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长相,沈不缺还是有几分自信。
不过因为隐居避世的原因,一直没有好好打理自己,把自己弄成一个糙汉子的样子。
在得知战栗介怀他的长相之后,沈不缺暗下决定,要改头换貌,靠长相征服战栗。
“嚯,你好大的出息,跟个人渣比相貌。知不知道什么叫相由心生,就江文才那副忘恩负义的德行,怎么看怎么ei~琐,你跟他比出来的自信,那又有什么用。”
战栗说起江文才,在她心里就是ei~琐的代名词,亏得起了个叫文才的名字,简直糟蹋了。
“娘子,说的极有道理,不跟他比便是。”
沈不缺冲着战栗鞠了鞠躬,心里泛着几分喜色,好像靠着长相,就已经赢回局面。
“你不要乱叫,谁是你娘子,你把称呼给我改回来。”
战栗掐腰指着沈不缺,很显然对他这个称呼很是不满意。
然而沈不缺闻言却当做没有听见,兴高采烈的从铺子离开。
战栗看着沈不缺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卷起袖子去了豆腐工作坊,磨制豆腐,准备豆浆和豆腐脑。
等将豆浆和豆腐脑做完之后,刘小月刚好前来上工,两人合力将东西搬到铺子前台,在门口支个摊子,摆上三四个桌子,又在旁边夹了一口油锅。
战栗将昨晚等候沈不缺时,发的面团拿出来,切成手指长的宽长条,两个合并,在中间压出一道杠,用力一撕扯,放入油锅煎炸,等炸到金黄色,将东西翻出,便是黄澄澄的油条出锅。
战栗依此样,做出几十个油条备用。
此时,还未有客人上门,战栗不敢多做,怕是销量不好,反而造成极大的浪费。
等了许久,终于有第一个客人上门,兴许是觉得东西没见过,看着新鲜,便要了一根油条尝尝鲜。
吃了第一口,便觉得松软鲜香,好吃极了,觉得不过瘾,就干脆要了两根,坐在门口的桌子上细细品尝。
战栗见客人吃的欢喜,同时给她推荐了豆浆和豆腐脑搭配,细细一品,赞不绝口,觉得简直就是绝佳的美味。
其他路过的人,见着稀罕,也寻了个位置坐下,要了油条、豆浆和豆腐脑搭配的小食。
渐渐的人便多了起来,门口支开的桌子坐不下了,有的客人干脆买了东西,拿回家跟家里人一起品尝。
还不过两个时辰,战栗准备的原材料就已经卖完了。
而此时,门口还聚集了很多人,都等着尝一尝新鲜。
“实在不好意思,东西已经卖完了,大家想吃的话,明天再来吧。”
战栗看着满脸渴求的客人们,实在不好意思让他们久等。
有的客人表示了理解,觉得第一天做生意,难免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
有的则是一副不耐烦的态度,指责战栗不像个做生意的样子,不拿客人当回事。
对于这样的指责,战栗也只能笑脸相迎,并且做出承诺:“大家听我说,明天早上大家请早,前二十名客人,我给你们免单,算是给你们的补偿,如何?”
有了这样的承诺,刚刚升腾的怒气,还未聚齐已经散去,人纷纷扬扬的散去。
人群散去的时候,刚好是沈不缺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几包药,脸上挂着笑意,慢悠悠的向铺子走去。
小食铺子门口,沈不缺一脚跨出,正准备进入铺子,旁边突然凭空冒出来一个人,直接将他挤到一边,自己闪身进了铺子。
沈不缺冷眼一瞧,自己家门口,谁敢这么横?
只见那人穿着黑褐色长褂,袖口带着未洗净的油渍,走到木台前,拍着桌子喊道:“人呢,人都死哪去了,给我滚出来。”
沈不缺走进屋里一看,觉得这老太太十分眼熟,仔细一想,似乎是桂枝嫂子的婆婆许老太。
女人间的战争,沈不缺不想参与,也应付不了,转脚就往后院走去。
许老太在铺子里没见到战栗,倒是看见了沈不缺,一把将他抓住,“你别走,叫你家贼骨头出来。她要是不出来,你休想离开。”
“你骂谁呢?”沈不缺脸上不悦,挥着胳膊甩来许老太,说道:“老太太,你年纪大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我希望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我也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敢骂她媳妇是个贼骨头,要不是看她年纪大了,沈不缺早就上手了。
“哟呵,你还威胁我了。”许老太太如战斗的母鸡,散发出凌厉的气势,指着沈不缺骂道:“沈老缺,你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还好意思说我年纪大了。别以为娶个年轻的小媳妇,你也跟着年轻了。老牛吃嫩草,也不怕把自己崩死。”
果然女人是不讲道理的。
沈不缺摇头,觉得自己跟她搭讪,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干脆朝着后院喊了一嗓子:“栗子,赶紧出来。”
此时的战栗正在豆腐坊,将早上做豆浆的残渣处理,同时准备做酥饼的材料。
正专心致志忙的时候,听到沈不缺猛然起的一嗓子,吓的手里的东西都掉了。
“老沈,你乱喊什么,吓了我一跳。”
后院和前面铺子隔着不远的距离,稍微提高点音量,便能听见彼此说什么。
战栗正忙着,不愿意出去应付沈不缺。
“有人找你,江湖救急,赶紧出来。”
沈不缺见战栗没有出来,又喊了一嗓子,同时示意许老太,“人我已经叫了,有任何问题,你找我家栗子。”
话毕,沈不缺便要离开,又被许老太抓住,“栗子没出来之前,你休想离开。”
“老太太,你不能不讲道理。”
沈不缺不耐烦,突然生了一计,微微躬了腰,连连咳嗽几声,“我年纪大了,这几天身体不好,正吃药养着呢。你这样拦着我,耽误我吃药的功夫,出了大事,你是要负责的。到时候就不是二十两银子的问题,怎么说我也是大夫,能治病救人,怎么也比你的命值钱。”
沈不缺说着,不忘挥了挥手里的药包。
许老天一见药包,再看沈不缺咳嗽的样子,真有种下一刻就要断气的感觉,连连松了手,让沈不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