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她竟是女子!
花灯节是传统节日,随着朝代更替,越来越多的风俗文化融入其中,譬如诗会,灯谜,夜宴,琳琳种种,总是能让人大开眼界的,所以,每到花灯会时节,无论是寻常百姓,还是王公贵族,都想要来此凑凑热闹。
转瞬花灯节到来,白天还看不出来,只觉得喜庆繁华,或许透露着几丝人间烟火气息,因为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白天大多筹划着买办东西,再有就是忙着拜佛祭祖,反正是有不少人挎着篮子,带些礼品,接班到山上的寺庙烧香拜佛,其中妇孺多些,男子还是并不多见的,或许是为求子,再有就是祈福,总归有着浓厚的节日色彩。
白天忙完了,算是在酝酿,到了晚上,花灯节终于迎来了这华丽节日的高潮。
夜晚的风,潇潇洒洒,感觉像是两柱轻弦,一根一根挑拨在人的心头,让内心不由柔软,再加上若隐若现的明月,那浩瀚的清辉,撒在饱满圆润的叶子上,把肥硕的芭蕉衬托的如银光乍现,不由得闪亮出不一般的色彩。
灯儿明煌,妁妁其华,载着瑰丽的姿态,映刻在一道道烛光吞吐的灯笼上,那秀气的兰花,像巧餍的女孩,带着莫名的气息,神秘又从容,让人不由安心,浊白色的菩提子落在地上,叮铃铃,像是珠圆玉盘内的荔枝,被剥开了壳,含着羞,轻轻的眨着眼眸,似乎泛滥着一袭春水,冲踏了那家啄燕的鸣啼。
诗会开场,公子哥卯足了劲,感觉今天能拔个头筹,谁都这样想,还要有才识才行,不然怕不是处处都是才子佳人喽。
察觉到这几日钟沁的心情不佳,所以硬是被宇文宥拉着来到了这灯会,望着街上人来人往的样子,钟沁内心的焦躁也是被安抚了许多。
那一串串的黑影挟着一只只灯笼,像花影即逝,又像雾横丛生,让人流连忘返之际,不免心生感叹,韶华易逝,只在当前。
钟沁难得的绽放了笑颜,脸上的神采也比往日耀眼的多,看的宇文宥心神意动,忍不住愣在那里。
感受到这一道炽热的目光,钟沁回头看去,发觉宇文宥正痴痴地看着自己,钟沁不免在宇文宥的面前挥了挥手道:“宇文宥?”
像是小心思被人察觉了般,宇文宥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摸摸鼻尖道:“那个,前面怎地那般热闹,磬儿快随我前去瞧上一番。”
这般蹩脚的借口也就宇文宥能说的出口了,钟沁展颜一笑,感觉今日心情终于有所舒展,不过也倒没说什么,任由宇文宥拉着她向前走去。
这灯会果然如人所说,鱼龙凤舞,香车宝马,再有就是那朦胧凄美的夜景,轻轻的荡在心底,让人飘呀飘,似乎坐上了云彩,这么美的情景,或许能成就许多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也说不定。
宇文宥拉着钟沁在一处画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摊旁停下,拿过一件面具询问道:“磬儿,你瞧这面具可是做的好看,不如我们两人买一对来?”
店家闻声立马言道:“公子可是真有眼光,这是时下最为畅销的图案。”
钟沁未答,在摊位面前寻觅了好久,倏地在一处角落看到一画着半面妆的面具,她拿过戴上,看了看宇文宥道:“这个可好?”
“只要磬儿喜欢,什么都好。”宇文宥笑着应道。
见钟沁拿着那半面妆,店家倏地开口:“公子可知这半面妆的含义?”
盯着手中的面具半晌,钟沁笑了笑:“它有何含义都抵不过我心喜。”
她怎会不知这含义?现如今的她可不就犹如这半面妆,或真抑或假,世人只知她一半。
“成,既然公子如此说,我也就不多言语,这是那另一半妆面,便送与另一位公子了。”
店家说着从桌旁的巷子内拿出另一半妆面,宇文宥接过付了钱,二人才从摊位处离开。
所谓繁杂,也是一些交易暗中进行的时候。
此时的萧念身穿斗篷,头戴面纱,将整个人都隐在里面,身边也只跟了一个不起眼的随从,不过今日的灯会上,奇装异服的人不在少数,所以也并无人注意到她。
萧念走到一处槐树下,瞧着面前站立了一个人影,顿时欣喜,但也并无法确认那人就是齐熹,遂低声道:“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对面那人闻声开口道:“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两人倒也对的整齐,正迎合了此地的景物,头上灯火阑珊,身边盈盈暗香,此话一出,萧念登时迎了上去,“公子来的倒也准时,我还生怕公子那日传信与我,会哐了我呢。”
“本公子向来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此处难免会惹人怀疑,不如借一步说话?”
萧念点头应下,随后二人找了处没人的地方,坐下后等待对方开口。
终是萧念心急,望着齐熹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期待问道:“太子殿下此番前来,可是就在表明愿意与我合作?”
“那就要看萧姑娘的秘密可否值得我去和你合作了。”齐熹摇着扇子说道,并未直接应下。
得到了回复,萧念直接开门见山道:“既然殿下今日已来,我也没有必要再绕什么弯子,那柳磬不过是一介女子,却玩弄朝堂,置天下人于不顾,此事可行!”
听到此说,齐熹直接愣住了,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念,蹙眉问道:“这话可是不能乱说,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话是真实的?”
“太子殿下,您觉得我有必要去编出一个如此大的谎话来欺骗与你?我和那柳磬向来没有什么大恩怨,这是我亲眼所见,不过信不信随君便。”
随后萧念便离开了此地,独留齐熹还柱楞在原地,耳边犹自回想着那句话,柳磬是女儿身……
昔日奋斗的好友摇身一变成了女子,这任谁都是无法接受,再加上齐熹对柳磬更多的是欣赏之意,所以更是难以相信。
在这之后,齐熹再也没有赏会的心思,阴沉着脸回到了府上,细细思想着萧念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