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戎的事情解决了几人便带着兵器准备回程,历经几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回到了天机门,一路上沐戎那是相当的憋屈,他无时无刻都在寻找机会同曲婠婠想解释清楚,奈何总是找不到空隙。
路上她几乎人不离群,不是和红袖在一起就是同司宴谈笑嫣然,司宴的提醒让他不敢太明目张胆,于是乎一路上他都憋了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宣泄。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机门他又要着手收纳兵器,所以只能干瞪着眼看着曲婠婠同他们谈笑风生的离去。
“师兄,这兵器放哪里?”前来帮忙的师弟询问。
沐戎发怒,把手里的剑重重的拍在木箱上,“爱放哪里放哪里。”
曲婠婠回到院中伸了伸懒腰,走到石桌前坐下,神态慵懒的歪坐着。
金秋八月是梨果成熟时节,青涩的梨子从小小的模样渐渐长大,已有拳头大小,再过一月就可摘来食之。
红袖沏好茶端了过来,斟茶入杯,清香萦绕。
“宫主,发生了这种事情没想到沐戎居然还能没皮没脸的想来找你。”
路途中红袖没有放过沐戎的一举一动,看到他内心焦急又佯装镇定的样子可她乐坏了,这种情况就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要暗算她家宫主再修炼个五百年且说,不过话虽这般说,沐戎一事还真是令人所不齿。
“对他而言,这种事情根本不足为患,男子嘛!大多数都觉得多情风流都什么大不了的。”曲婠婠抬起茶杯在手中轻轻摇晃。
水波荡漾,涟漪渐起。
曲婠婠眼前不禁又浮现出当年流连花柳之地时的情景,沉沉浮浮,醉生梦死,这种堕落又颓废和荒唐让人反感至极。
沐戎在风月中沉浸了多年,身上的俗胭味太浓,曲婠婠灵敏的嗅觉远远都能闻到。
“宫主打算怎么办?”
这种人势必会纠缠不休,要是不早些处理掉继续虚与委蛇后面发展起来会比较呛,沐戎什么身份。天机门排名十七的弟子,除了司宴之外是江华天最中意的弟子,他若犯起混来来个明里暗里整人,一般人还真吃不消更何况是曲婠婠。
也不是说曲婠婠对他没辙,只是身在天机门很多手段都不宜使用,说来要是没有司宴这个后盾她们肯定会被动的。
“等等,我想看看南笙那边的动向。”曲婠婠道。
自从出了子初的事后南笙就一直很老实,可是曲婠婠知道这都是表面功夫,暗地里还不知道在憋什么坏。曲婠婠很好奇,也有点期待她准备对自己做什么,曲婠婠也想了只要她再出手自己就绝不会姑息,绝对给她一个灭顶之灾的严惩。
“宫主是想……”红袖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曲婠婠颔首,笑得意味深长,“说来,我也给了她很多次机会,可惜她并不珍惜,既然不珍惜我又何必强做好人。”
无痕阁。
江华天坐在案桌前,手中拿着一卷文综正在细细瞧看,案台上整齐有序的堆摆着一叠叠需要处理的竹简。
“嘎吱——”
门被推开,司宴走了进来。
“师傅。”
闻言,江华天放下手中的文综,神色冷然的望向他,“下山了?”
“是。”
“啪——”江华天将东西用力的拍在案桌上,坚固的案桌被他这么一拍猛然摇晃了下,“司宴,为了一个楼卿卿你竟不顾门规,不顾为师的诫告了吗?”
“弟子不敢。”司宴跪地请罪。
“你还不敢?我看你是胆大得很。”江华天赫然起身,脸上冷冽如霜,“你真是枉顾了我和你大师傅这么多年的教导,你是我们最好看的弟子,放眼整个天机门你的天赋和能力都是很高的,倘若直走正路你的前途和造化将远胜于我们。而你一向冷静自持,一心正道,也是我们最为欣慰之处。”
“可如今,竟不想你为了一个区区女子屡次三番打破规格,处处对其维护,眼中心中再无半分是非之分,处事之果决。你如何让我放心,怎敢把整个天机门交托在你的手中?”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将楼卿卿留在天机门。”江华天愤然拂袖。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眼看着司宴对楼卿卿越发维护,江华天哪里还敢掉以轻心。他最初以为只要自己稍加提点加以诫告,司宴就能明白他的用心良苦,远离楼卿卿。
昨夜之事一出,他明白到底是自己低估了。
江华天眼中即便楼卿卿是出自青城门,但青城门早已不复存在,楼卿卿与司宴的结合并不能给天机门带来任何的好处甚至还有可能会带来灾难。
天机门虽为天下第一门派却还是走不出利益的条条框框,为了能继续安然坐好天下第一的位置,除了门派中独具高深的武功外更需要维护好与江湖中各门各派的关系。而最好的巩固方式就是由历任门主迎娶一位名声与门派都很不错的女子为妻。
从天机门成立以来均是如此,因着这一代江华天终身未娶,多多少少都带来了些动荡,以至于到了司宴这代就必须实行这一措施。假如青城门未被灭,以楼卿卿的身份倒也勉强登配,只是天意不为,造化弄人。
“师傅,弟子自知有错却无悔意,弟子有负两位师傅教导愿受惩戒。”
无论怎么说自己都是犯了私自下山的门规,司宴甘愿承担所有的罪责,昨夜的游街是他这辈子记忆里最为深刻的美好,他不悔此行,也愿意为此行受任何处罚。
江华天盯了他好许,见他毫无悔过之心后脸色也渐渐阴沉,“你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
他说完转身又重新落座,目光任旧紧紧的锁定着跪地的司宴,沉寂许久后,他才继续道,“司宴,我知你认定的事情不易改变,即是如此我也只好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于你,让你自己来做选择。”
无痕阁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钟头后司宴便迈了出来,只是这一次他的脸色带着隐藏不住的难看和迷茫。
“大师兄,你怎么了?”
景岚从不远处走来,正想同他打招呼却陡然发现了他的异常。
司宴闭了闭眼,冷冷的推开他,“无事。”
“是不是师傅训诫你了?很严重吗?”看司宴凝重又清冷的神情,景岚大胆猜测。
要是这样那自己等会儿也完了!
“没有。”司宴思绪很乱并不想在继续理会他,故加快了脚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感觉大师兄很受打的样子。”
景岚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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