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商铺全都搜了一遍,就连角落和堆满零件的墙角都找过了。
最终结果却是,除了两具尸体附近,其他地方连滴血迹都没发现。而且从血液总量上来看,就算段晨受了些伤,也绝对不会危及生命。
而且机车仓库里已经空无一物,所有机车和发动机都不知所踪。到底是段晨自己搬走的,还是小杰克的人抢走的?这些暂时都不知道。
重新回到两具尸体边,对弥漫在整个房间的恶臭根本不加理会,沉思了片刻才微微叹了口气。
没死,逃了!这是马硕得到的基本结论。
既然如此,马硕不由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眼红川方向立刻开门离开。现在没功夫仔细寻找段晨去了哪里,只能祈祷这家伙暂时安全,其他的就看段晨自己的运气了。
翡翠公国,翡翠群岛,帝王岛。一座整体呈龟壳形状,面积大数百平方公里的大型海岛。
这里由于是整个公国第一个发现,也是第一个帝王级翡翠裸矿区,在全世界都是“财富”的象征。
虽然在短短十几年内,所有矿藏都大多被挖掘殆尽。但却唤醒了整个国公的经济活力,在那个战争刚刚结束的关键时机,还给翡翠公国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国际地位。
能够收编当初的几十万海盗,绝大部分功劳都得归功于帝王岛的顶级翡翠。
就算现在岛上的矿石资源几近枯竭,但公国将军们却发现了另一个巨大作用。
把这片曾经可以称之为黄金遍地,军事防御仅次于国都的平原大岛,直接顺势改造成一座军事训练基地。
如此一来,就连驻军换防和营地建设的工夫都省了,省却了大量建造资金和调换工作,源源不断为公国提供各种海战和特殊战人才。
三年前,帝王岛最中心来了一群女人,为首的正是公国国王的掌上明珠洪裳。
原本驻防训练的毛头小子们,在常年不见任何雌性的情况下,想去帝王岛中心看看热闹的心思,在得知洪裳公主亲自训练卫队时,全都极为明智的选择了退却。
这是个疯狂、美丽而强大的女人,能在一场海战屠戮三倍于己海盗的战术高手。同时,还是个有野心的武技大师。
现在看来,公主殿下还是能成为训练军队的顶级大师。
海岛多湿润、多暴风,同样也多暴雨。
此时虽然已经中午十二点,但整个帝王岛却是大雨倾盆狂风怒吼。
东南和西北两处“龟足”港口,都在处在全天然的“龟壳”避风塘内,其他位置也都是数十上百米的绝壁悬崖。这也是驻扎在岛上的新兵苗子,难得能够好好休息的绝佳天气。
哪怕风声再小那么两分,他们都必须迎着风雨继续训练。作为一名寻常百姓家出生的普通士兵,想成为精英就必须付出更多努力。
这也是“特殊人才”拥有“特殊福利”,所必须付出的“特殊努力”。
只是即便这样,位于帝王岛中心的洪裳,此时依旧扶着深深扎入泥土的木桩,冒着狂风暴雨不停嘶吼着:“你们这群只配在床上卖力的废物!爬!五公里才刚过一半!给我继续爬!快!”
说完,眼看着一阵风把身边爬行的女人吹了个跟头,洪裳不顾全身已经透出里衣的窘迫,一把将女人提到与自己差不多高度,抬手就是两个巴掌打下去。
在女人精疲力尽的哭喊求饶声中,洪裳充耳不闻的揪住女人衣领:“废物!只配成为玩物的废物!我是带头从营地爬过来的!我能做到,你们吃喝用住全都和我一样,为什么你做不到!”
“不不不。”女人始终在哭喊挣扎着:“殿下,求您让我死吧,我受不了了。我不要当女妖。我,我宁愿去死!求您杀了我吧!”
“废物!”洪裳一把将女人扔到地上,抬起一脚又踹在了女人腰间:“今天回营不准吃饭!”
说完,整个身子立刻伏在地上,如其他人一样向前快速爬行着。
她要追上最前方带队爬行的红头发,那个曾经让她最看不起也最鄙夷的女人,一个十五岁就未婚产女的贱女人。
至于被洪裳一脚踹倒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她分出哪怕一丝注意力。无论身材样貌还是品行实力,洪裳都配得上极端傲慢的资本。
弱者,不值得她怜悯,反倒是那个让她最鄙夷的女人,倒让她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无论受到多大的压力与危险,对方总能通过顽强到匪夷所思的意志力,在所有人都对她放弃希望时,又一次次极为坚韧的重新站起来。
即使满身鲜血几次濒临死亡边沿,即便全身早已经失去了女人该有的柔滑肌肤,反倒被战斗伤疤刻下了无数痕迹。
依旧如此!
至于原因,洪裳公主不想知道,也懒得去理会一个让她鄙夷之人的过去。只是对方越是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站起来的这股执拗,却让她非常任性的一次次提高训练强度。
直到自己都感觉有些吃力的现在,对方依旧是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爬起来继续前进。
这种被完全激发的胜负欲,对洪裳来说还是十岁以前的事。作为一名从未经历过失败的强者,洪裳只会对这个红发女人感兴趣。
一种想从身体和意志上彻底打垮对方,然后再证明自己鄙夷对方是绝对正确的,这种颇有些变态倾向的浓厚兴趣。
在接近目标地点还有不到半公里的时候,顶着雨幕奋力爬行的洪裳公主,终于抬头能看到前方带头的那抹鲜红。
立刻咬紧牙关再次加速,接连撞倒六七个同样爬行的女人,才来到队伍红发女人的身边。
玛丽-斯崔克,三年前带着亲生女儿和朋友阿缇娜,在绑架了儿子马克的瓦格纳-塔尔少将胁迫下,极为无奈的进入了洪裳公主的女妖团。
现在,只能靠强大意志力支撑的玛丽,根本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那位自从一年前就亲自下场参与训练,并且处处针对她的公主殿下又来了。
望着前方那座只有一根原木的简陋小桥,玛丽心中不由感到阵阵浓郁的危险气息。