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晏面神色漠然的目视着比试台激烈的对决,眸光选择性的刻意忽略掉某个角落那抹碧萝轻衫。
比试临近尾声相应晋级人数已经出来,第三场比试总体来说相对淘汰率是很残酷的,只剩最后两场比试时晋级人数才十五人。
“大师兄。”
肩膀被人拍了拍,司晏侧身就见一袭白衣的嵩华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有事?”
“嗯。”嵩华点点头指了指一侧,示意司晏跟随自己出去。
司晏抿唇,握着长剑随在他身后,两人来到没有人迹的地方。
“大师兄,我方才看了眼卿卿的比试对手发现是荣竹师弟,按照她的武功似乎这个配对根本就不公平。”
嵩华最初以为是出错了,在得知是师傅亲自定的他有迷惑了,他实在想不出来为何对待一个武功平平的楼卿卿要如此大动干戈。
嵩华甚少管闲事,只不过认了楼卿卿做妹妹就有了一种责任感,他有必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嵩华师弟,此事等比试结束后我给你解释。”
这事必须得隐秘,无论是作为楼卿卿被怀疑还是她的声誉多一人知晓就会影响一分。司晏能看出来嵩华对楼卿卿的关心,也担心他关心则乱失了分寸,假如楼卿卿是清白的他更不愿意嵩华为此心生间隙。
“卿卿都不知能不能过比试,谈何之后。”嵩华眉头拧得紧紧的。
嵩华很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师傅才会如此安排,在他看来楼卿卿不过一介弱质女流又是青城门的遗孤,况且她之前的表现都很不错,师傅完全没有理由会选择让她落败。
他想了又想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师傅瞧出了他们之的情愫,不希望司晏有情爱牵扯才会做此棒打鸳鸯决定。
“师弟,此事由师傅下定,你我岂能质疑。”司晏转身,不愿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多说无益,他也对此事不甚忧烦。
“大师兄,你难道就如此眼睁睁看着卿卿落败?你就舍得让她流落江湖无所依靠?”嵩华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吗?为何司晏丝毫都没有想要帮楼卿卿渡过难关的想法,看着司晏冷清的背影嵩华顿时觉得很失望。
爱一个人不该为她抱不平,不该守护中她吗?司晏他怎能就无动于衷,莫非他的喜爱也是是表面未曾深到骨子里。
一时间,嵩华有种为楼卿卿感到不值。
司晏什么都好,就是对待感情一事太过理智,太过薄情。
司晏脚步猛然滞住,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嵩华见此只道司晏是心软了忙走上前继续说道,“我知你们情投意合,若是此番相离以后就恐难以在续前缘。卿卿她孤苦无依,需要得到一个紧牢的依靠,倘若她喜欢的是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轻易的舍去她。但是她心悦的是你,请大师兄不要让她伤心对情爱失望好吗?”
嵩华原以为自己说了这些话司晏就能有所触动而改变主意选择帮助楼卿卿,然则他错了,司晏的心比他想的还要硬。
“此事我无能为力,还有一事我需澄清,我同卿卿并不是师弟口中所言的两情相悦。我对她并没有半分过分心思。她亦是如此,我们之间只是朋友关系仅此而已,望师弟以后慎言切莫因此坏了她的名节。”
什么?
只是朋友?
嵩华心里顿时腾烧起一股子的怒火,他从未觉得司晏会想今天一样充满了陌生感,他的所言和所为像极了一个推卸责任的懦夫。
“大师兄说你们只是朋友,为何那日在我院子你们会亲密亲吻。”嵩华冷言质问。
亲吻?!
兹事体大,焉能乱传!
司晏转回身,神色格外凝重,“师弟很慎言,我同卿卿发乎情,止乎礼,从未做过你所言的逾越之事。”
司晏话说得振振有词,然而只有他知晓自己是如何心虚。
没有亲吻不代表没有其它的僭越,他摸过她的纤细的手,扶过她水蛇般的细腰,还抚摸过她绝美的面容,
甚至,甚至……
甚至还不经意碰触过她柔软的酥胸,他虽是无心之失,也不能免去心头的不齿行径。若按礼义廉耻之道来说,肌肤之亲当是该娶之为其负责,然则她有家仇哪里能有心婚嫁之事,司晏想负责也是无能为力。
即是这样,司晏当即决定将这些隐藏心中不露于外人知晓,他也不愿让别人诋毁她的名声。
“那日,只不过是她发勾在我的衣襟上难以脱离而已,并非师弟所想。”司晏解释。
真相原是这般?
嵩华傻眼。
唉!都说眼见未并是实,他今日算是吃了个憨亏。
“好了师弟言尽于此,比试将要进行尾声,我就不多逗留了。”司晏握着长剑,大步离去。
嵩华站在原地完全没有察觉,他的脑海里此时此刻全是司晏一句句的解释。
“师兄,你怎么没去看比试在此地作甚?”沐戎含笑晏晏从不远处走来。
办成了心头大事沐戎不可谓不高兴,连走路都带着风劲。
嵩华回神,神色恢复到原来的冷淡,“我正想着去。”
沐戎几步上前,手搭在他的肩上,“那师兄我们一同去吧!”
嵩华觉得今日的沐戎尤为莫名其妙,自己同他并没有熟识到可以勾肩搭背的程度,平时的沐戎面对别人时也会很严谨。看他喜笑颜开的样子似乎是遇到了极为开怀之事,以至于会忘乎所以。
至于何事嵩华也不打算开口问,他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管别人琐事,沐戎在他眼中就是一个随时随地喜欢在江华天面前展现才能的人。为的就是能得到江华天的重看,可嵩华隐约觉得他并非就此而已,兴许还存在别的心,也就是这种想法存在嵩华对沐戎带上了几分偏见。
天机门是正派之首,一向都是秉持着正义之心行事,就忌讳的就是门内存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情况,但显然沐戎不会是个省油的灯。
临近午时,终于该轮到了曲婠婠上场,看了差不多一早上的比试她早就乏味得不知如何是处。要不是高台之上还有一个司晏令她生趣,她可能都懒得站在此处看着一群如同孩童打闹的比试。
“楼姐姐,必胜。”红袖象征性的说了句鼓励的话。
曲婠婠笑笑,提着长剑就准备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