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南笙用力的拍了下床榻,以此宣泄她的不满。
突然发出的声响吓得清禾和余欢均是一跳,她们不约而同朝着南笙看去,入眼就看见了她怒不可遏的脸。
完了,被听到了!
天机门谁不知道南笙同楼卿卿的纠葛,余欢见南笙这幅要吃人的样子当真是吓得不轻。为了避开她凌厉的目光,余欢抬脚就躲在了清禾的背后。
哎呀!她也真是的,醒来了也一声不吭!吓死人了,吓死人了!
余欢肝胆俱颤。
清禾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随即又低头询问南笙,“师姐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不饿。”南笙张了张厚重的嘴唇,发出一句细微模糊不清的话。
话刚落,南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她快速伸手摸了摸嘴唇。在触及那双肿得老高的唇片时,脾气瞬间彻底暴走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南笙惊恐不已又难以置信的反复摸索着,似乎想要再次确定真假。
“师姐你别担心,过几日就消了。”清禾见她如此惊慌,连忙上前想要拉住她手好好安抚其情绪。
“滚开!”南笙毫不领情,抬手就对她拍出了一掌,“都给我滚开,滚出房间别我再看到你们。”
清禾被她一掌击到,瞬间连连退开了好几米。
“师姐。”余欢惊呼,赶忙扶住她,
两人谁都未曾料到南笙会突然出手,以至于都没有做任何防备。
“噗——”
清禾紧捂着胸口,喉咙一阵腥味涌上忍不住吐了口鲜血。
看着地面鲜红的血迹余欢的心猛然发紧,她抬手间快速封住清禾的几处穴道,旋即面向南笙双目龇裂,脸色尽染恨意,“你敢伤师姐,我跟你拼了。”
说完,余欢抬掌就往前冲。
“师妹不要冲动,她并非有意。”清禾强忍着痛,极快的拦住她。
余欢气得跺脚,“师姐她都这么欺负人了,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能容忍?”
“师妹多说无益,先扶我回去疗伤。”清禾说着说着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南笙完全失去了理智,所以在出掌时至少用了八层的力。她武功本就很高,若是出了全力只怕清禾根本就没有活的几率。
余欢慌了脸色刹时就白了,她忙扶着清禾往门处走,哭腔着道,“好好好,师姐我都听你的,那可千万不要有事。”
南笙原本以为自己打了清禾她肯定是不会再来了,没曾想在下午时分,她还是来了。彼时南笙正趴在桶前头晕目眩的呕吐着,就在她双腿发软将要滑倒的时候,一双手快速的扶住了她。
南笙抬眸看向来者,见及是清禾时脸色稍稍惊异,“你怎么还来?怎么那一掌是我拍轻了吗?”
清禾的脸色不是很好,即便是刻意的用了胭脂遮盖也能看出些原本苍白的痕迹,其实南笙也许有些后悔,本打算不欺负她们了却还是可以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伤了她。
她此时也很懊恼,懊恼着清禾不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明明都被她打受了重伤偏偏还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丝毫没有怨怼的来照顾自己。
南笙可不认为她大公无私,舍己救人,反而觉得很假,很虚伪。在她看来,她种种的讨好不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目罢了。
“师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清禾扶着她往床榻处走。
医者说了蛇毒会产生不良反应,清禾担心她有事,怕她没有人照顾的情况不方便,所以即便是有伤在身她也执意要来看看情况。
吐过后,南笙的步伐有些飘,清禾知道此时的她定然是很难受的。她将南笙扶在床铺上背靠着床围,又从桌面倒了水给她。
期间由于走动过快导致伤处受了震荡,她不由的咳嗽了几声。
南笙接过水,视线从她身上轻浅扫过,高肿的嘴唇让她恼火,她很想发火可每当看到清禾那张粉饰无恙的脸色时,又不得不强忍着按捺住下。
水喝一点漏一点!南笙的脸也就越发的黑了。
“不喝了,拿去吧!”南笙没好气的将碗往她手里一塞,闭目顺气。
清禾把碗放回原处,搬了根凳子坐在床前,“师姐,昨日医者已经把事情查清楚了。你房间的蛇并非有人蓄意为之,而是你的香丸中被不小心添加了两粒能招惹蛇来的东西,据医者判断极可能是制香者不慎遗落其中,才导致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呵——”
听完她的讲述,南笙揉着眉心不禁发出一道冷笑的声音。
她才不会相信这种胡诌乱扯的话,她心里早就有了怀疑的对象,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她身处天机门多年,就算背地里有人看她不爽也不敢这般搞小动作得罪,更何况知道她怕蛇的人除了家中亲人外,天机门中也就只有景岚一人,就他也是在无意间发现的。
当然她相信此事绝非景岚所为,景岚对她虽颇有意见却不会做出这种恐吓之事,他要做早就做了又何必等到今时今日。
景岚同楼卿卿和红袖两人走的十分亲近,看样子他还似乎有些喜欢红袖,若是红袖想问定然会毫无保留全盘托出。自己则多次挑衅楼卿卿肯定会引得她的怨怼,尤其是这次事件她势必会怀疑是自己所为。
新仇加旧怨,她有足够多的放蛇动力。
而且也发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楼卿卿的性子改变了很多,从最初的纤弱无能到渐渐地变得强硬了许多。她不在是只躲在司宴背后怯怯诺诺的女子,是可以站在人前毫不示弱说理道词。
是因武功的加持加深了她的底气,也是因有了司宴毫不吝啬得袒护而无所顾惮。
楼卿卿——
南笙紧扣着双手,恨意和妒忌相互融合滋生了一团熊熊燃烧的憎恨火焰。
“治疗期间我就先住你这里,等我毒清立马就会离开,作为答谢我可以应允以后不再欺负你们。假如有谁对你们不好,你们也可以告诉我,只此一次别总来烦我。还有别妄想要以救我之事来套近乎,我不屑与你们为武,望你们心里有数免得自取其辱。”
南笙并不想同她讨论有关蛇的问题,而是径直说出了自己打定的决定。
清禾低垂着眼睑,眸中划过一丝失落,即便是她有所准备也还是被南笙的冷言冷语和绝情给刺痛到。
她救南笙并未存在任何想要回报的心思,但是似乎南笙却并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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