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月,唯一的一战路灯也被毁坏的情况下,这条街完全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视觉完全失去了作用,没有哪个人会想着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去点亮另一盏灯的,所以这种黑暗就得以继续蔓延。
黑暗中,白露听到了那几个影魂的呼吸声。他们的呼吸比普通的人类要轻很多,但也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一般的情况下,很少有人能够听得到,但是在此时,在白露刻意去寻找那种声音的时候,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能够逃过她的耳朵。
‘赤虎,你说,我该怎么办呢?’白露情深询问脑海里的赤虎,声音低的好像是梦呓一样。
回答她的,只是赤虎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它没有做出明确地回答,他刻意躲开了现在白露的提问。
‘我就知道,你打算抛下我了,对吗?’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幽怨,但熟知她的赤虎却清楚地知道,这种幽怨,只是她故意演出来的。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白露叹了口气,赤虎这是打算,不再为她提供帮助了吧。
迎面飞来的那颗子弹,并没有对白露造成什么伤害。这倒不是对方手下留情了,只是……她又借着自己的身法和运气躲了过去而已。现如今,她需要尽快解决对面的几个影魂。
心随意动,丹田中内力澎湃,几乎要涌出经脉。白露刻意压制住了这种澎湃,她巧施力道,引导着那些力量移动,在经脉中一点一点的运转,最终的目标是——金目盘烛枪。
在敌我实力相差巨大的情况下,她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可以最大限度的扩大她的实力的兵器的。金目盘烛枪,或许能给她带来一线生机。
下一秒,金色流光再一次沿着枪头扩散,落到幸存的那几个影魂的身上,深入他们的身体,吸收他们的生命。
几条生命悄无声息的走了,没有在这个黑暗的夜里留下什么痕迹。
白露,终于还是胜利了。虽然是惨胜,但她好歹活下来了,不是吗?
‘你可真是个狠心的家伙,一点儿帮助都不给我!难道不知道我刚才差一点儿就死了吗?’白露抱怨道。
‘你没死。’赤虎再一次出声了。
‘哼!那要是万一死了呢?’白露不满,她很想弄明白,赤虎最近的反常举动是因为什么。
赤虎说,‘要是我当时帮了你,你还会在最后一刻突破吗?’
白露冷笑一声,走进了那几个影魂的尸体。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遇到袭击就是不好啊,哪怕活下来了,打扫残局这种事情也是免不了的。
赤虎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借着刚才的机会,在最后一刻突破了。许是因为这段日子日积月累的训练,也可能是因为和那几位的相处,让她在心境上有了些突破,总之,刚才面对那样的困境时,厚积薄,竟然奇妙的突破了。
想到赤虎的态度,她有些纳闷,莫非它早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还是在刻意引导这种情况生吗?
不怪白露这样想,实在是赤虎前科累累,这种刻意的引导,用各种温和的、强制的各种手段达成它认为最应该达到的目的,赤虎做的轻车熟路。
尸体,无论如何也不是一种令人愉悦的东西,尤其是影魂的尸体。
影魂是新星系一种古老的生物,据记载早已经灭绝了。白露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要真的全部灭绝了,她怎么会碰上两拨呢?
不管是在资料室旁边的休息室把她劫走,还是今天忽然出现在夜晚的袭击,都是影魂所谓。哪怕他们并非是纯种的影魂,有人类干涉的气息,可他们,终究也是又属于影魂的部分,不是吗?
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凯英星荒郊的奇怪的实验室,似乎就在这附近来着,也不知道在姬旸带着人清缴过后,现在怎么样了?
那里面的生物,都是这种半人半影魂的奇异存在,好像还是一个严明的组织,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又为什么接二连三的想要杀了她?
真是麻烦啊!
被这些事情搅得心烦的白露在拖动尸体的时候不免多用了几分力气,拖着的尸体脱手,掉在了地上,无力的滚了几圈。
真是麻烦!她叹了口气,深深的怀念那段杀人后不用处理尸体的时光。
夜色已深,再不尽快解决完这些赶回学校的话,又是个麻烦。想到这里,她快步拉起刚才掉下来的最后一具尸体,就要继续往巷子里拖。
忽然,她的视线定在不远处的一个小东西上面,移不开了。
那是一枚令牌,黑色的不知名金属制成,正面雕刻着形状怪异的山,背面……白露伸手拿起那快令牌,放在掌心借着微弱的月光研究。背面的突然,似字非字,似画非画,扭曲纠结,好像真的只是一团混乱的线条而已。
可那又怎么可能呢?如果真的只是一团混乱的线条,又怎么会值得这个影魂随身携带?要知道,这最后的一具尸体,可是影魂中那个具有领导地位的人呢!
白露把玩着令牌,现背面的那团线条,扭曲中似乎带着几分玄妙,忽而像一只凌空翱翔的鹰朝着地上的蛇俯冲,忽然又像一只威风凛凛的下山猛虎……
竟然这么神奇,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她暗自思索,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快把最后一句尸体处理,又在另外得那些影魂身上搜了一遍,没有现类似的东西。
不过,还是有一些收获的,她在其中一个影魂的衣襟上,现了一个隐蔽的,极小的符号。血红色痕迹在黑色的衣服上很不显眼,而且这个符号,要是她判断的没有错的话,原本应该是被缝在衣缝中的,只是不知道这一件是怎么漏出来的。
巧也不巧,这个符号,白露恰好是认识的。这个符号,又和令牌上那些扭曲的线条,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干脆把所有影魂的衣服都撕了开来,果不其然在他们衣服的缝隙中,都现了那个特殊的符号。
原来,是这样啊!
微凉的夜里,独自在小巷中进行某种不足为外人道的行动的白露,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寂寥的感觉。
——为了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那个早早的死去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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