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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有家如此

大明帝后 这里有个土豆 6184 2022-11-05 03:05

  “哎…”我自己叹了一口气。

  弘治皇帝听了文官们一生的话,所以在他死后文官们才会给予他比较高的评价。而他的儿子,明武宗朱厚照,没有听文官们的话,所以后来文官们才会不断地给他泼脏水吧!

  比如武宗上台后扶持刘瑾对抗文官集团,也怪刘瑾自己做事太过分,所以文官们抓到刘瑾的把柄逼迫武宗杀了刘瑾。

  或许是刘瑾的死使武宗明白兵权对于一个帝王的重要性,所以日后他才会自封“威武大将军”并且亲自领兵上阵杀敌。不仅如此,后期他还扶持了一系列的武将,像江彬、杨一清以及王守仁。

  然而,文官集团们怎么会允许皇帝做大?等到皇帝做大,他们这些文官不就离死不远了吗?毕竟朱厚照的老祖宗朱元璋杀尽天下贪官的事情并没有过去多久,难保朱厚照有权利之后不会拿这些年贪污受贿的文官开刀。

  所以文官们用他们的嘴拼命诋毁朱厚照,将他描述成一个成日里只知道流连于花丛中,荒诞不羁的皇帝。除了拼命地诋毁皇帝,文官们还进一步限制皇帝的行动。比如朱厚照应州大捷,虽然是以大将军朱寿的名义出兵,但却获得大胜,不仅改变了蛮族时常骚扰边疆的状况,而且还保证了五十年内大明西北边疆的安全。可是大臣们不仅不承认皇帝的功劳,反而以朝中没有威武大将军朱寿这个人,将皇帝以生命博来的功绩抹掉。

  可是……

  大明的文臣只会用抹黑和限制皇帝这两样做法吗?

  朱厚照的死亡是明代的一大疑案,一个年仅三十岁,每日可以和老虎搏斗的人,怎么会因为落水得风寒就离世了呢?

  这一切也与文官集团有关吗?

  我被自己的这些想法吓得冷汗连连,不敢再往下继续想,只能和王守仁聊天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

  “大哥,那外面的那些洋人怎么办?我之前都信誓旦旦地向人家保证,保证他们能有一份工作,这个工作就是教我洋文,让他们在大明生活得衣食无忧。”

  “王舞雩,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他先是责备了我一句,看着我眼泪巴巴地望着他,随即又叹了一声气:“罢了罢了,谁叫我是你哥哥,我去跟爹说,我只能说此事我尽量去办,你又不是不知道爹什么脾气。”

  我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就知道大哥对我最好啦!那我现在去跟那些洋人说一声?”

  “去吧去吧!你呀你!”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我便转身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

  “谢里尔,你们先在这里住下吧!我哥哥已经同意了,他会去和我父亲说的。有什么需要你和下人们去说,他们会为你们准备一切的物品的。”

  我与这些人又聊了几句,便回到自己的院子中,继续看还没有看完的书。

  夜间,朦朦胧胧的,像是在做梦可是却又感觉到一切是那么真实。

  我先是看见现代的父母,他们两个人相互依偎着靠在家中的床上,父亲手中拿着一叠照片,一叠我的照片,母亲一边看着照片流眼泪一边和父亲说着话,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可是我却依稀的能感觉到,他们在回忆与我在一起的生活,他们在想我!

  当我想走过去拥抱他们,想擦掉母亲脸上的泪珠时,画面却一转,我来到了故宫里面,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哪一间屋子,只觉得有一股力量引领着我,我站在屋外,双手就像不听我的指挥一般,直接将门推开,推开门进去后,我看到一个憔悴的男人趴在一张极其豪华的大床上咳血,那个男人长得并不难看,可是长时间的病痛折磨,使得他的身体瘦弱不堪。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可是直觉告诉我,他就是生病了,而且生了很长时间的病。

  这时候走进来一个太监,那个男人发了疯一样的让那个太监滚,可是太监一脸阴惨惨的笑意,手里拿着一碗黑红黑红的药,端到了那个男人面前。那个男人想反抗,但奈何他经受长时间的病痛折磨,不得不被那个太监灌下那碗药。

  而喝完药的那个男人,躺在床上无力地咒骂着什么,一双手狠狠地抓着被单,只是这样的情况没有坚持一会儿,他便睁着眼睛惨死在床上,而他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像是在责怪我为何不救他。

  我“啊——”得一声豁然间惊醒,只觉得贴身穿的小衣紧紧的黏在身上,十分难受。在外间守夜的小丫鬟早已被我惊醒,匆匆地跑进来为我倒水,我只是愣愣地坐在床上,并不接她递给我的水。

  夏欢和丫丫两个人此时从自己房里赶来,看到我这副模样,夏欢赶紧坐到我的床边,拉着我的手,带着哭腔和我说:“小姐你做噩梦了就和我们说出来,你别这样吓我们呀!”说着说着,她便抱着我开始哭起来。而丫丫将小丫鬟手中的水接了过来,看着我的样子,跪在床边也带着哭腔和我说:“小姐你别怕,我会保护你!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还有夏欢姐说呀!”

  梦里的那个男人是谁?那个太监为什么要害他?他临死的时候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这究竟只是一场梦,还是预示着什么事情?我为什么会梦到他?他想告诉我什么?为什么我竟觉得梦里的那个男人那么熟悉?

