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老夫人七十大寿,请了酆京最好的戏班子,在前院咿咿呀呀唱得热闹。
后院里,谢缈易轻手轻脚推开门,左右看看,见没人,冲身后的崇辙招招手,两人溜了进来。
主仆两人轻车熟路,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谢缈易住的院子。
谢缈易的院子相较于华丽的相府来说,有些寒酸。无论是院子位置,还是院中的摆设,都十分不起眼。
“你们回来啦?”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涂脂抹粉的老人站在树下,那张脸……有些惨不忍睹。厚厚的胭脂糊墙似的,把每条皱眉都填满了,让人不由觉得,这老太太一定不敢有大笑的动作,不然那脸估计要裂。
谢缈易跟崇辙见怪不怪,进院关门。
“翁奶奶。”崇辙提了提自己身上的丫鬟裙,走到老人面前,问,“前院怎么样了?”
“时间刚好。”翁奶奶看向谢缈易,蹑着嘴,不得不惜字如金,“寿礼包好了,屋里。”
“谢谢翁奶奶!”
谢缈易开开心心进屋拿寿礼。
相府老太太过寿的寿礼,谢缈易一个月前准备好了,她绣了一条百鸟朝凤锦缎被。这种寿礼,在相府老太太眼中并不出彩,但也不寒碜。
翁奶奶把寿礼包装了一下,风格也随王缈易,中规中矩。
谢缈易抱着寿礼走出屋。
树下的翁奶奶按着嘴角,嘱咐:“走了过场,赶紧回来。”
“您放心!”谢缈易摆摆手,“这么多年,哪次不是过场?走了,辙辙。”
“来啦!”崇辙接过谢缈易手中的寿礼,大步吧嗒吧嗒跟上去。
“辙辙!”翁奶奶按着嘴角,冲着他背影喊,“步子,步子!”
“哦!哦!”崇辙点着头,换成小碎步,跟上谢缈易。
…………
…………
相比于后院的冷清,前院是另一番光景,就像是从幽静的小巷子,忽然走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
谢缈易吐了口浊气,低头走进人群。
崇辙抱着寿礼,紧跟在自己家小姐身后。
穿过人群,谢缈易走到大厅,见到了上座的相府老夫人。
相府的老太太年到古稀,鬓发如银,但是精神矍铄,丝毫不显老态。她坐在上座,正与祝寿的子孙有说有笑。
谢缈易舔了舔嘴唇,缓缓走进去。
“奶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谢缈易低声道。
崇辙捧着寿礼,上前。
老夫人嘴角的笑容稍微淡了些,扫了一眼寿礼,说:“放下吧,你有心了。”
谢缈易跟以往一样,冲老太太行了礼,就要退下。
“奶奶!奶奶!”就在此时,一个人走了进来,人还没到,清脆的声音先闯进来。
谢缈娉,相府大小姐姗姗来迟。
“你这丫头,怎么现在才到?去哪里了?”老抬头见到谢缈娉,顿时满脸笑容,声音听着嗔怪,其实满眼宠爱。
谢缈娉在万众瞩目中,走到了老太太面前。
院里院外,纷纷目光,全部不由自主随着大小姐。就连在戏台上唱戏的小生都不由分了心,看向这个圣上金口御封的“女诸葛”
相府大小姐当真是倾国倾城,一双杏目顾盼生辉,一张樱唇不点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