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深夜被人摇醒,余温吓得从床上弹起来,额头和那人额头硬碰硬地结实撞了一下,二人皆小声痛呼。
余温听得那人是个女子,心里稍稍放松,昨日的秦时钺实在是让她怕了。
借着月光,她看着对方面貌生疏,但是声音又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要露出这么愚蠢的表情,我是何怜。”女子坐在她床边,“陆白衣帮我易容了。”
余温呻吟一声,拉着被子坐好:“小娘子,你有何事?”
“哼,要不是陆白衣听闻消息让我来看看你,我才懒得踏足这将府!”何怜冷冷地说,“没孩子,巫蛊,禁足,你这个夫人还真是失败啊。”
“如果你是被陆白衣委托来看我的,那么你现在看到了,就可以离开了。”
也许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冲了,何怜转移了话题:“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啊?”
“陆白衣让我问的。”何怜翻了个白眼,“他说如果你有需要的,他能尽力准备。”
“啊?噢!!”余温突然暴起,扯着被吓到的何怜的袖子一迭声道,“最好的止痛药!”
“止痛……?”
“唉,你有所不知,皇后娘娘特地吩咐京兆尹,可以直接对我用刑。”
“不会吧!”何怜低声惊呼,“你可是将府夫人!”
“她可是皇后啊。”余温颓丧地说,“她一句话,我就可以被打断腿。”
何怜握紧拳头:“那……那我去找陆白衣,我们定会为你搜罗来。”
“何怜小妹妹什么时候这么有善心了?”
“若,若不是因为你是陆白衣唯一的徒弟,我才不帮你!我只不过不想他的易容成为绝学!”何怜恼了,站起来与余温急急辩解。
余温笑道:“你对陆白衣倒是真心的。”
“呸!我走了!”何怜慌乱地往外走去,没几步又折回来,轻声吼道,“陆白衣说让你用空闲时间好好练习一下上次教你的内容,若是下回见面眼睛方面的基本功还不过关,他就用戒尺打你的手!”
看到明显瑟缩了一下的余温,何怜轻笑一声,如同战胜的公鸡一般离开了。余温本来躺下去要睡觉了的,想想觉得不对,于是起身到外面看了看。
啊……果然……
云屏和雾朝都被放倒了……
翌日中午,当余温正在给被雾朝摁住的云屏脸上涂涂画画来练习易容的时候,一个洒扫侍从跑了进来,呈上一个锦布包裹的盒子:“夫人,这是在小洞那儿发现的。”
心里明白这是陆白衣他们给自己准备的东西,余温欣喜地对那侍从说:“这是我托外面的丫头带的点心。这几日厨房送来的菜色总是少了些,所以让人帮我买点零食解馋。”
遣各侍从侍女去外院打扫工作之后,云屏帮余温打开了盒子,惊喜地叫出来:“呀,这是上等的创伤药!这瓶对止痛是最有效的了!”雾朝凑过脑袋,从最底层抽出一干布料:“这么多软垫!啊这里还有他们江湖上的人惯用的软甲!”
软甲都来了……余温又感动又好笑,让云屏将东西重新收拾好。他们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