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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杂役姓周,是周志成隔了好几辈的远亲。
当年,周志成是个穷酸书生,父母双亡,又背了父母余下的一身债务,为了避债躲到元珙县,因为长相俊美得了陈氏大户小姐的看中,招了上门女婿。
是陈家出钱还了周志成背下的债务,又供周志成继续读书,参加过乡试,考中过举人,后来也参加过会试,不过连连落榜,蹉跎到三十岁,依然一事无成。
后来,是陈老爷倾陈家过半家业,给周志成捐了县令,一直做到现在。
这也是陈氏为何热衷于捞钱的原因。
在她看来,这个官位本来就是花钱买来的。说到底,就是个买卖。
既然是买卖,哪有亏本的东西。
投进去的钱财,一定要连本带利的挣回来,这才不枉她父亲的投资。
当年周家的亲戚都死绝了,只剩下了这个老户,在得知周志成做了县太爷之后,前来投靠,谋了个闲差事,打打更,看看大门。
后来就跟祁成顺搭上了,暗中拿着他的好处,给他大行方便之事。
现在,作为所有所有奴仆、杂役中,唯一一个知道周大人下落的人,老周心里很是煎熬。
他年纪大了,是如何都禁不住那一顿毒打。
万一扛不住,不小心招了,不但出卖了周大人,更是得罪了周夫人,这以后在府里,是如何都混不下去了。
“夫人,小人知道错了。”老周跪在地上,哭的老泪纵横,脸上泪水掺和着额头花下的鲜血,糊了整张脸,“以后再不敢偷奸耍滑,找地方猫着睡觉了,求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们没有机会了,给我打,狠狠的打。打死了就找个乱葬岗埋了,打不死的就扔到大街上喂野狗。”
陈氏脸色狰狞,说的话更是狠辣。
毕安常作为捕快,对县衙的事情了如指掌,自然知道老周和祁成顺勾结的事情。
如今再看老周吓到半死的态度,这下更加确定,周大人是去了东城私宅。
而且,这消息老周绝对知道。
不管是周大人去了东城私宅的事情,还是老周知道周大人去了东城私宅的事情,都绝对不能让周夫人陈氏知道。
她要是知道了,今天的周无双的喜事会演变成祁小妹的丧事。
堂堂县衙,也成了笑柄。
权法之地,岂容他人嗤笑。
毕安常悄悄的离开,去见了周无双。
周无双穿着喜袍,在院子里走来踱去,脚下丫鬟跪了一地,就连平日里最得宠的贴身丫鬟,此时也乖乖的跪在地上,委屈的抱着凤冠,正抽抽搭搭。
“你来干嘛?给我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县衙养你们有什么用,一群只知道吃干饭的废猪。”
周无双很不满意,将所有的怒火全都发泄在前来的毕安常身上。
周无双不但遂了母亲的长相和脾性,就连婚姻大事也同母亲如出一辙,看上一贫如洗的穷酸书生,招为上门女婿。
虽然,江文才的家世,比上当年的周志成还是好上那么一点。
那也就是那么一点,聊胜于无的优势。
就连提出的三百两聘礼,还是东挪西凑。
想她一县令之女,堂堂的千金小姐,聘礼怎么也该是千两以上,她才要了区区三百两,还不是体谅江家的难处,为的就是能早日成亲,让她和江文才能够早日安定下来。
盼星星,盼月亮,盼到现在,两人终于要成亲了。
迎亲的队伍都到了府门前,准备拜堂成亲了,结果亲爹不见了。
现在的花轿还在府门前放着,江文才还在花轿里面待着呢。
江文才觉得委屈,周无双替江文才赶到委屈。
她将所有的委屈化为愤怒,一股脑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
“小姐,夫人准备惩罚府里那些偷奸耍滑的仆役,是动了大怒,还希望小姐去劝劝夫人……”
“劝什么劝?”毕安常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无双打断,“他们偷奸耍滑,就该乱棍打死,反正也是府里的贱奴,不值得一提。”
“是,小姐说的极是。”毕安常面不改色,不动声色的说道,“只不过,今天是小姐大喜的日子,要是见了血光,只怕大不吉利。若小姐觉得无所谓,那便无所谓吧。”
这句无所谓,多少有点威胁的意思。
不过这威胁,周无双却很受用。
她那么喜欢江文才,想和他白头到老,怎么能在他们大喜的日子,出现不吉利的事情呢。
当然不可以。
“我去看看。”
周无双极不情愿,跟着毕安常去给那些受罚的奴仆求情。
陈氏毕竟心疼自家姑娘,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便免了那些奴仆的刑罚,将他们关进柴房,不给饭吃,先饿上两天。
哪怕是饿上两天,也比屈打成招强。
老周如获重释,总算是逃过一劫。
可惜,这劫终究没逃过去。
是周志成的劫。
就在老周跟在奴仆身后,被驱赶到柴房之后,就有捕快来报,说府门前来了个乞丐,要讨杯喜酒喝喝,据他称,他知道周大人身在何处。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带进来。”
陈氏一张脸上,肥肉纵横交错,堆在脸上,狰狞的表情显得愈发恐怖。
捕快吓的缩了缩脖子,到府门外,将讨酒的乞丐拎到陈氏面前,一脚踹在膝盖上,让他跪倒在陈氏面前。
“老实点,快说,我们大人现在在哪。”
那个老乞丐不慌不忙,“我是来讨酒喝的,没喝上酒,我就不说。”
“你找死是吧?”捕快拎起拳头,就要往他身上砸去。
毕安常并没有立刻喝止,甚至是一种看戏的态度,希望强硬的拳头能让这老乞丐知难而退,别说出不该说的话。
结果毕安常没动,陈氏倒是发话了,“他想喝酒就给他酒,让他喝个够。”
“多谢夫人。”老乞丐笑道,“夫人,看在你这么大慈大悲的面子上,我就告诉你,周大人去了东城柳响胡同,跟着祁师爷一同去的。那柳响胡同里住着祁师爷的女儿,据说是怀孕了,怀的还是个男孩。”
陈氏有种不好的预感,拍着桌子站起来,怒道,“他去那里做什么?”
老乞丐摸着油腻的胡子一笑,“那还用说。人们都说,那里住着他心尖尖的宝贝,疼的不得了。”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