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美人
肖敛师兄二人给青宁请过安,蒋玉杵就急不可待的拉着肖敛一溜烟跑了。下了无风岭,去了金魔人的另一个主峰西风岭上。蒋玉杵整理了一番衣服,头发,问肖敛:“师弟,你看我怎么样?”
肖敛不解:“什么怎么样?”
“形象啊?这样子适不适合见美女?”
“师兄,你很帅。女人没发现你嬉皮笑脸之前,都会多看你两眼。”
“你懂什么,等她们发现我嬉皮笑脸之后,就更要盯着我看了。”
肖敛见蒋玉杵自恋,很是无语。
蒋玉杵叩门,半响有人来看。出来一个丫头打扮的女子。薄施粉黛,容颜俏丽。蒋玉杵对她作了个作揖:“心影姐姐,麻烦你告诉你家怜姑娘,说蒋玉杵来访。求她见上一面啊。”
“你怎么又来了?”心影抬着下巴:“等着吧,我去跟姑娘说。我家姑娘要是愿意见,我再来接你。”
“好的。”蒋玉杵献媚的笑着。
心影将门砰一声又关上了。
肖敛很看不惯蒋玉杵低声下气的样子:“师兄,你干嘛?她不愿意见就算了。眼巴巴的来见她做什么?”
“你没看见刚才那丫头,长的多俊。她家姑娘更是美若天仙。我恨不得天天来见她。美女自然高傲些了,很正常。”
“我见过最美的,从未觉得她高傲,拿架子,瞧不起人。”
“你见过怜姑娘?怎的她对你不冷淡么?”
肖敛哪里见过什么怜姑娘,他说的人自然是谨一。肖敛白了蒋玉杵一眼:“我才不稀罕见她。”
“等会儿见了她,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相信我,怜姑娘可是江湖第一美女,凡是见过的人无一不对她着迷。没见过的做梦都想见一面。要不是你是我师弟,我才不让你见她呢。她可是我的梦中情人。”
肖敛见那叫心影的丫头去了一阵,还是不来开门,只怕是要他和师兄好等,心里不耐烦,说道:“既然如此,你自己慢慢等吧。我要回去了。”
“哎哎哎,别走,别走,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很快得。”蒋玉杵急忙抓住肖敛不放。
话说屋子里面,怜姑娘正在梳妆打扮,又是脂粉,又是腮红,又是香袋,又是头油,又是染丹蔻,又是挑衣服。忙着呢。心影说:“姑娘,蒋玉杵又来了。在门外呢?你要见么?”
怜姑娘停下选衣服的手,“他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前天。”
“我今天不舒服,不想见他。”
“那我就不用理他了”
“嗯。”
主仆二人继续忙着装扮,即使不出门,也要美美的。这是怜姑娘一贯坚持的原则。待得终于收拾停妥,怜姑娘对着镜中的自己显得非常的满意,突然想起蒋玉杵来:“心影,玉杵走了吗?”
“没有吧,每次你不见他,他都傻傻的在哪里等到天黑呢。不过这次有人跟他一起来的,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等到天黑。”
“有人一起来的?谁啊?男的女的?”
“是男的,看起来跟蒋少爷差不多年纪。”
“唔。”怜姑娘若有所思:“你去看他们走了没有?要是没走,就带到偏厅去见我。”心影正要离去,突然怜姑娘又叫住她:“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主仆二人一路上仍然不停说话:“心影,你觉得是姬轻云好,还是蒋玉杵好?”
心影道:“姑娘,这没法比的,虽然两个人性格不同,一个嚣张,一个活泼。但两个人都是名门之秀,两个都一样风流潇洒,一样的武艺卓然,一样的的对你念念不忘。两人这样不相上下,心影也觉得很难抉择。”
“姬轻云最近怎么都不来了,连个话都没有。”
“听说拜月教最近事情很多,连老爷都打算亲自去一趟拜月教总坛呢。”
“嗯,到时候跟爹爹说,我也要去。看看姬轻云在忙什么,把我都给忘了。”
“姑娘,这世上见过你的人怎么能忘的了你。”
怜姑娘满意的笑了笑。来到门口,正要开门,却听到门外有人争执。
原来肖敛已经十分不耐烦,不管蒋玉杵如何劝阻,就是要回去。蒋玉杵着急道:“师弟,你听我说,怜姑娘确实人间极品,见了她你绝不会后悔的。”
“我连天上的仙品都见过,人间极品见不见都无所谓。”
“我看你是伤到脑子了,世上不可能有比怜姑娘更美的人。”
“当然有!”
