,这个阔少爷,仿佛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一样,处处提醒着柯正山自己犯了哪些错误一样。秦奕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但是如此这番三番五次,着实让秦奕心里窝火。这个仇,迟早要报。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准备准备接下来的院考。

  “十月中旬,有一个院考!取全书院的前一百名,留待将来参加联考。若是进不了这一百名,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柯正山的话,越往后,就越重。听得和秦奕同样是寒门学子的戚飞,眉头不断皱起来。

  他说的是全书院,而不是一个学堂。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这个“甲”字号学堂中,将会有人遭受到淘汰。这个“殊荣”究竟会落到谁的身上,谁也无法知晓。

  毕竟,整个书院大概是两百人,一个学堂,大概二十人,也就是说几乎每个学堂,都会有一半,无法获得参与联考的资格,也就意味着他们无法参与县试,也无法继续往前走去。

  秦奕自然明白,这院考的模式,其实就是前世之中,古代科举所谓的童生试。这一关若是过了,那便有资格,继续参加镇子上士学司组织的联考;联考若是过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便是能够参加县试……

  不管怎么说,每一次选拔,都是取前一百名,这也就意味着,到时候参与县试的西宁镇学生,将只有一百人。

  如此层层选拔,最后能够真正的进入县试的环节,从“甲”字号学堂走出来的学生,用手指头掰掰都未必能够超过三个。

  县试之后,便是秋季的凉州青云榜之试,再往后便是郡试、州试、乃至大国试……每一个环节,都是严格选拔,控制人数,直至最后为夏朝提供最为优秀的人才。

  五年一次的大国试,之下的诸多环节,却是年年有。故而,年年都是有人参与考核。甚至是白头之人,也都有所参与,其目的自然是要走上为官之路。

  正所谓:皇榜尽处是孙山,贤郎更在孙山外;宣宗皇帝真长策,赚的英雄尽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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