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白听夜是个如传闻般杀伐果断的人,没想到在家里是个大忽悠!乐悠悠地在女人中间晃荡,却又谁都不偏向,又谁都不帮衬。
从他进来到现在,连事情的原委都没有多问一句,任由她们这两个女人来回泼水。
等等,任由?
沈云初猛地看向面色平静的白听夜,气得咬牙!
这王八蛋,分明是在隔岸观火!是非在谁都没有关系,他只需要护住自己侯爷的名声,不让自己担上“宠妾灭妻”的罪名便好!
这个混蛋王八蛋!根本就是把她们当成蛐蛐儿来斗!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传闻中“白听夜有个特殊的癖好”是什么意思!
白听夜感觉到来自身侧的炙热视线,笑得不冷不淡,道:“你不必这般看着我,我会怀疑你爱上我。”
“少自作多情!”沈云初气恼地挥拳头。
若非是脑子有坑,谁会爱上他这种言而无信、卑鄙无耻的小人!
二人刚进了东室,便听到里面传来幽幽的哭声。推门进去,里面的情况比外面听到的还要混乱与糟糕。
大夫还没有到,尹翠萍的贴身丫鬟攥着她的手陪着她一起哭。疼是没感觉出来有多疼,送终的感觉倒是出来两三分。
听雨推着白听夜过去听尹翠萍几句唠叨,等到大夫给她喝了安胎药后方才离去。
“这才第一天,府中就被你闹得鸡飞狗跳。再往后,可还了得?”听雨嘀咕。
沈云初没理他,道:“药方我辰时便已经派人送去给你,你喝药了吗?”
“我以为你把正事忘了。”白听夜道。
“论言而无信,我可比不上你,”沈云初道,“今日申时我为你施针,酉时我需要你按照我为你列出的计划进行一个时辰的康复。康复的过程会非常痛苦与艰难,尤其对心与精神是非常大的折磨,我希望你能坚持住。”
听雨冷哼,嘀咕:“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要趁这个机会折磨侯爷。”
“哈!我简直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沈云初气到翻白眼,“你们不信任我把我拐入侯府?放我和月初在外逍遥快活不好吗?拜托你动动脑子也知道,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希望侯爷的腿能快点好,好早点放我离开,不用为了权威和这群搬弄是非的女人斗智斗勇!”
“你!”听雨气得指着她鼻子,半晌没说出一句难听话,“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毕竟是侯夫人,我不与你计较!”
“哼!”沈云初抬下巴,问白听夜,“我让你帮我找木匠和铁匠,你帮我找了吗?”
“找了,就在明院。”白听夜道。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回明院了,你们呢?”沈云初问。
白听夜道:“我们再在外面走走。”
“好,那你们注意点保暖,别受风。”沈云初道。
白听夜望着她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
问:“查了吗?”
听雨的神情严肃认真起来,道:“正如尹姨娘说的,沈二小姐从未习过任何医术,更没有权利亲自接触大夫。”
“我倒是听说,沈云初体弱多病,没少灌汤药。”白听夜道。
听雨道:“确实没少灌汤药,但是没有一份汤药是出自大夫之手。”
“你的意思是……”白听夜的眉头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