“那你说说看,怎么个美法?”蒋玉杵为了拖延时间,让肖敛说自己心中的仙品是什么样的。
肖敛楞了楞,呆了一阵道:“我也说不出来,只记得当时我和她在一起情形。春风习习,山花照眼。小蝴蝶在草叶子上趴着,远远有歌声,遥遥的飞来。脚底下有各种颜色的花朵,每一种花都叫不出名字,每一朵花开得都绚烂无比。长发,清眸,皓齿,玉面,纤足,素手,她的名字叫兰谨一。空中飘着雪白的蒲公英,她在洁白的花朵里翩然起舞,就那样来到你面前。美目含睇,身子摇曳,轻轻一笑,似乎有话要说,似乎又什么都不必说。我傻傻的看着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肖敛此刻耳朵响起谨一叫他肖哥哥的声音来,让他深深陷入回忆,不能自拔。
蒋玉杵惊讶的合不拢嘴:“咳咳咳,你说的那确实是天上的仙女。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喂,你快别傻了,清醒清醒。”
“师兄,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肖敛语气不善。
蒋玉杵正要解释,忽听得吱呀一声门响,原来是怜姑娘和心影开门出来了。怜姑娘对着蒋玉杵二人福了福身子,抬起脸来微微一笑。
其时山风徐来,怜姑娘衣裙飘动,香味妙曼,容颜美极,青丝如瀑,眼波娇媚。看的蒋玉杵几乎没有流出口水来。蒋玉杵伸手直拽肖敛:“快看,快看。你倒是快看啊。”
肖敛抬眼看了怜姑娘,确实面庞娇艳,身姿婀娜,衣着华贵,青春迫人。怜姑娘看肖敛上下打量她,她得体的温柔一笑。这一笑直看的蒋玉杵差点魂飞天外。肖敛看着她笑,也不得不承认怜姑娘确实很美。真的担得起武林第一美女的称号,只是他忍不住想起谨一。谨一也是这样轻轻浅浅的一笑,那笑比眼前这个怜姑娘多了一份羞涩,多了一份单纯,少了一份妩媚,少了一份熟练。“谨一啊,你现在在哪里呢?真希望师傅能马上找到你。将你带回来。”
心影看两个男人对着自己姑娘的微笑都发起呆了,十分得意:“看到了吧,事实证明,不管是什么人间的,天上的,都是我家姑娘最美。”
肖敛嘴角轻轻扯动,哼了一声,不以为意。怜姑娘固然是个美人,可是不知怎么的,在肖敛眼里怜姑娘连师娘尚且不如,更不用说和水芝婶婶相比。比起她心中的女神兰谨一自然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蒋玉杵屁颠颠的道:“怜姑娘确实是最美的。”
肖敛凑到蒋玉杵耳边:“师兄,你别拍马屁了。你喜欢你留下好了。这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先走了。”
蒋玉杵正要阻拦,却听到怜姑娘说话了:“这位公子,听玉杵叫你师弟。怎么还没有介绍认识就要先走呢?”那声音既软且糯,清甜中带着诱惑。
原来怜姑娘是金魔人首领金相的掌上明珠,人既美丽,武功又高。虽然肖敛压低了声音,仍然被她听到了。她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见到她,就要转身离去呢。她觉得十分好奇:“这人容颜俊朗,身形魁伟,不会武功,却正气凛然。可惜脸上有一道疤。难道是看到我自卑,知道我不会多瞧他一眼,所以干脆先走掉么?”怜姑娘抱着这样的心态,想着,今天非要让你留下不可。
蒋玉杵笑道:“这是我师弟,叫……”
蒋玉杵话还没有说完,肖敛就抢着说:“我叫夜叉!你是金先生的女儿,大家都叫你怜姑娘。”
蒋玉杵奇怪的看着肖敛,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告诉怜姑娘真实的名字。蒋玉杵说道:“怜儿,其实……”
肖敛不好意思的说:“师兄,既然已经介绍过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还要回去练功,实在不便多留。怜姑娘告辞!”
怜姑娘脸上露出委屈落寞的神情,眼眶发红。蒋玉杵见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大是不忍,心里对肖敛的态度很不满意。心影也十分不服气,大声喊道:“你给我站住!”心影跑过去道:“姑娘听说来了客人,在屋里准备了好茶,好点心。你倒好,打个照面就要走。一点礼数都没有,太过分了。”
肖敛原以为怜姑娘是在端架子,没想到是在里面准备待客的东西。看她委屈的样子也不像是作假,便十分相信了心影说的话。自觉愧疚起来,朝蒋玉杵看去。蒋玉杵不停的使眼色,要他留下。肖敛深吸一口气道:“既然怜姑娘如此费心,我和师兄也不好太不领情,就留在这里叨扰了。”
怜姑娘又是温柔的笑了,“哪里的话,莫伯伯本来和我们是一家。你们过来做客,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说这些岂不是生分了。快进来吧。”她这样端正有礼,倒让肖敛更觉得自己刚才无礼了。待回头偶然瞥见心影脸上得意的笑,顿时又觉得实在不该答应留下来。可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和蒋玉杵一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