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无计可施
黑夜,寂静无声。
天空黑沉沉一片,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几道黑色的人影,宛如鬼魅一般穿过营地,巡逻士兵有所感应,回头看去,一双冰冷的手伸过来,捏着脖子一用力,轻微的咔嚓声后,巡逻士兵一声没吭,直接倒在地上。
黑影迅速逼近正中的主帐。
此时,主帐里,宇文宥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睡得正熟。
帐门被打开,黑影鬼魅一般的闪进来,其中一人自怀里摸出一个盒子,随后打开盒子,从中捏出一个会动的东西,他慢慢地靠近宇文宥。
就在他要将这东西放到宇文宥脸上时,紧闭双眼的人霍然睁开了眼睛。
黑影一愣,迅速后退,因为事发突然,他甚至还踩到了身后人,几人接连撞到一起,发出阵阵的闷哼。
宇文宥迅速起身,点燃烛火。余光瞥见几人想要逃跑,立刻扔出一样东西,将帐门关了起来。
烛光下,宇文宥看清了几人的模样,竟然是影子军的装扮!
“呵呵,齐熹已经无能到这种地步,只能靠偷袭了吗?”他拎着长枪,下床,手指不小心摸到了一样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瞧,是个虫子。
宇文宥记得,刚才,那些人就试图将这个虫子放到他身上,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这东西蠕动的飞快,仿佛感应到了人的气息,迅速的朝宇文宥靠近,宇文宥毫不犹豫,抬手直接将虫子碾死,腥臭的液体溅了他一手,宇文宥蹙了蹙眉,没有多去管。
与此同时,那几人见宇文宥已经醒过来,任务又没完成,眼里又迸射出凶光,举着兵器就朝宇文宥冲过来。
宇文宥见识过这些人的厉害,不敢轻敌,全神贯注的对战。
在打斗中,他发现,有个人一直在试图往他身上扔那些虫子,宇文宥反应非常快,每次都能完美的躲过去,甚至还将对手当作挡枪的工具,与他对战的几个人中,就有两个人被蛊虫扔中。
最开始,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了不到一息的时间,两人忽然抽搐着倒在地上,同时发疯的抓挠自己。
宇文宥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原来那种虫子,竟然如此的凶险,还好他没有让它们进入体内。
影子军一共来了八个人,被蛊虫感染了两个,还有两个被宇文宥杀了,剩下的四个人,见情况不妙,立刻破开帐门,消失在黑夜中。
与此同时,一大群人涌过来。
“皇上,出什么事了?”副将大步走来,紧张地问道。
宇文宥凤眸暗沉,“有人趁夜,想要朕的命。”
副将大惊,立刻指挥手下的人,搜查营地,他们发现,宇文宥营帐周围的亲兵,都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害了。
怪不得。
一行人朝营帐里走去,亲兵又点燃了数根蜡烛,将整个营帐映照的如同白天一样,地上也被收拾了干净,两个死掉的影子军被拖了出去,至于突然倒地的,则被另外四个人带走了。
宇文宥正在正中间坐下,忽然身形晃了晃,钟沁就在他身边,见状连忙扶住他,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忽然,她惊呼一声:“你的手怎么了?”
宇文宥低头一瞧,只见他的半个手背,都已经变成了青色的,血管突出,如同一条条蚯蚓,趴在上面,看起来非常可怕。
“他们有一种很奇怪的虫子,应该有剧毒,只要被这种虫子钻进身体里,人就立刻倒地……”宇文宥描述他看到过的景象。
钟沁睁大眼睛:“你身体里也有这种虫子?”
宇文宥安抚道:“没有,我只是,碰了一点虫子的汁液。”
只是一点汁液,就这么厉害,真的要让虫子进入到身体里,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钟沁只能庆幸。
“快去传军医,还愣着做什么?”钟沁回头吼道。
一个人的声音忽然响起:“这种东西叫做蛊虫,军医没用。”
不懂蛊的人,只会以为那是普通的虫子,但是普通的虫子咬一下,是不会致命的,而这种蛊虫,足以要人的性命。
钟沁和宇文宥都看向说话的人,这人是冷无忌的朋友,也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刚才,一进来他就发现了那种不同寻常的虫子,一直蹲在墙角研究。
迎着众人的目光,他淡定的戴着一只皮手套,两根手指捏住那只被宇文宥碾死的虫子,摆弄给众人看:“这就是蛊虫,一旦被它钻入体内,它将会大肆蚕食人体的血肉,直到吃饱为止,当然,它每天都会饿,所以每天都会进食。”
“那岂不是说,每天都会很痛苦?”有人弱弱地问道。
那人笑道:“没错,很痛苦,而且,它还有剧毒,它的身体,全是毒液,陛下的伤口,便是被它的毒液所侵蚀。”
钟沁急忙问道:“那有没有可以解决的办法?”
冷无忌也道:“你就别再说这些了,先除掉蛊毒才是真的。”
他朋友点点头,道:“这种蛊毒我曾经见过,除掉毒素还是可以的,但如果蛊虫进入了体内,就麻烦了,给我一把匕首。”
后面一句话,是对冷无忌说的。
冷无忌抽出腰间的匕首给他,那人将匕首置于烛台之上,烤了数息,知道肉眼可见匕首冒出热气,这才作罢。
“陛下,忍着点。”那人看着宇文宥。
宇文宥点点头:“要做什么,来吧。”
那人看着冷无忌等人,道:“不然你们按着点皇上,我怕到时候……”
不等他说完,宇文宥直接道:“你要做什么尽管做,我不会动,也不会妨碍你。”
“既如此,那就好。”
滚烫的匕首刺进皮肉,血肉被扎破的声音,热铁灼伤皮肤的焦味同时弥漫开来。在场众人全都色变,钟沁也握紧了帕子。
她没想到,除掉毒素的办法,竟是这样的,她看着都疼,更别说亲身经历的那个人了。
然而,宇文宥只是最开始的时候皱了下眉头,随后便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