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栗拿出早上剩余的油条和豆腐脑,热了给桂枝嫂子和许俊吃。
最近生意越做越好,客流量增大,每天的备货都会足一些,但偶尔也会有卖不掉,剩下的东西。
平常这些东西,他们都会自己吃掉。
但是今天桂枝嫂子带着孩子来了,想着他们可能没吃过这些东西,便都让给他们,让他们尝个新鲜。
刘小月给油条过油加热的时候,还很不乐意。
他们自己都还没吃午饭,倒先紧着桂枝,把好东西都给她吃了。
田中秋在一旁帮忙,好心劝了两句,权当做是看在桂枝嫂子可怜的份上,好心帮帮她。
再说了,这东西也不是他们夫妻的,是战栗的。
她说赠给桂枝嫂子,他们哪有说不的权利。
刘小月虽说心里不乐意,活倒是做的仔细,豆腐脑盛了两大碗,放上瓷勺,还贴心的将各种佐料单独装在碟子里,让他们自己调味,就是怕他们有忌口不吃的东西。
这招还是跟战栗学的,十分受用,被不少人夸过。
等到吃完之后,战栗又给桂枝帮忙找了个差事。
虽然他们刚刚搬来还没多久,也不认识什么富贵人家,不过左邻右舍的邻居都是认识的。
家家都做点小买卖,偶尔有忙不过的时候,想找个洗衣服的婆子。
原先还问过战栗,认不认识这样的人。
现在,桂枝嫂子来了,刚好可以介绍她做这样的活计。
战栗领着桂枝嫂子,去了各家,领了一堆脏衣服。
回到铺子里,桂枝嫂子对战栗左一声感谢,右一声感谢,就差直接跪下了。
战栗并没有放在心上,又去了柜台包了两份酥饼,各种口味都有。
其中一份是赠给桂枝嫂子,说白了就是给孩子吃的。
另外一份是给她爹准备的。
战栗昨天回去的匆忙,也没给他带点好吃,回到村里也没回去看看他。
早上开门做生意的时候,接了个长流村的客户,说是她爹最近身体不太好,腿疼的厉害,还老是咳嗽。
战栗就想着,反正铺子里有人守着,她应该回去看看她。
不管他曾经如何苛待栗子,她始终都是她的父亲。
她做不到完全释怀,但也做不到视而不见。
看看就看看吧。
“小月,你帮我去隔壁林婶家买一只烤鸡,再打二斤酒。小田,你帮我去肉摊铺子上割点鲜肉,买两个猪蹄,我回去看我爹。”
战栗吩咐完田中秋夫妇,就准备往后院走,突然转身,对彷徨无措的桂枝嫂子,说道:“嫂子,你等等我,我一会也回去,雇车,载你们一起回。你先帮我看下店,我去后院有点事情。”
“哎。”
桂枝嫂子做过茶棚生意,看店还是有点经验。
她将收来的脏衣服藏起来,生怕脏了客人的眼,然后站在柜台上,挺像那么一回事。
战栗回到后院,去找沈不缺。
自打他们搬来这里开店之后,沈屏秋便退了私塾对面的宅子,直接在隔壁买了个院子住下,与他们比邻而居。
为了方便和沈不缺的联系,干脆叫人将中间的隔墙开了个拱门,将隔开的两个院子打通,来往进出宛若同一个院子。
此时,沈不缺正在同沈屏秋下棋。
沈不缺落下一字,问道:“丁金川最近什么动静?”
“他呀,没什么动静。”
沈屏秋目观棋局,眉头紧锁,举着旗子没想好走哪一步。
“没什么动静是什么动静?他的金库被打劫,他会什么都不做。就算你们只是去找麻烦,并没有打算真的动抢,但你们出现了,闹了很大的动静,对于丁金川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
“这说明,他的金库位置暴露了,不安全了。这比火烧邀月楼、打劫粮食还要严重,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他要真那么大气,小栗子最近能这么消停?能没有人上门来找麻烦?她可是给丁金川签了契约的。”
沈不缺一边有理有据的分析,一边看着沈屏秋刚刚落下一子,手中的棋子迅速落下,吃下沈屏秋的一颗棋子。
“哎……”沈屏秋懊恼的想要阻止,却发现为时已晚,叹口气道:“丁金川出远门了,不在元珙县。”
“出远门了?”沈不缺皱眉思索,说道:“他出远门做什么?”
“不知道。”
沈屏秋下棋犹豫不决,这句话倒是答的干脆。
“不知道?那你还不去查?”
沈屏秋一脸蒙圈,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委屈的道:“这里不是飞花堂总部,我能调用的人手就那么多,已经派了很大一部分,去查苍崖六道的事情。公子,你总不能让我把人都撒出去吧。万一出点事,我找谁救急啊。”
沈不缺怒道:“那你还坐着干什么,不能亲自去查?”
沈屏秋左右不定,问道:“那这棋还下吗?”
“下。”沈不缺斩钉截铁,道:“下完再去查也不迟。对了,苍崖六道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背后买家是谁?”
“目前只能查到是京城那边的人,但具体是谁,还查不出来。线索断的很干净,买家和中间人销声匿迹,一点可追踪的痕迹没有。我们也是通过赏银的流动,判断是从京城里流出来的,但仅限于此,更深的就查不出来了。我已经派人长期驻扎京城,看能不能追出那批赏银的主人。”
苍崖六道的事情,事关沈不缺的生命安全,沈屏秋断然是不敢马虎。
“京城?那就有意思了,看来是有人不像我回去啊。”
沈不缺手里将棋子灵活的转来转去,目光深邃,陷入深深的思考。
“公子,你说会不会是康小姐,或者窦大人?毕竟你退了人家的婚约,让他们窦家很没有面子。又或许是康小姐因爱生恨,爱而不得,对你产生恨意从而报复你呢。”
沈屏秋略作思考,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沈不缺转动的棋子突然停止了,低头看了一眼,最终忍下用棋子砸他的冲动。
“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她敢在司水桥上问我三叔的事情,这是爱吗?我看她压根就没有结亲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