  ……

  那双布满红色血丝满含不甘的双眼,那双死前不能瞑目的双眼,连带着一系列我无从解答的问题徘徊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身上冷汗连连,一夜的噩梦不仅使我精神上承受不住这样的折腾,身体也因为长时间出汗而脱水。没一会,我便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睡梦中,我听见了母亲的哭泣声;听见了夏欢抽泣着安慰母亲的话语;听见了丫丫在我床边不停地告诉我要坚强,她会保护我的话;听见了父亲生气地指责大哥不应该与我说朝堂之上的事情;听见了大哥懊悔地责怪自己;听见了王守文告诉我他已经将我拿来的农作物种到了他新开垦出来的地里;甚至还听见了大夫描述病症的声音。

  我不仅能够听见一切的声音,也能够感觉到周围一切的事物,像窗外飞过的鸟儿,桌子上摆放着清晨刚刚采来的鲜花;甚至连苦涩的药水灌入到我的嘴里,我都能感受到药是如何流到我的胃里的。

  但是什么都能感受到的我却睁不开双眼,我只觉得双眼就像用胶水紧紧黏住了似的,无论你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

  我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看着母亲趴在我的床前睡着,我静静地看着她。相较于我生病前,母亲憔悴了不少。平时我总觉的她对王守文的宠爱更多一些,可是当我生病了,母亲却一直在我的身边照顾我。我将身边的毯子拿起,轻轻地盖在母亲的身上,虽然天气比较暖和,还没有到秋天,但睡着了还是容易着凉的。

  夏欢端着刚刚煮好的药走进屋,发现我已经醒了,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根子后面了,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指了指母亲,她会意的点了点头,将药端到我面前用眼神示意我该喝药了。

  一股扑面而来的中药味儿刺激了我并不坚强的嗅觉神经,“哇——”得一声,我便趴在床边开始呕吐,母亲早已被我惊醒,担忧地拍着我的后背,心疼地一个劲的抹眼泪,边抹眼泪还边问我:“舞雩你可好点了?你别吓娘亲啊!”

  干呕了一会胃里似乎舒服了点,我接过夏欢递给我的水漱了漱口,用帕子将嘴擦干净后,咧着嘴,摆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和母亲说道:“母亲,女儿没事了,刚才是闻到药味有些恶心。想来一定是我最近喝了太多的药,母亲,舞雩想吃您熬得白米粥,如果可以,再有一些腌好的萝卜干配着米粥那就更好了!”

  母亲擦了擦眼泪,怜惜地摸着我的脸道:“你这孩子从小就坚强,到这么大了也没生几次病,谁想到这次一病,就病得这么严重,娘真是,哎……你真是……”说着说着母亲便又开始抹眼泪。

  我在一旁既无奈,却又感到很欣慰地笑着:“母亲,女儿真的没事了,就是有些饿了想吃一些东西,您别难受了,您看我这不是好了吗?一会我就上房,给您掏一窝小鸟!”

  她扑哧一下乐了,点着我的脑袋说道:“你干脆就病过去吧!省得你好起来又闹着闹那的,连屋顶上的鸟都不得安生。”

  “想想也是挺让人郁闷的,自打小时候那回去树上掏了一窝小鸟,谁知道这些年就再也没有小鸟肯在我院里安家了,哎,这年头,连鸟都变得这么精了,让我这个蠢笨的人还怎么活在世上。”我故作老成地叹了一口气,母亲被我一通奇怪的理论和老成的叹气逗得不行,只能再用她的手指亲密触碰几下我的脑门,笑着为我煮饭去了。

  美美地吃了一顿午饭后,我先去找了一趟父亲,告诉他并不是大哥的错,是我好奇才会问一些朝堂上的事情。他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之后告诉我王守仁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同意我跟随谢里尔学习洋文,他的那些伙伴父亲将他们暂时安置在府里,等他们有能力自己出去住的时候,再让他们搬走。

  之后我又去找了一趟王守仁,让他不要担心我,好好准备即将到来的科举考试。看得出来,他到底是有些懊悔当时和我说那些事情,以至于我被吓得做噩梦。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让他别担心,只能说一些俏皮话逗他开心,向他证明我自己已经大好了。

  第三个去的地方是王守文那里,结果看见堂堂王家二少爷带着他的一众小厮,在田里种地。我走过去看了看,确实长得不错,都已经出芽了,再过几个月就能收获了。王守文告诉我,这几天我生病的时候,他就想拼命地种地,因为如果我能看见那些农作物发芽开花,我一定会开心的,而他,只想他的妹妹每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他说,如果种地能让他的妹妹开心,那他就种地;如果他捉来小鸟,他的妹妹能够笑一整天的话,他就每天给我捉一只小鸟,如果北京城的小鸟捉完了、没有了,那他就去南京城给我捉;只要他妹妹能开心,要他做什么都行。他说他会努力的做研究,发明最好的东西给我,这样我就不会生病,不会难受了。

  这些话说得我眼泪鼻涕直流,他怎么给我擦都擦不干净。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抱着过客的姿态在生活,总觉得自己高这些古人一等。他们给予我的亲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我还惦念着现代的父母,不肯接受他们给我爱。

  如今一场病过后,我看着我的亲人们。

  父亲严厉,每当我犯错误的时候要么是让我跪祠堂,要么是罚我抄书,但我这一病半个月,我可以明显看到他的双鬓又变白了。

  母亲重男轻女,但当我生病时却衣不解带地照顾我,自己都熬瘦了一大圈。

  王守仁是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愿意亲近的人,他对我总是一副大哥宠溺幼妹的模样,每当我做错事,都是他在后面帮我解决问题,我曾听夏欢和我说,我上次将周家小公子推水里了,他上门道歉,周经指着鼻子将他一顿臭骂。因为父亲比较开明,所以大哥从小到大都没怎么遭受过责罚。周经骂的这一次应该是他遭受过的最严重的一次,他却从没和我说过这件事,因为我是他的妹妹,他心甘情愿为妹妹受罚。

  王守文可以说是我的哥哥,但也可以说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那种双胞胎本身便有的联系,使我们两个人比常人更加了解对方。

  有家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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