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盘子被摔得稀巴烂的横在楼道正中,为了体现自己的识体,苏香寒只得蹲下身子一块一块的拾起。
“嘶……”
就在她手刚准备拿起最后一块碎片时,手一疼,指腹就被锋利的碎片割伤,顿时鲜红的血珠就从伤口处滚落下来。纤细白皙的手指节瞬间染红了,还有几滴滴落在地面。
“该死!”苏香寒低声骂道。
“哒哒哒——”
希芸从转角处跑来,蹲在苏香寒面前快速从裙摆撕下一块布条把伤口绑住,“师姐,盘子碎了就碎了你叫我来捡就好,何必自己亲自动手万一伤到可就不好了。说来苏少侠也是有福气能得师姐亲自下厨,他是不是很高兴?”
希芸噼里啪啦的问过不停,然而苏香寒低垂着头并未言语。
希芸感觉到了异常,很识趣的闭了嘴。
包扎好了希芸从她手中拿过碎片,另一只手扶起她,“师姐,我们回去吧!”
“嗯。”苏香寒清冷的应了声。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楼道的转角处。
夜晚降临。
两道黑影快速从窗口跳出,直奔万峰门,这个夜晚万峰门格外的森严,灯火通明,每个重要的关卡都有各大门派的弟子轮流值守。
“师兄,你说这万峰门都被灭了,还守着这些尸体干什么?难不成曲婠婠会来偷尸体?”
偏门处,两个弟子正在闲聊。
“要是偷尸体为何不当夜就把他们像青城门那样一把火烧掉,现在再来不就多此一举。”
“那这样说我们更没有留守的必要了”
“谁说没有,不是还有两具花楹宫暗侍的尸体吗?”
“你说她们会来夺取尸体?”
“应该是吧!毕竟这两具尸体是作为证据存在,能指证花楹宫的罪行。”
“那按你这样说,为什么他们当夜不带走?”
“可能杀人太多,忘记了点数吧!”
“哦,挺有道理的。”
墙角的黑暗处,曲婠婠听着他们的谈论嘴角忍不住抽搐。
这些人的脑子可真是令人堪忧!
曲婠婠蹲下身子捡起一块小石子,朝着对面的地方射去。
“啪!”
小石子击到竹子上,发出了不小的响声。
“什么声音?”
看门的弟子立马警惕心起。
“师弟,我们去那边看看。”
两人快速走进竹林。
趁此时间,曲婠婠带着绿衣就闪入了万峰门内。
“什么都没有啊!看来是我们太大惊小怪了。”
两名弟子很快折回。
“不可大意,我们还是谨慎点好。”
进了门行动就方便很多,曲婠婠带着绿衣依次躲避掉一些守卫弟子后,没多久就来到了停留尸体的几处房间。两人择其一间进入,借着门外的烛光和月光揭开了几具尸体上面覆盖的白步。
白布揭开,绿衣从怀中拿出一卷针灸布,针灸布摊开,上面依次排列着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银针。
绿衣取出一根银针,扎入尸体中顷刻又抽出,只是银针色泽丝毫未发生改变。她将银针收回布袋中,伸手将尸体的衣服扒开,手又一下没一下的朝不同地方按压着。
曲婠婠没有打扰她,视线从房间里三十多具的尸体上一扫而过,眼眸中没有多余的情绪。
“宫主,好了。”
不到半刻钟时间,绿衣就验出了毒。
“走吧!”曲婠婠道。
“宫主,不用将暗侍的尸体销毁掉吗?”
曲婠婠脚步未停,“不用。”
既然曲婠婠都说不用绿衣也不再多言,她们又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一路上也是顺畅并未暴露行踪,就在她们准备越墙离开时,正好就碰到了前来换值的司宴。
三双眼睛短暂的相撞,须臾的怔忡后,司宴率先出剑向她们进攻。
此地不宜打斗!
“走。”
曲婠婠带着绿衣踩着轻功迅疾地飞出了墙,夜色中前后追逐,轻功之快堪比魅影。
达到一处空地,曲婠婠停下落在了地面。
“小郎君你追我作甚?莫不是觉得花楹宫是去处想要我收了你?”曲婠婠恢复邪魅时的样子。
司宴执剑,凛然以对,“曲婠婠,你作恶多端,今夜我既然遇见就绝不会让你轻易逃脱。”
“小郎君你真会说笑,莫说你只身一人,就算是整个门派的弟子前来也未必能将我拦住,你这样子说是来拦我,在我看来更像投怀送抱。”曲婠婠捻着妖冶的笑意,迈步向前几步。
月光下,身姿绰约,步步生莲,犹如一只慵懒又妖媚的妖精,前来夺人魂魄。
“就算死,我也不无憾。”
司宴几步上前,泠冷的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同时他周身也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就这般想我死?”曲婠婠运起内力,眉头紧皱。
司宴未语,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答案,每一招一式都透着想要将她击杀的心。
月色下,两人的身影在剑光和掌风,躲避与避让中纠缠不休。
绿衣静静地站在远处,眉目间闪过担忧,她知道凭借着曲婠婠的功力司宴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出这么多招,不过是她刻意避让而已。
绿衣也能看出曲婠婠对司宴的怨气,从苏香寒与司宴相遇那刻起,她的心里就堆积了很多的不满不甘心。她隐忍不发,只当若无其事,但很多时候绿衣都能看出她的异常。
十招过后,司宴已经挨了曲婠婠好几掌,这些伤不重,他知道是曲婠婠手下留情的目的,不过就是看上了自己这张面皮而已。
反观曲婠婠,轻松自若,司宴硬是半分衣角都未伤及。
司宴清楚,对战曲婠婠自己很明显不敌,曲婠婠刻意的放水让他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不经意他的视线瞥向了曲婠婠身后的绿衣。
如果没猜错,那女子应当是武功不高,曲婠婠能带着她前来想来她的作用很大,若能让曲婠婠失去一个得力助手也是不错的方法。
思及如此,司宴执起剑没有一丝犹豫,径直越过曲婠婠朝绿衣进攻而去。
曲婠婠以为他是向自己进攻,直到他的身影越过了自己,她方才觉悟。
“你真的惹怒了本宫。”
曲婠婠眼底杀意波动,身形一闪就来到了绿衣的身前,寒冷如霜雪的眼睛里沉沉落落,覆盖了一层层的白雪。
她的身形一闪迅速来到司宴的身侧,手起手落,一掌劈掉了司宴握在手中的玉华剑,而另一只手,用力地击在了他的胸口。
“嫌活得太长,那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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